離喬斯達家15分鐘左右的路程,有一片空地。
地面因為時常被人踩過,已經寸草不生,隻剩下硬邦邦的泥土。地上還擺着一些被廢棄的原木,一群小孩把這些原木當成了凳子,正烏雲慘淡地聊天。
頭号狗腿子鮑勃不滿地開口:“你們惹他幹什麼,這不是給老大添麻煩嗎?”
他一說話,衆人就紛紛低頭,看樣子他在人群裡很有威望。
一名小孩低聲辯解:“我們是看他說老大的壞話,才出手打他的。”
另一名小孩也幫腔:“對啊!他罵老大是貧民窟裡的雜……呃,那什麼。我們氣不過,才打了他一頓。”
其他小孩也紛紛附和,空地頓時一片嘈雜。
鮑勃拍拍原木,讓大家安靜:“你們在打人之前,能不能看看對方是誰?他的姐姐可是隔壁暗黑軍團的大哥的女朋友,萬一對方打上門來,我們怎麼跟老大交代?”
瑅斯伽反駁道:“那他幫我們打赢不就好了嗎?我們可是為了他才惹上的人。”
瑅斯伽昨天才因為對着迪奧眼睛抽筋,而挨了一拳,但是看來迪奧那一拳并沒有把他打服。
鮑勃瞪了他一眼:“不管你初心如何,你給老大添了麻煩就是添了麻煩。”
瑅斯伽猛然站起,一臉不服氣:“他既然是老大,那保護我們不是應該的嗎?”
鮑勃也站了起來。他努力挺直身體,想增加自己的氣勢:“你把老大當保镖了?多大的臉!”
“什麼老大?他就是把我們當奴隸!除了讓我們幹活,他還幹過什麼?”瑅斯伽激動地拍着手邊的原木,激起一陣灰塵。
“你!”鮑勃漲紅了臉,用顫抖的手指指着瑅斯伽,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畢竟迪奧除了指使他們,确實什麼都沒幹過。
鮑勃的沉默,似乎讓其他小孩内心的反抗意識覺醒了,空地内響起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瑅斯伽說得好像也對……”
“老大平時過來都是讓我們幹活,也不帶我們玩。”
“别說玩了,别人過來挑釁老大也不管。上星期,連那個該死的惡魔軍團都敢嘲笑我們是孬種。”
瑅斯伽見此,眼神一亮,用堅定的語氣大聲喊道:“他身為老大,隻享受作為老大的權利,不盡作為老大的義務。那麼,我們也沒必要把他當成老大了!一個人打不過他,兩個人打不過他,但是我們一起上,還打不過他嗎!”
鮑勃看場面開始失控,使勁拍手大喊安靜,但可惜已經沒人聽他的了。
“幹得好了什麼都沒有,幹不好了就挨揍,還不如沒有這個老大。”
“如果不是打不過他,誰想給他幹活。”
“隔壁暗黑軍團的老大還會請小弟吃糖呢。”
“他再強又怎麼樣,我就不信我們那麼多人還打不過。”
孩子們越聊越大聲,不再顧忌鮑勃的臉面。
長期的壓迫,滋生了屈辱與不甘。它們被迅速點燃,蓋住了孩子們内心對強者的恐懼。
空地的氣氛仿佛變為了一鍋熱水,溫度逐漸上升,慢慢逼近了沸騰的臨界點。
瑅斯伽看着這一切,眼裡劃過一絲興奮。
他不滿迪奧很久了,迪奧隻是仗着自己強大,就随意使喚他們。看他們的眼神裡全是輕蔑,就像是在看垃圾。
哪怕他們弱小,也是有尊嚴的!
滾燙的熱血在體内奔騰,瑅斯伽渴望着擺脫迪奧無休止的壓榨,渴望着奪回他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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