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哩先還滿腔憤怒,見到朱茵如此寬心,小心思立刻收斂起來。
她輕輕喚了兩聲姐姐,沒聽到朱茵回應,反而聽到百裡淵對蒼鷹說:“讓所有人退下,沒有召喚不得進帳。”
帳外有雜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随之而來的還有烏蘭奇的笑聲和她催促族人離去的聲音。
果哩放下羅帳坐在榻邊,擔心烏蘭奇再出什麼陰招,悲憤的盯着帳門。
她全力護主的樣子很威風,唯一的念想就是——如果百裡妝主再護着烏蘭郡主欺負朱茵,她軒轅兔也不再忍讓。
兩人走進帳中來,烏蘭奇還是咯咯笑着,完全沒有看到百裡淵的眉心蹙起了疙瘩。
果哩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沒有半點退讓的樣子。
百裡淵止步,站在榻前兩步外,他的眼神落在羅帳敞開的一條縫隙上,努力搜尋着什麼。
果哩側身擋住那雙關切的眼睛,且不留半分餘地的拽了羅帳遮擋。
意料之外,百裡淵慕然轉身,甩臂打出一巴掌,那巴掌結結實實落在烏蘭奇的臉上。
烏蘭奇先還是笑的,後覺疼痛才捂起臉來,她似乎哭都不會了,木納着,直勾勾盯着心愛的人呆若木雞。
果哩垂下手臂端坐在榻邊。
她一時也失了神,不知道百裡淵原是這麼狠的,巴掌雖然落在烏蘭奇臉上,但聲音卻是入了她的大耳朵裡,脆生生的響亮。
“跪下,向夫人磕三個響頭。”
百裡淵看向羅帳,果哩立刻起身恭敬的站在一側。
烏蘭奇意識到什麼,這才委屈的落下淚水。
她應是想與理據争的,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便被百裡淵的掌風擊中,雙腿,“咚”的一聲屈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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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夫人磕頭認錯,别以為懲罰了下人,你就沒事了!”
“冤枉!我沒有給夫人下藥!”
“還敢狡辯,這個牛角是你的随身之物吧!”
百裡淵從腰後抽出牛角雙手折斷,裡面流出液體來,帳内随之酒香四溢。
“你在席間換了夫人的酒,别以為我不知道。不過今日大喜,我不便聲張,也是給吐蕃王留個面子。”
“等夫人醒來,百裡紅妝即刻開拔中原,你若不知悔改,以後留在吐蕃,跟我百裡淵再沒有半分瓜葛!”
百裡淵聲俱曆色,驚得烏蘭奇目瞪口呆。
過了片刻,烏蘭奇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像是确認事件的真實性,也像是将認錯的态度又端正了些。
她對自己也夠狠心,五指印越來越深,原先那張美輪美奂的臉即刻浮腫了許多。
“妝主,我錯了!别丢下我!”
烏蘭奇果真“咚咚”連磕了幾個響頭,并對百裡淵承諾,酒中不是毒,是蒙汗藥,如果夫人有三長兩短,唯她是問便是。
“不是蒙汗藥!”果哩跪下提醒百裡妝主,“我試過夫人的脈絡,她的确中了蟲毒。”
“真的不是我,我不敢!”烏蘭奇再次辯解。
“你不敢,你的貼身婢女古拉那紫可膽大包天!”
百裡淵果斷斷定。
從他鄙夷的眼神中很容易看出,烏蘭奇和古拉那紫所做的一切,都在他那雙明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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