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澱一陣子後,敬王松開九陰寒天索,身子慢慢放松,用雙手捂起眼睛嗚咽了一會兒。
“前輩您想說什麼?不着急,慢慢道來。”
朱茵音質柔和,仿佛哄着哭鬧的嬰兒。
敬王沙啞着聲音說:“梅……梅妃身邊的婢女冒死逃到敬王府,說先王要殺了小公主,還要把梅妃打入冷宮,讓我救燕南歸一命。”
“于是,敬王您舍命救出梅妃,并把她們母女藏了起來,便也招來了殺身之禍。”百裡淵斷言。
敬王看了百裡淵,複雜的表情不停變幻,兩頰的肌肉時緊時松似哭似笑。
幾人都看得出來,他眼神裡隐溢着幸福,蒼白的面孔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恸之情。
“逃生途中,燕南歸同我說,她是南海精衛鳥,并非凡人。先王落水時她本能的出手相救,從沒有想過榮華富貴,自然也不懂得人世間的情愛是可以送命的。”
敬王失落的眼神随處飄搖,最終落在朱茵身上。
他就那樣怔怔的看着她,幹涸的眼眸帶有一絲喜悅,似舊人重逢,隻是稍縱即逝。
停頓一會兒他又說:“小公主是無辜的,她身上有一半是皇族的血液,并不是傳言中的天煞孤女星。”
“那梅妃和小公主呢,你把她們送到哪裡去了?”朱茵關切追問。
“我把她們送去了南海,委托南王照顧。皇兄頒布密令說九皇子祀忻造反,革了我的敬王頭銜貶為庶民。為了不牽連南王,我便到了普陀鎮靖緣寺出家修行。”
“這麼說來,如今的小公主也該長大成人了,她是不是也是一隻精衛鳥?”齊恒問。
敬王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南王送信來說,梅妃受驚過度香消玉殒,小公主無人照料也生病離世了!”
“您相信嗎?”朱茵又問。
她自問自答:“我不相信,精衛鳥本是雀族一支,有着仙靈神脈,即便她與凡人成婚犯了族規,也不至于失了靈性,丢了性命。”
敬王低頭答:“我也不相信,也曾質問過南王。那時,南王遭到皇兄排擠,無暇顧及給我回信。直到年初,堇帝突然駕崩,南王登基才宣我入宮,哎……”
敬王欲言又止,神情裡有着無限悲傷,“我已是出家之人,不願參與權位之争斷然拒絕了。”
“那現在的智印方丈又是誰?他怎麼還有昆侖山的蛛絲麒鍊罩?”百裡淵問。
“我師兄,但是不是真的師兄。先前隻聽師傅說過,不念師兄喜歡雲遊四方。他遠行歸來我便率衆弟子接待,誰知一夜之間竟被人困到了這裡。”
敬王搖動九陰寒天索,面目猙獰着,心裡似有若幹悲憤之怒。
百裡淵注意到了,他的眼中有不舍、不甘還有恨意,這本是一個出家人不該有的欲念。
“前輩可知靖緣寺内有雀靈一事?”
“雀靈?雀靈!”九皇子疑問又驚訝,緊接着低頭哀歎:“我還是阻止不了,天有劫數果真是人力難為的!”
他正身安坐,閉目修神,任百裡淵怎麼問都不再言語。
朱茵見懸在身邊的白蓮靈光漸弱,猜想到洞窟外的天色應該快要大亮了。
她微笑着晃動起錦囊,留下話說:“若有機緣我會親自做些好吃的給您送來。”
敬王微睜眼睛看着朱茵笑了,他笑的艱難也苦澀。
朱茵的心中升起一種戀戀不舍的感覺,總覺得九皇子有着親人那般的親切,也有着父親那般的慈祥。
齊恒順口說出靖緣寺的規矩,提醒天亮後會有香客絡繹不絕。
這裡不能久留,否則動了佛法,僞裝下的智印方丈恐怕不是好惹的主。
三人向敬王辭行後走出冰窟,隻聽鐵門重重的關閉了,洞中傳出孱弱的聲音:“丫頭,記得帶好吃的來。”
走出靖緣寺,齊恒拜别離去,返回文默河邊的家中。
由于時間尚早,天空隻露出了魚肚白,朱茵和百裡淵漫步走來,朦胧的身影好似常在田間地頭耕種的老夫老妻那樣随意。
回到農家院時,雪狼和果哩都在門外等候。
果哩說今早新做的白米果仁粥沒有加糖,問她要不要吃些。
“不餓,隻想睡會兒。”朱茵有些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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