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可以問三圍?難怪報紙上登出那麼多大明星打記者的消息。人家明明在家裡做喪事,你跑去問人家胸可隆得滿意。不打你打誰?問題是,我即使現在開門去打,下場也隻有兩個輸字堆一堆,還是念輸啊。每到緊急關頭,我家的電器就顯示出比我更高一籌的智慧和勇氣,雖然隻剩下了空調,它都不肯無所作為。礙于隔牆有耳,它不敢說話,隻是拿出風口對着左邊猛吹,我莫名其妙的追随去看,窗戶?讓我跳?不行,會死的。它越發堅持,風聲大作,連外面的人都有所驚動,全部為之一靜,有人嚴肅的說:“什麼聲音?不是人類吧。風扇!”風扇~~~~沒奈何,我摸到窗戶邊去,試圖以實際情況說服空調我的體質不太适合做這種高空無保護下降的極限運動,探頭一看,卻注意到了房子外面架設的防火梯。窄窄一條,從窗外筆直通到地上。一路經過的家家戶戶,都因為更現實的防賊考慮而加裝了安全鐵窗,隻有我家一馬平川,完全可以自由上下。蓋人人晚上都要睡覺,沒那麼精神看護家中财産,隻有我們家,晚上比白天更熱鬧,自從兩年前有一位仁兄前來試試身手,然後被驚吓到幾乎提前發作帕金森症之後,大約四鄉八鄰的同道都收到了此處不可偷,要偷去隔壁的風,自此太平無事。這也算是個梯子啊,雖然看完一看,我已經腿肚子發軟,一回頭卻看到空調殺氣騰騰的樣子,顯示溫度從二十六一路猛降,眼看要接近十六度,要知道十六度就是蔬菜儲藏冷庫的溫度,穿成我這個樣子站多一會,鼻涕就會成行成市的順流而下。人家一硬我就要軟,軟了一輩子,怕怕老婆就算了,今天還栽在一台空調身上。長籲短歎中我抖抖索索的爬上去,抓緊窗台,将一隻腳放低去探那防火梯,手指關節一點點發起白,下面卻還是空的,就在我忍不住要,放棄,身子一撐要打退堂鼓的時候,就裝在窗台外面的空調分體機不耐煩的把我一拉,随着一聲大叫,我兩隻腳都踏住了梯子,還一溜往下滑了好幾步,頓時汗如爆漿,一粒粒從我滿身冒了出來,心跳就此停了兩拍,恢複工作以後,那口氣就喘得我跟個被痰迷了的老太爺一樣。我有氣無力擡頭向分體機點頭緻意:“算你狠。”它面無表情:“哪裡,平時演習我都負責軍事法庭那一塊,有殺錯無放過,不前進者死。”唉,長期露天工作,心理狀态是不太平衡啊。騎虎難下,騎防火梯難上。聽天由命吧,一步一步探下去,此時世間一切物體,一切聲音,都神奇的在我身邊消失,除了我抓梯子的手,踏梯子的腳,我眼中一無所有,不知道過了多久,腳下一實,我心裡一突,沒敢看,伸出腳去小心翼翼探測了一下方圓半米,确認安全,終于松了口氣。就在我滿臉笑容,準備轉身歡呼一陣以慶祝重歸大地母親懷抱時,突然一陣奪目的光亮在我眼前劈啪炸響,好似來到了一個煙火晚會發放中心,我眼花缭亂,一時間楞在那裡。作為一個普通人,在頭三分鐘我都無法反應過來,這是許多照相機一起工作所帶來的光亮,換句話說,枉我舍生忘死爬了半天,人家在樓下面抓了我個守株待兔。一定是我剛才那聲大叫暴露了目标,關家軍事法律執行官空調先生一定會很生氣。等我反應過來,在我的嘴邊,就已經多出了無數枝話筒,各種質地,分貝同高的問話把我包粽子一樣包在小小空間當中,卻造成了聲音的真空,我半個字也聽不見。本能的掩住自己的臉,我奪路而逃,旁邊的人如蛆附骨,蜂擁而來,我仿佛陷入了一場奇特的夢魇裡:回到少年時候,還不會遊泳的我,不但丢失了救生圈,還跑到了防鲨網之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當然那麼多年過去,我現在還是不會遊泳,偶爾去一次海邊,都是藍藍拖着我晃來晃去,美其名曰:飛水。手腳并用的在人之泳池裡狗刨,絕對距離上還是多少有點進步。前方已經是小區的車道了,如果我能夠找到一輛車就好了。這念頭剛剛閃過腦際,我就真的看到了一輛車,那麼無巧不巧的,停在我的身邊。諸位,這雪中的碳,餓中的飯,無聊時的dvd,喉嚨癢時的金嗓子喉寶,叫我如何不感激涕零,當下一把搶上去前,甩開兩條腿,猛那麼一蹬,揚長而去---不錯,這是一輛二零的自行車!屬于我家旁邊那一棟三樓的方大寶家八歲麟兒所有,你問我怎麼知道?未必關曆曆和方家小兒為賽車打的架還少?把這自行車騎出了阿姆斯特朗先生在環法賽上某一節的速度,我把身後那一片鬼哭狼嚎甩下,一氣騎到了大馬路上,心頭沾沾自喜,難免想到回去要如何向藍藍誇耀誇耀,雖然能夠預計她的表情一定是毫無表情,不過好歹也滿足一下我那點從未萌芽就遭扼殺的虛榮心。小得意間,那些無數沒解決的問題都暫時放到了腦後,我如此容易驕傲,已經驕傲到要飛起。飛起。飛起。飛起。然後我發現,排除形象比喻的可能性,随着一聲巨大的震動傳來,我真的在空中飛啊~~一輛真正的車撞中了我。終于被地球引力收服,一頭栽到地上的時候,我得出了這個結論。開車是一種技術,我向來知之,其中翹楚,為我景仰不已。不過開車撞人也是一種技術,就是今天第一次知道。當然,一撞就死的那種叫做事故,會松刹車踩油門即可,對資質無太高要求。但要撞得角度絕妙,使其飛到半空,再呈抛物線落下,卻内無出血,外無骨折,那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所為了。我此時所遇到的,就是這樣的一位高手。他的腳出現在我的臉邊,手到達我的脖子,然後在下就跟一條待殺的土狗一樣,被拎進了那輛撞我的車。驚鴻一瞥中,我認出是加長林肯,果然好長。被強行按着腦袋向窗戶而坐,我不得已一路觀瞻着窗外塵土飛揚的街景,小孩撒尿,潑婦罵街,碟販走鬼,都不大招人待見,而我一門心思想看的那位,卻毫不懈怠的叉住我的脖子,連我斜視的可能都扼殺。要是電鋸在就好了,把他袖子鋸鋸斷,我就乘機轉身。當然以電鋸的個性,是不是會隻鋸袖子,尚需商榷。想到電鋸,我立刻又把思緒拉回到阿ben頭上,萬一它遇險,我們的麻煩就真的大了。它的腦子裡面,真正是什麼都有啊。車子從我熟悉的街道一路飛馳,漸漸進入到從未去到過的地方。行人減少,街道清淨起來,仿佛是進入了比較單純的居住地域。在這個過程中,車子沒有停下來等過一次紅燈,沒有放慢過速度,要知道這是在鬧市,平常超速剛一分鐘,就可以聽到交通警察的呼嘯聲在後腦勺震天響的。除非,這部車子用了一個非常特殊的牌照,沒有任何人敢在中道阻決它。特殊牌照,軍方?警方?最緊急救護車?高官?黑社會大哥?我閑着也是閑着,正準備把這些可能性都拿來分析分析,眼前卻一黑,一塊柔軟卻十分細密的織物蒙上我的眼睛,土狗關再次被拎了出去,在一隻大手始終的控制下,跌跌撞撞的走在了路上。腳下高低不平,四有突起,似乎是鵝卵石鋪成的,對這玩意我可熟了,因為藍藍自從和同事去了一趟按摩中心以後,就此愛上了踩腳,說刺激腳心穴位對五體百骸都大有好處,随便念一串經絡名字出來,效果跟隔空打穴一樣,當場就可以把我唬到定住。為了滿足她日踩夜踩的小小需要,我親自去山裡海邊摸了好多石頭回來,花了老長一段時間蹲在家裡浴室,研究如何制作出最完美的保健石陣。終于大功告成的時候,我興奮的去對老婆報喜,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獎勵,感動得我流淚----和她一起踩,手上還要舉着小小加力量。我沒有哭出聲來,實在有奈小小偷拿支架頂住。現下我走的路,一定也是高手所設置的,因為每走一步,隔着鞋襪我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十二指腸被按摩得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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