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死向前,不從:“我是男人啊,喂,藍藍!”以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的姿态被藍藍踢回了室内,我哼哼唧唧坐起身來,摸摸自己的龍錐骨,實在好痛。無敵鐵金剛老婆最近練成了黑砂掌嗎?我相信她剛才還沒出全力,否則我此刻已經需要急招120,醫生會為我高位截癱,判定下輩子以輪椅代步。問大大:“藍藍帶了電鋸去,還有什麼?”啾啾接口:“防狼筆咯,還有碎肉機!唉,你放心啦,她帶的都是重型武器,随便兩個人都會被她殺掉的。”老天,我就是這樣才不放心啊。在家裡轉了兩圈,我腦子裡全是藍藍跑到電視台去大開殺戒的畫面。雖然說她平時上班下班,做飯做事都顯得有足夠的理性,可要是有什麼事夠大件,夠犀利,夠讓她抓狂,藍藍就會變成惡魔。順利把阿ben帶了回來那還罷了,就怕她一去,發現阿ben已經變成了一堆待回收的電子垃圾,萬一被丢掉就兩百年都沒輪回的機會,她一定是見人殺人,見佛殺佛,無比徹底。越想越怕,我打開門撒腿就往外跑,大大在我身後大叫:“回來回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跑到電梯前,天助我也,正好在這一層停下,我慌不擇路沖進去,腳下一趔趄,喀嚓,好象踩到了什麼東西。阿ben。我在電梯口,踩到的,是一台怒氣沖沖的手提電腦。阿ben。它罵罵咧咧的自己給自己擦蓋子,一邊抱怨我:“老關,你幾十歲了,可不可以穩重一點啊,穩重一點,這個要求不高嘛!你看你,踩得我的外殼一個好大腳印!”我哪裡管得了什麼腳印,一把把它舉起來,抱在懷裡又摟又摸,隻差沒去親兩下了。我其實是有點想的,不過我怕它會發脾氣。很有分寸的忍了我幾秒鐘,阿ben掙紮落地,向房間裡急蹦而去,我跟在後面十分納悶:“你怎麼知道我們躲在這裡的?你一直都在電視台呀?”他提醒我:“網上聊天系統你知道嗎?不知道?你個土人。千千給我發信息,我可以通過網絡無線接受的。”我遷怒于千千:“那它怎麼不轉告我們一聲你平安啊,害得藍藍沖出去救你了”。它先辯白:“我也想啊,可是待在那鬼地方,我屁都不敢放,還發什麼信息!何況千千超齡服役啦,接受功能基本失效。“繼而大驚:“什麼?藍藍去救我了?糟糕糟糕。”此糕如何糟法,兩分鐘後便見分曉。阿ben一進去,來不及與衆兄弟擁抱細說别後劫波,先從蓋子裡吐出一片光碟,丢給音響,擠出一個字:“放。”低音炮中首先傳來一陣平滑的寂靜,仿佛是黎明前最後的那抹暗色,淡漠而沉重,令人屏息。須臾,有個聲音緩緩說:“我真是受不了了,這種沉重的心理負擔要延續到什麼時候呢?我得到什麼了?我失去那麼多。天哪,我真是要受不了了。”完全不熟悉的人聲。似乎出自中年男子受損于煙酒的喉嚨,些微沙啞,十分濁重。語氣中流露着深深的憂慮與絕望,一個人隻有懷着至大心事時候,才會表現出的情緒。這段獨白完了,又是一陣沉默。我和大大異口同聲喊出來:“這是誰?”三個字剛落地,後面跟着來一堆。所有能叫出來的都重複了這個問題,巨大回聲響徹辦公室。發現我自己的反應居然和大大一緻,我十分欣慰,它卻表情難看,不時查看自己的控制面闆,一副懷疑自己得了服役後期遲緩症的模樣。阿ben示意音響暫時停下播放,然後跳上一個小隔架的頂端,發揚它一向來姿勢與實效同重的宗旨,先環視一周,等大家都如呆頭鵝般虔誠的擡起來拭目以待,它才開口:“諸位,這盤碟裡說話的人,乃是亮堂堂電視台最大的老闆。莫學友。莫學友這個名字,在本城如雷貫耳,乃是傳媒界一等一的大人物。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照片,其額頭上似乎被上帝以無色之筆親手寫下八個大字名世,曰:“人頭豬像,心中嘹亮。”流傳于坊間的報道中,說他十三歲開始投身江湖,白手起家,十年後已經坐擁三家報紙,一家電台,成為上流社會的新貴。再過十年,亮堂堂電視台也被他收購,加上新開發出的周刊及雜志,他毫無疑問是整個p城傳媒業的教父。不要說指鹿為馬,就是指鹿為外星人,大家也沒奈何,隻好信他。不然轉眼四顧,衆口如一,不從的人,頓時就被抛棄在了世界之外。這麼成功的人物,就算有心事,大約也就是錢太多沒地方花之類,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決,來問問我就行了。我轉手問問阿ben,他會負責成立一個基金會,主要任務是救助全世界所有不喜歡讀書的小孩子,告訴他們脫離文明社會之後,如何在熱帶雨林獨立生存下去。從cd裡的聲音質地來判斷,莫學友同志遇到的事情顯然比我想象中棘手得多。到底是什麼,看來還要繼續聽下去。阿ben在屏幕上放出一副愛因斯坦叼着煙鬥發呆的臉,大概是少安毋躁,且聽分解的意思。這位莫先生在一段壓抑的沉靜過後,徐徐吐出一口氣。然後說道:“神父,我有罪。”半小時之後。坐上我家的電瓶車,我帶着阿ben奔向本城唯一的一所教堂,去尋找一位名叫馬利奧的神父。所為無他,乃是要将他取而代之。當然,我對皈依天主沒什麼興趣,阿ben向來也更喜歡道家,因為道士可以結婚,可以有小孩,比較符合它對世上大同的幸福想象。作為一台電腦,它對婚姻和孩子其實都沒興趣,不過阿ben說,擁有選擇的權利總是好的。我們要找神父,是因為有另一個人,也會在幾乎同樣的時間,去找到神父。那就是莫學友。在那盤碟中,他颠三倒四的對着某位神父唧唧歪歪,說的都是我有罪啊,我罪惡滔天啊,我将來一定會下地獄啊,諸如此類的話。雖然聽上去實在非常真誠,我們卻被他憋了個半死,要是能夠的話,幾乎要伸手把他從cd裡拖出來,先暴打一頓,然後求他:“麻煩你把犯罪事實交代交代好不?這樣吊我們胃口是不道德的!”幸好他最後涕淚交流了半天,冒出一句:“神父,幸好你是無法聽懂我在說什麼,不然的話,你一定會抛棄我的。那麼多小孩子,我居然要如此殘忍的對待他們。神父,明天傍晚我會再來禱告,我要将秘密都傾訴出來,否則我從此都不會睡得着了。”這段話帶來的信息有三:第一:他與花菲菲小學火燒事件有關。第二:他禱告的對象是馬利奧,因為這個城市隻有一家教堂,而這家教堂中,唯一聽不懂中文的人,就是這位外洋神父。第三:他所說的明晚,本來難以判斷到底是哪一個明晚,畢竟在這世界上有無限的今天與明天。可是偉大的莫先生,在說完話以後,居然會以聲音落款:某年某月某日。由此可以知之。因這三點,我們急忙上路,往教堂而去,希望來得及。在車上,我問阿ben:“你到底怎麼搞到這張碟的?”阿ben歎口氣,“說來比一匹布都長啊。”閃回到中午。阿ben感覺我已經遠去。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終于有人将它揀了起來,有點詫異的說:“給台長的包裹?”另外一個女子聲音接口說:“誰寄的呀?不知道咱們台長從來都不上這裡辦公的嗎?”他們應該就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好像趕去開工,商量了一下,決定将阿ben帶到播映室去先放着。它多少有點沉,人家一邊走還一邊開玩笑:“哎,不會是誰寄來的炸彈吧?老闆那麼有錢,恨他的人一定也不少啊。”捧着阿ben的一雙手明顯一個抖震,那男子立刻開聲埋怨:“别胡說啊,說多了沒準就成真。”女子不滿,反駁他:“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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