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這麼喜歡我……”湯澤小聲嘟囔,“我會變得沒你不行。”“傻學長,我早就沒你不行了……”辛越用下巴摩挲着湯澤的發旋,兩人相擁躺在了床上,一股雅淡的少女花香襲來,湯澤深深吸了一口,将頭猛地埋在辛越的懷裡,聲音帶着哭腔,“好幸福……”辛越摟住湯澤的腰,令人心安的溫度萦繞着他,熨帖了連日來兵荒馬亂的心。他用鼻尖一下下蹭着湯澤的脖子,印下似有似無的吻,如羽毛輕輕掠過,柔軟而飄忽。湯澤難耐地掙紮了一下,領子被扯開,白淨的脖子美好而脆弱。辛越眼神一暗,伸出食指勾了一下,那枚早已經變形的戒指滑出了衣服。湯澤窘迫地去搶,卻被一把擋住。辛越看着攤在手心裡的戒指,眼神沉靜而深邃,随後猛地收緊手掌,愈來愈用力。湯澤一開始不明所以,直到有水滴落在脖子上才瞬間反應過來,是血……他連忙撲過去掰辛越的手,“你這人什麼毛病?上次攥勺子,這次又攥戒指!”“你當時一定很難過。”辛越神色哀傷,總是神采飛揚的眼睛失落地垂了下來,“我說你惡心,我把它捏扁了,我……”湯澤急促地親了他一口,阻斷了辛越的忏悔,哄小朋友一般語氣溫柔,“你先松手好不好?乖,松開。”“我明明扔了。”辛越固執地攥着拳頭,身子一個勁兒抖,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用力過猛,神經質般來回叨咕,“你把它找回來了,你竟然找回來了……學長,對不起,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對不起……我見林子在你身邊,我嫉妒的快瘋了,我不停問自己,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選我?我要是跪下來求你,你是不是就不會不要我了,要是林子消失了,你是不是就會選擇我了,學長,我瘋了,我真的快瘋了……”湯澤目瞪口呆,被辛越的話震住了,被辛越的愛震住了,這不是他那個一向冷靜自持、自信滿滿的小學弟,究竟是誰改變了誰?又是誰臣服了誰?“學長,我撒謊了……”辛越緩緩攤開手掌,變形的戒指成了一小團金屬,鋒利的棱角被磨平,黑繩浸滿了鮮血,留下斑駁的血道,“你要是再離開,我不會打斷你的腿,我會帶着你一起走,我們一起死,這樣你永遠都是我的了。”湯澤看着辛越惶恐不安又支離破碎的眼神,将手覆在了那血肉模糊的手掌上,微微用力,兩人手心相合,絲縫不留地攏住了戒指。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輕緩卻堅定,帶着隐隐笑意,他得到了辛越的愛,瘋狂而徹底的愛,“那就這麼說定了。”第二天辛越沒去學校,說是有些事要回趟家。湯澤的膝蓋沒徹底消腫,湯媽親自恩準可以休息一天。于是,林宇同學眼紅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在電話裡連祖宗都叫出來了,終于求得老媽法外開恩,歡天喜地正大光明逃了一天課。妻芃芃笑眯眯搭上了林宇的肩膀,“既然不用去學校,不如幫我賣一天貨。”“不去。”林宇窩在沙發裡聚精會神玩手遊,頭都沒擡。妻芃芃對着湯澤翹了下嘴角,轉身騎在了林宇的身上,兩條大長腿夾住林宇的腰,居高臨下地俯視,一副女王上頭的模樣,“幫不幫?”林宇的臉猛地漲紅了,整個人一哆嗦,手機掉在了妻芃芃的大腿上。妻芃芃今天塗了淺金色的眼影,眼線畫的極長,杏眼被拉成了丹鳳眼,平添了一抹淩厲的風情。他對着林宇擡了擡下巴,神情倨傲,“撿起來。”林宇領教過妻芃芃大長腿的魔力,哪還敢上手,“下、下去!”“幫不幫?”妻芃芃不但沒下去,反而用手摟住了林宇的脖子,呵氣如蘭,嗲嗲地撒嬌,頓時女王成花魁,“幫不幫嘛?”“幫幫幫!”林宇脖子上的汗毛根根豎起,身子仿佛被電流電過,酥酥麻麻,“我幫還不行嗎!”“真是學不乖!”妻芃芃心滿意足地下去了,末了還伸出修長的手指輕佻地勾了一下林宇的下巴,“小青瓜。”林宇拼命往後靠着沙發背,喘氣如牛,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吓。湯澤沉默圍觀全過程,頗有感觸,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彎了,仿佛是注定的。“他是不是有病啊!”林宇似是為了掩蓋尴尬,一臉嫌棄地痛罵。“你可以回家。”湯澤合上了漫畫書,笑容清淺,“我不用你陪。”“……”林宇梗了梗脖子,“要不是看他可憐,我才不會當他朋友。”“正常人是不會對朋友有反應的。”湯澤瞄了一眼林宇,雲淡風輕地撣了撣書頁上的紙屑,“就像我看了你18年,從來沒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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