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擡頭,看着院前黑色高大的門,他再往裡,一眼瞧見了三樓窗台上的玻璃杯子,他困惑地皺了皺眉,看着那扇窗裡頭被風卷起的藕色綢子窗簾。“您進來吧。”一個年老的女傭出來了,挪動着胖身子,沖着盛星點頭哈腰。江菱月被打扮得不像原來的他,西裝肅穆又隆重,因此整個人像個好看的花瓶。他站在門裡,就這樣直愣愣看着在門口的盛星。“真沒人在?”盛星進來了,輕着聲音問。江菱月關上了他身後的門,并且将他滿手沉重的禮品接了,客廳裡靜悄悄,隻有個表匠跪在地上,修一台看似昂貴的鐘。“夫人的孩子小産了,少帥陪着在醫院裡,都三四天了,今兒聽說夜裡也不回來住了,”江菱月一字一句地答,他在這個算不上熟悉的家裡,已經成為了需要掌管很多的人,他藏起了衆多鋒芒,忽然讓人覺得踏實。盛星覺得這是壞事,又是好事;即便他那麼不放心江菱月奔波效力的生活,總為他的性命擔憂,可這樣的江菱月,讓他敢去占有和依靠了。“眼睛好紅。”盛星被引着上樓,他不斷地盯了江菱月好幾眼,終于說。江菱月搖了搖頭,他不信盛星的話,偏湊上去讓盛星再看,問:“沒有吧?”二樓是管家傭人的房,江菱月屋裡還有個小小的、能養花的露台,盛星在他柔軟的床尾坐下了,要歇一歇。江菱月倒仿佛真的悉知了待客之道,立馬上前來,幫盛星解開還繞在脖子上的、格子花紋的圍巾,他很平很窄又結實的腰,被黑色西服修飾着,在盛星眼前頭晃。“哎,你是不是累了?”盛星擡起了臉,他仍舊能看見江菱月眼睛裡疲倦的血絲。江菱月的睫毛,就那樣朝下頭掃着,他轉身到衣服架旁邊,把盛星的圍巾挂好了,回答說:“沒什麼累的……就是有時候不如意。”“啊?怎麼……”盛星水潤的眼睛輕眨,歪過了頭。盛星是新剪的頭,他額前的黑發不薄不厚,将五官襯得更明朗,他問着,“你能跟我說說嗎?”江菱月松開了握着的圍巾,他又踱回床邊來,挨着盛星坐下了。“不如意的就是……”江菱月轉過了臉,他似乎盯着盛星的下巴在瞧,幾秒鐘,忽然将鼻尖湊近了,繼續說,“不如意的是你沒來,我天天見不着你。”盛星的心,在這一瞬間像要撞出胸膛,他忽然地屏息了,接受江菱月膜拜般一個輕吻;脖子上一小片濕漉漉,在空氣裡泛涼。“原來真的想我啊。”盛星說着,本以為自己正顯露着辛酸又委屈的表情,但事實上還是不能自控地笑了。江菱月着急地湊來了,他拽着盛星西服的領帶,預備把它解開,天色灰下去,瞬間沒了太陽,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處,昏暗的世界像是帶着酒味的熔爐,是滿身心熱烈滾燙的美。他閉眼,忽然吮住了盛星的下颌,然後,呼吸再往耳根上爬,說着:“荍荍。”江菱月此時過得不算輝煌,他在不止一人的算計中周旋着,某些時候悲痛到擡不起頭;他僅僅是為了生計,卻在心态平淡時候被扯進一場又一場風波裡,并且,手握着姐姐和姑姑貧賤的命。他是别人的下屬,是别人的棋子,是微茫又奪目的存在,但在盛星這裡,他是最真實的參與者,他參與的并非事業或者大局,而是一個人最純粹的生命。他們不知怎的就滾在了大床中央,窗外風仍舊刮着,天由昏暗到漆黑,西服壓在一起的感覺,并不舒服好受。“念微……”盛星隻在吮吻的空隙裡迷迷糊糊吐出兩個字,他那樣熱愛江菱月這個憑空得來的名字,他也熱愛一年前冬天裡的他。最熱愛此時此刻的他。盛星住下了,他們頭一次要這樣隆重地談心,江菱月裹着厚的毯子,盛星在被窩裡坐,兩人滿身沐浴過後有溫度的香氣,然後,就趴在一起了,毯子壓到被子上來,肩膀挨着,窸窸窣窣地說話。盛星眨眨眼,試探着問:“鴦幫裡是不是又出亂子了?”“不清楚,我都在這兒了,上哪兒知道這些。”江菱月伸手拿了櫃子上一本書,亂翻翻,低着臉回答。“你說說,誰都有可能是假的順從,那陳盤糯會不會也是?”“有可能是啊……”江菱月話說一半,胸腔裡忽然隐約地疼。他記挂着姑姑和姐姐。風裡頭樹枝在搖擺作響,寂靜時才顯得突兀,睡的時候,他們無商議和争辯,就像百姓中新婚的小夫妻一樣,盛星躺在江菱月懷中,被他有些用勁地抱着,從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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