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溪預備說什麼,可仍舊住嘴了,她看見劉小白舉着球離開,白色球衣遮着清瘦的少年軀體;她看見止步在綠茵場上幾個人影再跑動起來。滕溪在一瞬間裡預備告訴張念,可想了想,還是低下了頭;兩個人并排坐着,很近,卻沒再交流什麼,張念看了一眼手表,再次将臉埋進臂彎裡。太陽用亮網霸占了一整張天空,一切生命是獵物,滿身清涼閑适都被汲取。滕溪眼看着那幾個傳遞足球的樂在其中的人離去。很熱,這天的每個人都覺得。chapter10劉小白額間淌着淋漓的汗,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将手上的球扔進牆角處巨大的球框裡。白黑色足球落進一堆色彩各異的同類中,沒晃動幾下,就靜止;劉小白在喘氣,他轉身看着隊友在陽光裡洗滌得暗沉的臉,說:“你們先走吧。”“一起吃飯啊,去洗澡,然後吃飯。”隊友上前來,友好搭上了劉小白的肩膀,幾個人要向外走,即便磨合不久,可他們用全部的盛情簇擁着劉小白。劉小白拽起短袖的寬大衣襟,抹着腮邊紛紛滑落的、微冷的汗;他大而且漆黑的瞳仁在眼皮下,望向門邊撒着陽光的一處。器材室管理員正把一撮茶葉丢進巨大的玻璃杯裡。劉小白轉頭向左邊,他看着田宇文,田宇文也在看着他。“怎麼了啊?”男孩很高,大概比張念還高,他臉龐長得溫暖又明朗,笑出一排整齊的白牙來。眼睛像兩尾靈動的魚。劉小白搖了搖頭,他也在沖田宇文笑,他說:“沒怎麼啊……你們先走吧,老師有事情找我,我先去辦公室一趟。”正午烈日将把人的面龐曬化,劉小白穿着汗濕後被風幹的球衣,在廣闊空曠的運動場上有些無措,他再往看台上瞧的時候,那兒早沒有一個人了。寝室裡隻有楊空在。張念像是被疾風催促着,他忽然推門進來,然後,就和滿臉汗痕的劉小白面面相觑;劉小白終于開口說話了,他舉着水杯,一隻手按在桌子上,他說:“楊空早點午休。”楊空幾乎是一個激靈,他正趴在桌前寫東西,因為劉小白的反常語言而轉過頭來,眼睛睜到最大限度。張念太粗心,他正沉浸于冷戰的低落裡,于是忘了将劉小白和剛才球場上幾個身影聯系,他最想服軟,卻在劉小白的冷臉後退縮了。張念爬上了床,他整天沉浸在與陳妍交涉無果的陰影中,這時候聽到劉小白的話,他更加懊惱,于是躺下去,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空調風撒在身上,是毫無負擔的清涼,劉小白從衣櫃裡拿了晾幹的浴巾,去沖澡了。張念絕食的第三天是周四,劉小白仍舊好好做着個對全世界親和熱情的人。滕溪在張念課桌旁站着,她才不顧即将到來或者已經到來的绯聞,隻擔心張念的身體和生活;三明治加了雙份蒸蛋和酸奶醬,再是一瓶常溫的鮮牛奶。“吃一點好不好?吃一點。”女生輕聲細語說着。是晚餐前的自由活動時間,因此教室裡隻剩幾個人了,劉小白從辦公室來,抱着一沓何樂天囑咐下發的數學練習書。柳甯甯才是數學課代表。張念擡起頭皺着眉,他大概要反駁滕溪一句,可說話之前,正看見了站在講台那端的劉小白。走廊裡人來人往,有着遙遠或鄰近的空洞喧嚣,聲音回響在這個暖熱的傍晚裡,和心跳的節奏相同。張念還那樣愁苦着臉,他住口了,安靜看着劉小白,他們無法猜測彼此在思索着什麼。劉小白把手上輕飄飄一沓書放上了講桌,他甚至細心,一根根将散落的粉筆收拾好了。張念對滕溪說:“吃不下,謝謝。”“我放這裡吧,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的,就算我不可以,同學們也可以……你照顧好自己。”女生是青春漂亮的,她的話,均那麼響亮、柔和又動聽;她走了,沒再看一眼劉小白,從後門出了教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劉小白忽然覺得張念這幾天削瘦了很多;張念趴在桌子上,整個人昏昏沉沉,“張念!”接下去的一瞬間裡,劉小白忽然就忘卻全部,擡起眼喊出了聲,“張念你怎麼了到底,你别把自己搞垮了,有什麼事解決不就行了?”“那你不是不同意我追究麼?”張念眉頭緊促,臉頰蒼白,他也沒睜眼,起了皮的嘴唇微微動作,說完這些。劉小白将手上一根粉筆放進了盒子裡,他顧不上擦沾滿白色粉末的手,他幾步跑來,伸手抓住了張念的胳膊,盡全力扯他,喊他,說:“你想怎麼追究就怎麼追究,你能不能不這麼一根筋!咱那天就聊了兩句,我說什麼過分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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