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笑着把身體挪回來,我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摸了摸那牆壁,表示安慰……樓羅娜很快恢複鎮靜,将臉轉過去,而且戴上了面罩,意思是眼不見為淨,但另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妞,就簡直有點抽風,手心按在座椅上,一圈汗水浸了出來。反應這麼強,将來怎麼成大器啊。混到這一步,我知道已經要穿幫了。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也不能說是純誇張,但你說别了兩小時,回頭就能穿牆,大抵是過分了一點。何況以半閻羅的精明和對維羅納的關心程度,回頭一定會上房間去查看蹊跷,床下那個掩護結界,萬萬瞞不了高手。為了玩得久一點,我現在就要做點手腳。我拍拍樓羅娜,“飛行器頂上有人。”她轉過頭來,看我一眼,再側耳一聽,立即冷冰冰地回答我,“不可能。”我誠懇地望着她,“真的。”她再望我一眼,真是厲害,眼神絲毫不亂,以我通靈之能,也不大看得出所思所想,隻能探測到其心緒不穩,對人生似有許多疑問——基本上這是人類的通病。瞬息之間,她長身而起,單手貼上飛行器頂壁,整個人便貼了上去,頂壁上有一個直徑十五厘米左右的觀望口,鑲嵌着顔色奇特的玻璃,從硬度看,絕不遜色于鋼鐵,結果被她一拳打成齑粉,駕駛員也沒敢出聲勸阻,看來是個小角色——也或者對公家東西不心疼,接下來,樓羅娜整個人靠近那觀望口,忽然身體彎曲,骨架仿佛可以折疊一般,二折四折,成了很小一個人頭塊,一聳,從那洞口出去了。數千米高空中猛然灌進來的狂暴風聲,也擋不住她冷冷的一聲召喚:“你上來,看看這裡有沒有人。”狐鬧(26)單挑啊,我最喜歡單挑了。興緻勃勃一躍而起,我一面大聲答應:“馬上來馬上來。”一面也爬上了飛行器頂壁,就兩個人出趟門的風格而言,顯然我們流派迥異,她走楊柳岸曉風殘月路線,我則大江東去鐵琵琶——折疊身體鑽小洞洞多麻煩,一拳打爛所有的阻隔吧。你還别說,這玩意的材質不算脆弱,我蘊涵“石破”咒的力量,通力一擊,也不過打出一個狗熊腦袋大小的洞,不過也足夠了。罵罵咧咧往上鑽的時候,我聽到下面兩人在落下如雨的闆壁碎屑中鬼叫鬼叫的聲音,那種驚恐和歇斯底裡向來為我厭煩,因此把已經鑽出生天的腦袋又低回去,手指在嘴唇上一壓,“噓,再吵我殺了你們。”駕駛員反應很快,立刻伸手去按左上角的危急按鈕,剛才上飛行器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那個按鈕應該是直線聯系古堡總部的。我倒不在乎一會有大堆人跑來追殺,但是給我選的話,我比較喜歡追殺人。因此手一擡,我發出風疾訣,線狀能量纏上駕駛員的整個身體,無論他怎麼掙紮,都動彈不得,然後往回一抽,身體從上到下各個關節處都傳來明顯的卡拉聲,統統脫臼。他臉色慘白癱軟在座椅上,除了有出氣也有進氣以外,活動能力和死人無異——或者還差一點,死人還可以鬧鬼不是。我倒挂在那個洞那裡,搞定駕駛員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不過電光石火間。這當兒風羅魅不愧訓練有素,已經迅速向我撲來,說到此處我岔開一下話題,彙報一點經驗之談:諸位在家看碟的時候啊,千萬莫要倒立着看啊,光影颠倒,頭腳位置混亂久了,對人生觀會有非常不良的沖擊……從她撲過來的動作看,不算庸手,雖然剛剛尖叫聲是很龐大的,但總體上還是處變不驚,敏捷有力,一面手在腰間摸來摸去,估計是要拿武器。我其實很有好奇心知道那是什麼武器,但屁股上傳來一陣陣幽微的殺氣提醒我,大頭在上面,務必速戰速決。出于對她在古堡裡每天過那種無聊日子,刻苦訓練的尊重,我很慎重地選用了自己比較拿手的一招,左手以風固訣阻礙對方行動,右手打人家耳光。這是我大規模扁人次數多了,提煉出來的一點小心得,要知道打人耳光最爽,劈劈啪啪,有一種很節慶的感覺。不過,風羅魅顯然比東京街頭的土流氓剽悍許多,在她周圍的空間被風固訣搞得密度極大,基本上不适合人類行走之後,還在頑強的繼續前進,呼吸雖然急促卻沒有停止,額上的青筋,鮮明地體現了她的努力程度,令我肅然起敬。因此我調整了能量級别,讓她直接享受了太空漂流待遇——她直接憋昏過去了……啊,為了對付一個小蝦米,我真氣大損啊。而屁股上還站了一隻海蜇級别的,我的前途,十分黯淡……駕駛員一被搞翻,飛行器就開始失去控制,我爬出頂壁的時候,腳下那勞什子已經在以失去控制的速度急速下墜,與大氣層的摩擦帶來一串串璀璨火花,周圍空氣升溫,風聲獵獵。大約在十五秒之内,我們就會同生共死地一頭栽在地球上某個地方。随着轟隆一聲巨響,變成一團炭烤叫化肉,不挑剔的野人,說不定會有剝皮試味的欲望。我當然記得我其實很拉風的會飛,問題是在飛起來以前,我面前還有個小妞,正很冷酷地看着我。而且,很穩當。樓羅娜站在那裡,或者不如說,她粘在那裡。随着飛行器下降中劇烈的颠簸與翻轉發生,她身形如風中楊柳枝一樣飄逸起伏,見勢化力,毫不費功夫。我方才喝得一聲彩,眼前猛一花,她竟然以連我都看不太清楚的速度欺身上來,黑色戰衣下五指尖尖,春蔥似的,不去繡花拍廣告,好死不死卻來打架,真是堕落。而我被這一抓抓中,自然就更堕落,堕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我靠。你是不是人,居然能扁到狐狸?我不敢掉以輕心,驅使着身體表面的細胞快速向被抓住的部位聚攏,直到形成和金剛石接近的單位面積密度,這樣做的效果是,她的手指就好像陷入了一把肉鎖裡,看起來是兇神一般把我脖子掐住,其實想不想掐她也沒法做主。既然抓到了人,這會最方便就是探查她手指上流傳過來的信息,哎,比維羅納那個死腦子裡多得多了,不過沒有小心收納,所以也規整不到哪裡去。我直奔幾個關鍵詞——粉雄聯盟:創立于十五年前……追殺非人獵物賣取高價。創始人老頭子……公開身份為人界大人物,現居芝加哥……無更詳細資料。本人情況:受訓七年,以往十五次任務成功……鎖冷一隻……而我最想知道的她的出身,居然被一片黑暗牢牢籠罩,跟上了鎖似的,這是怎麼一說?狐鬧(27)我腦子裡想事,手下未免就有點松勁,樓羅娜抓住機會,彙集全身能量對抗,猛然掙脫掌握,此時飛行器繼續墜落,墜落,隐約已經可以看到地面上景物的輪廓,還好,這下面就是瑞士境内的山區,白雪皚皚,天地蒼茫,希望各位正在冬眠的松鼠黑熊兄弟們跑遠點啊。要是萬一砸進城市我這樂子就找大了,一死一兩萬人,老天爺追殺我就不用雷了,估計要找一顆小行星直接來撞。為免同歸于盡,我趕緊用了風禦訣,在長空蕩蕩中飄搖而起,還沒有來得及為我的優越感大笑三聲,面前的樓羅娜忽然也飄了起來。我吃驚地看着她,發現那密不透風,理論上應該可以杜絕一切正常光線的黑色戰衣下,有一種奇妙的幽幽熒光滲透出來,映照出樓羅娜身體内部的五髒六腑,血管交錯,甚至體液的流動。比在x光機器顯示屏上所得到的透視效果更勝一籌,細節曆曆在目。我揉揉眼,趕緊确認自己不是産生了幻覺,再看,花樣更多了。樓羅娜整個身體仿佛由水分子或光影本身構成一樣,竟然在空中一時散一時聚,一時明顯一時缥缈,活脫脫夏天一朵雲。這疑真疑幻中,最有質感的是她的眼睛,正在冷冷地瞪住我,眼神仿佛是一縷縷絲線,纏繞,交織,鋪陳。我還沒來得及警惕,忽然周圍天寒地凍,一陣溺水般的窒息感夢魇住我,五官被奇特的沉重物質壓迫,漸漸壓住我的經脈和肌肉,使之不能活動。我悚然不已,以内息護住心口丹田的靈明,元神鎮定,施以畢生法力,用出了風突訣,暴出生天,身體被風突訣帶動的強大空氣推力搡出數十米高,我身心為之一松,在空中大聲咳起嗽來,喘得像個爛風箱。娘的,我想起來了,這是藏靈族類的水窒流息密法,自娘胎中帶來,能令一切物質水質化,屏蔽空氣,窒息殺人。為什麼區區一個人類,會懂非人神族的密法?除非,她不是單純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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