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我們答不了,報警也不對,我沒話找話,向約伯彙報醫療進度。“最直接緻命的過量毒素已經被排除了,暫時不會死翹翹,其他的比較棘手,有一系列的連鎖相互作用,我得慢慢來。”“多久能把他弄好?”“再保守估計也得三個月吧。”“三個月後我們才能收錢?”“呃,理論上是,不過,其實住院也要交押金和預備金的嘛!”約伯立馬跳起來.一拍大腿,“那趕緊的,收了錢踢他滾蛋。”得到制度的支持,我們倆一下來勁了趕緊雄赳赳氣昂昂往家趕,跟劫匪樣殺進去就嚷嚷着找大衛要錢。他那會兒躺着藥劑滴了三分之一了,正昏昏欲睡,被我們吓了一跳,半支起身來,約伯自來熟地跟他打招呼:“嗨,你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加了一個詞以示精确說明,“之一,之一。他有動機,我有能力。”大衛笑,他年輕時想必是十分英俊的男人。“我倒是,啧啧,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人。”他從枕頭下摸出一張卡,遞過來:“這是全球通用的卡,任何提款機都可以用,沒有額度上限,密碼是六個零,你要取多少都可以。”他對我眨眨眼,“能救命的私人醫生,貴一點是完全應該的。”我理直氣壯,“那是。”劈手拿卡就要去過一把花天酒地現金無限的瘾,被約伯一把抓住。“慢着。”他坐在大衛對面,看看那張卡,久久不說話。“怎麼了?”他彈彈那張卡,緩緩說:“這是美國富豪銀行發行的黑卡.這家銀行采取會員推薦準入制度,阿貓阿狗的錢他們壓根不要。為了确保用戶的安全,在特别授權下,銀行能夠全球定位用卡人的行蹤。大衛對約伯的見識表示驚訝,“你居然知道?”約伯簡直百分像在吹牛地說:“我認識不少有這張卡的人。”我覺得可能是在做夢的時候認識的吧。約伯不理我,接着說:“你這張卡沒法用了,有其他的沒?”我和大衛異口同聲:“為啥?”他用手指彈彈卡面,“我算知道昨天那幾個怎麼找上門來的了,喏,這張卡是全球聯網追蹤的,在任何地方動用,都會被人立刻盯上,前晚你用了一次,酒館都被燒了,這兒再燒掉我上哪兒睡去?”此言大大不妥,你是準備來我這兒打個地鋪嗎?收租的!但大衛關心的不是這件事,“昨天?找上門來?被人盯上?你什麼意思?”他臉上是那種手裡握着超過一百億塊錢的人才會有的表情,冰涼,警惕,眼神裡像藏了無數隻斂翅的雄鷹。約伯開始講從大衛初到十号酒館到現在所發生的事,如果是我講,可能一分鐘就搞定了,但他足足花了他媽兩個小時,連廚子木三做手撕牛肉時酒客在門口拿号排隊要外賣的細節都不放過——酒館生意淡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去說書啊?還是你準備會兒按分鐘跟大衛要演示費啊,你以為自己在投标啊。不管我怎麼心中腹诽。還是必須承認他口才上佳,講得精彩至極,且極具黑色幽默感,但大衛從頭到尾一點兒表情都沒有變過。隻有眼神越來越陰暗。“那麼,一言以蔽之,有人要殺我。”不愧是大人物,言簡意赅,我和約伯雙雙點頭。“不但要殺我,而且要将最後見過我的人都滅口?”再度點頭。他不怒自威的眼睛緩緩掃視過我和約伯,問出對他來說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我淡淡地說:“就憑你現在還沒死。”那四十幾個醫生可以為我背書——如果你不是剛好在快要橫屍街頭之前走進十号酒館,剛好遇到一個拿過三個半個醫學博士學位,最後因為研究領域太過超前而被抄牌的人,剛好還被愛錢如命神通廠大的酒保認出來你是大衛迪。命運賜給你這麼多千鈞一發的巧合,就是為了讓你省去那些患得患失畏首畏尾的猜疑。因為你沒時間了。他看着我,須臾,點頭,語調緩和:“你說得對。”他略微放松了下脖子,左右拉伸,看來是一種平複心情的習慣,用深思語調緩緩說“那麼,是誰要殺我呢?”約伯手指翻飛玩着那張卡,淡淡地說:“熟人咯。”他願意的時候,說話往往一針見血。“不是熟人,誰能往你身上下十幾種毒啊,還得持之以恒地下,有點好轉就要趕緊補倉,有空間都沒時間。還有,不是熟人,誰能這麼精确地掌握你的行蹤,誰能知道如何追蹤你的信用卡?”大衛·迪頹然,過了許久才點點頭,說:“我太太。”【5】謀殺親夫什麼的在十号酒館不算轟動事件,常有,老公喝得正美,猛然黃臉婆殺上門來,二話不說拿瓶子桌上敲兩半,撲上去就往要害處捅,那慘叫聲能叫亮方圓一裡地的聲控路燈,後來搞到我去喝酒必帶一醫藥包,裡面别的可以沒有,縫針工具得全套,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要派上用場。但這些案例和大衛迪唯一的區别是,黃臉婆砍完人心情好了,負傷老公回去還是有熱炕頭洗腳水伺候,大衛呢?“至少會把你的骨灰埋到八寶山吧。”“放屁,八寶山是我首都人民的,關他們屁事。’“那就國家公墓好了,你說呢?”約伯問大衛迪。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對他太太做了一個簡略介紹:該太太美豔驚人,當過超級模特,素有豔名,拿過碩士學位,聰明得很。曾對大衛說過:“親愛的,如果有一天我要你死的話,我保證沒有任何人知道你是怎麼死的,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男人聽到這句話居然不心膽俱裂撒腿就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定是因為他當時處于沒穿褲子的狀态。大衛對此表示同意。他眼裡那種猛虎般的光暗淡下去,我想那就是恺撒說出“你也在嗎?那句話時的感覺。不知怎麼我有點同情他,乃出言安慰:“其實我們都是瞎猜啦,也說不定是你某個仇家買通了你們家保姆!”約伯冷冷地打斷了我的濫好人發作,“别扯有的沒的,現在怎麼辦?”我們三人圍坐,商量下步如何,這樣的組合着實古怪,但老實說還蠻有效率的。大衛迪的身體需要至少三個月才能完全複原,要一個月才能下結論這條命是不是完全保住了。我建議大家窩在這裡當縮頭烏龜,吃點榨菜饅頭混過這段時間再徐圖大計,一邊說邊擅自檢查了他随身物品,将其中一卷綠油油的現金作為夥食費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大衛迪對此視而不見,約伯則用:“孫子!被你搶了先手”的妒恨眼光瞄着我,出于純粹的報複心理,他撥浪鼓一般搖頭,“不行,酒館得盡快籌錢重建,老闆下個月會回來,要是給他看到這一幕斷壁殘垣,我唯一的下場就是魂歸離恨天。”他幹脆利落地瞪着大衛迪,“你,得給錢!”我覺得這位一輩子也沒被人逼債逼得這麼慘過,但他好涵養,既不窘迫也不羞惱,隻是誠懇地點點頭,說出一句話就安了我們兩人的心。“放心,你們要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但他的下一句話,就把我們倆全套進去了。“根據你們剛才所說,現在我被看成是死人一個,名下所有财産,包括這張卡,理論上都已經不屬于我,一旦動用就會暴露我沒死的事實,招來新一輪的追殺。你們也會被連累進去。”“呃,我靠,沒錯。”“事已至此,不如這樣,既然你們有能力救活我,我相信你們也會有能力幫我找出我太太謀殺我的證據,事成我會付給你們一千萬美金的報酬,成立小型基金會幫你們管理投資及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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