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說:“既然反正都要冒着殺錯人的風險,不如先撈點兒錢,喂,很公平哦!”不知是因為她的語調還是内容,室内的肅殺之感頓時被沖淡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愛神是冥王唯一不會冒犯的人。諸葛主動接過話題:“那麼,蜘蛛,作為組織的整體分析者與協調者,你有義務指出我們必須采取的修正舉措。你的建議是什麼?”斯百德點點頭,環視一圈,一字一頓地說:“我的結論是,在新年度的行動開始之前,我們必須找到新一任的判官。“沒有判官,任何案件的判斷和執行可能都會走上岔路。錯誤防不勝防。“我們的本意是幫這個世界清除掉那些傷害無辜之人的殺手,但如果我們的差錯率繼續上升,我們自己就會成為最可怕的那個殺手。”這時候,一直坐在房間圓環另一端的角落、一直保持沉默的那個人舉起了手。大家驚訝地看過去,那是一個好像得了痨病一樣臉色蒼白、頭發稀疏的矮小男人,看不出他的年齡,看不出他的人種,也看不出他的脾性,他從頭到尾像從未存在過。現在,他對大家在讨論的一切似乎也毫無興趣,隻是簡單地說:“wehavepany”(我們有伴兒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十五分鐘過後,不遠處的天空中傳來巨大的直升機轟鳴聲。十 注定要面對的敵人奇武會的董事會自從成立後就每年在阿姆斯特丹舉行聚會,他們買下了阿姆斯特丹運河下遊的一棟十八世紀的建築物,花了超過這棟樓市值十一倍的價錢進行内外部的維修和護理。沒有人知道所有人的真正身份,但感興趣的人也許會猜想那必是來自遙遠亞洲的暴發戶們,因為這文物級的建築物門前新立了一塊檀木方牌,上面簡潔地镌刻了一個狂草的毛筆字:zen。下面有小小的中文翻譯:禅所。除了買下這棟房子,奇武會還花了大價錢陸續買下周圍的土地,并且将相鄰的建築物一一拆除,漸漸整理出偌大一片空地卻無所作為。看起來屋子的主人對空曠情有獨鐘。每天熙熙攘攘的遊人從遠處的道路和河流中經過,對這一棟特立獨行的房屋遠眺,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些什麼玄機。時間回到他們的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太陽正挂在天空的正中,這是歐洲百年不遇的反常氣候,地面熱得像要蜷曲起來,老城區的街道上靜靜的,沒有什麼人經過。一輛破舊的福特車悄然從遠處駛來,圍着禅所兜了一圈,又停回建築物的正面。車子裡坐了兩個人,開車的是年輕得接近稚嫩的男孩子,皮膚呈象牙色,鮮潔透明,大概是黑人與黃種人的混血兒。像所有風靡全世界的新生代偶像一樣,他留着長長的鬓角垂在耳朵兩邊,劉海幾乎蓋住眉毛,剪得精緻而女性化,五官溫柔,從側面看幾乎是一個女孩子。但如果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也許就會打消自己的全盤看法——那手真是異乎尋常地大而強壯。何況他确乎有喉結。坐在副駕駛位的人,形象與這男孩子則完全相反。那是一個光頭、高個子的白種男人,眼珠湛藍,神情冷酷,四十歲出頭,有一種經過千錘百煉的沉重感,露在黑色外衣外的手臂肌肉糾結,上身呈現完美的倒三角。一個海碗大的圓形黑色文身覆蓋了他的後腦——帶着箭頭的粗犷線條彼此纏繞穿越,互相緊密連接。如果有識貨的人在旁邊,就會看出來那是來自北歐凱爾特人古老傳說的傳統圖案,象征着生與死之間的循環與聯系。他手中握着一部極薄的手機,手機屏幕上正循環播放着幾個人的影像。圖片,視頻,聲音。裡面的人有時沉默,有時交談。有一個人熟練地切換着四種以上的語言和不同的人會面,事關各種各樣的話題。英文,法文,日文,中文。生意,天氣,球賽,生死。亞裔男孩對日文和中文格外注意,他側耳聽着其中一些片段,不時輕輕噓口氣。然後他忽然說:“這是誰?”屏幕定格,上面是一個有着濃重黑眼圈的中年男子,正從一架灣流私人客機上下來,似乎不經意地瞥向攝像頭,他的眼神警醒而冷靜,顧盼之間帶着奇異的壓迫力。“諸葛。”“真名嗎?”光頭男子搖搖頭:“恐怕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他端詳着手機上凝固的影像——那套刺眼的白色三件式西服,還有那條桃紅色的手帕。“他是奇武會的最終決策和戰略制定者,擁有一票否決權,但一個财政年度隻能動用兩次。”“奇武會最初是一群極限格鬥技和功夫愛好者的組織,所以,他的特長會是什麼?還是他隻負責當管理者而已?”光頭男猶豫了一下,他接下來所用的詞彙顯然不在他的知識及語言儲備之内。“陣法和暗器。”他坦白,“完全不曉得那是什麼意思,但資料介紹上就是這麼說的。”他看了看表,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恐怕這些都不是以你的權限應該知道的,時間不多,對表吧。”“對表。”兩個人的手腕上戴着一模一樣的深海潛水專業表。十二點十五分。亞裔男孩嘴角露出溫柔的輕笑:“還有十五分鐘。”光頭男子的目光穿出車子,望向禅所三樓最左邊的那個窗戶,半開半閉的窗戶。白色的輕紗窗簾,随着微風偶爾飄拂,窗戶内是一片柔和的幽暗。彼處向西,陽光還沒來得及直射進去。他又看了一次表,然後吩咐:“standby,聽我命令。”他的命令準時下達,随着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像變魔術一般,從禅所周邊空地外的四面八方猛然湧出潮水一般的重裝特種部隊。他們全副武裝,身上卻沒有任何代指身份的标志。自動地快速分成不同的小隊,分别封鎖了建築物的大門、地下室出口、防火門出口,另有兩隊擺出了重型的迫擊武器壓制所有窗戶和屋頂。如此迅猛的行動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不必要的聲音,所有人似乎都經過了一再的演練,對自己的每一個行為步驟都了然于心。禅所的外面,一整支部隊在靜悄悄中如臨大敵。地面行動布置完成之後,巨大的轟鳴聲表示慶祝一般從遠處傳來,兩列清晰的黑色陰影從高空投下,遮蔽了這一帶的陽光。福特車裡的兩個人眯起眼睛望過去,看到大約十二架攻擊型直升機停在禅所上空。巨大的機翼極速轉動,唱着一首重金屬風格的死亡搖滾,期待着許許多多的血與火橫飛。亞裔男孩喃喃道:“陣仗真大。”他比畫了一個開槍的姿勢,“我以為裡面隻有六個人。”光頭男子聲色不動,但他從頭到尾沒有眨過眼,緊緊盯着那個點,說:“五個。”亞裔男孩做了個鬼臉,似乎不能相信:“一百二十名前海豹六隊和摩薩德精英成員、十二架鷹式攻擊直升機,抓五個人?”“幹掉。”光頭男子糾正他,“不是抓住。”光頭男子搖搖頭,第一次露出鮮明的表情——那是尊敬與憎恨的奇異交織:“那是奇武會最核心的成員,沒有人可以活捉他們。”他們說話的時候,現場活動全部靜止下來,當十二點三十五分來臨,所有分隊隊長都高高舉起右手,大拇指上豎,表示一切準備就緒。這個信号實在是完美無缺地清晰而簡潔,不管對于敵對的哪一方都是如此。一切将動未動,大戰前最後一刻的甯靜轉瞬即逝。之後,光頭男子一直死死盯住的那扇窗——三樓左邊第一間忽然整個飛了出來。一整扇窗戶,沒有任何的破裂或損傷,甚至還覆蓋在玻璃上的窗簾都是完美無缺的,沒有聽到任何拆卸的響動,它就這麼高高地飛了出來。地面的人一陣騷動,但這些來自一流特種部隊的戰士仍然保持了基本的鎮定,不管那扇窗戶的行為多麼特立獨行,那畢竟隻是一扇窗戶而已。大家都把視線投向了窗戶裡面,手指在扳機處握緊。槍林彈雨,一觸即發,隻要那裡再發出任何一點點動靜。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陸少的落魄甜妻 女配不是金絲雀 十裡醫香之攜子妃嫁不可 姨娘是個小畫手 重生九零末:媳婦要改嫁 盛寵名門嬌女 狐鬧 神豪:開局被綠,喜提千萬超跑 重生回到三歲半 重生女醫暖軍婚 顧氏小嬌貴 忠臣帶着我造反了(重生) 狐說 狐不歸 驚世農女路子野啊! 穿越三國魅君心 10号酒館 小軍閥 彪悍農女病嬌夫 天宮前輩今天打網球了嗎?不,在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