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喝了一口,這時候,茶餐廳門口的天空中掠過一道如同飛鳥般迅疾的身影,轉瞬即逝。隻是那道身影比任何一種鳥都要大得多,不知道那是什麼。平克皺起眉頭,隐約覺得有點不對,這時唐人街的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尖銳的哨聲和人聲,組合成一種極為慌亂、緊張而喧鬧的氣氛。但到底是什麼事,他第一時間又根本判斷不出來。茶餐廳的服務員奔出去看熱鬧,看了半天,很驚奇地對裡面的廚師用粵語說:“冰少,你拿拿聲來睇哦,好大陣仗都不知做咩,有人飛緊天哦。”胖廚師對“有人飛天”這種奇觀似乎不屑一顧,倒是平克被一種奇異的好奇心鼓動,起身走了出去。唐人街在他眼前呈現出一片大亂的局面。就在他進去坐了一會兒的時間裡,街道兩邊的主要出入口處都出現了大批特種兵裝束的武裝鎮守,另外有警察分隊正對商鋪進行逐間搜索。平克銳利的眼睛一掃,發現有很多警察分散在菜場看熱鬧的人群中,甚至街頭乞兒中的看客——明顯都是便裝的卧底,都在虎視眈眈。他起初以為是沖自己來的,但随即醒悟過來這沒有可能,他并不會被通緝或搜捕,而恰巧是需要嚴密保護起來的對象。群衆都露出了迷惘的神色,但大家也都懂得自掃門前雪的道理,該幹什麼都在繼續,就連茶餐廳的服務員看了一陣子也都退回了店堂。平克還是站在那裡看着,哨聲和喊叫聲這時都消失了,搜捕變得非常迅速而安靜。有一隊警員從平克面前走過,他們臉上有着一種随時防備事情發生的警惕神情,那感覺就像在掃雷一樣。到底他們在找什麼呢?答案在十分鐘後出現在空中。就是那道曾經從茶餐廳前面掠過、引起巨大喧鬧的身影,遽爾之間,在一棟三層樓的上海菜酒樓的頂樓出現,一連串筋鬥在空中翻得行雲流水,跳到了十多米外的一處陽台上,腳微微一沾地,立刻又飄起來,沒有重量一般,飛到了更遠的地方。那些動作遠遠看上去從容舒展,但實際上卻不可思議地快,肉眼很難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人,又是什麼人。但平克從一些微妙的細節裡捕捉到了一種無法解釋的熟悉的感覺,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理智拼命說服自己這不是那個人,絕不可能,怎麼可能。而後他不由自主地拔腿就跑,沖着那道身影遠去的方向一路狂奔。而與平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還有滿街的特種部隊和警察。大家看到那道身影出現之後,就好像看到自己的祖宗墳頭上挂出了下期六合彩的号碼,齊齊發出一聲喊,向那人全面包抄而去。隻是那道身影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超乎了人力能夠到達的極限。眼看已經到達了唐人街建築群的外圍,隻要再跳兩次,脫出這條街道的範圍進入主幹道,再換個車什麼的,那後面的大批部隊能夠做的就隻是打完收工而已了。但負責追捕的人顯然對自己的獵物非常了解,就在那道身影再一次起跳的瞬間,槍聲猛然大作,像點燃了一排順着唐人街兩側擺放的巨大爆竹般。平克被震得腦仁疼,急忙捂住耳朵仰頭望去,然後他發現那些槍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繩索。經過精确設計射擊角度的繩索在高空中随即交錯糾結,短時間内就自動編制成了一張大網。那道身影避之不及,被牢牢地網住,左沖右突了幾次卻無功而返,在重力與繩索的聯手出擊下,很快跌落在了離平克不太遠的一處屋檐上,蹲下,手撐着屋檐表面,擺出随時發動的姿勢,扭頭望了一圈想要尋找突破口。就在這一瞬間,平克看到了那個人的模樣——穿着黑色連帽緊身衣,帽子裹住的臉眉目如畫,風華絕代,竟然是不可方物的尤物。他渾身一震,猛然伸出手,失聲大叫起來:“紫音?”沒有人聽到他的呼叫,繩網在半空中結得越來越緊,操控者齊心協力将網牽向那道身影,壓迫得她無法再度起跳。那人從後腰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試圖砍開一條生路,但繩索顯然是特殊制造的,防的就是她這一手。這時一道帶着黑邊的飛去來從唐人街道路上被人擲出,鋒芒閃亮,呼嘯而上,直取那女子的頭顱。她頂着繩網,一偏頭躲過了飛去來的銳利邊緣,但包住頭發的連衣帽卻被生生割破,濃密的長發破空而出,在風中揚起。平克看得驚心動魄,雙手緊緊握在胸口。擲出飛去來的人是一名高大彪悍的男子,後腦有圓環糾結的巨大文身。他一擊得手,飛去來回到手中,随即發出哨聲,繩網迅速收緊。那女子掙紮無力,幹脆放棄抵抗,盤坐下來。她緩緩轉頭,看到了平克,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情,随即就被整個捆住,吊到半空,落地後立刻被大批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包圍起來,上铐帶走。平克愣愣地站在當場,恍然覺得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夢幻。這時,有人慢慢走近他身邊,招呼說:“嘿!”他轉過頭瞥了一眼,臉上立刻浮出一絲苦笑。來人戴着一頂活像進城賣菜的人才會戴的帽子,慢悠悠地說:“真高興在這裡見到你啊,平克先生。”這一切不但不是夢幻,而且都和他本人有關。“塗根探長?”他叫出那個人的名字。半輩子叱咤風雲的商界大亨,此刻竟然像逃課被抓了個現行的小朋友,忍不住露出赧然之色。塗根毫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走吧,我送你。”他頓了一下,看了看表,接着說,“去你兩小時前就應該到的地方。”他們往唐人街的主要出入口走,大批警察和特種兵有條不紊地撤退,很快就消失得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剩下的兩個小分隊則直接向他們走過來,形成了掩護隊形,随同他們離開。他們如此如臨大敵,令平克更加不安起來。他們一邊走,塗根一邊說:“平克先生,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後者身體稍微僵硬了一下——他很敏感:“這算是錄口供嗎?”語氣中帶着有錢人一種天然的對制度的不悅。塗根絲毫沒有買他賬的意思,冷冷地說:“平克先生,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截獲情報,知道你在這裡與人私下會面,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你現在坐的不是警車,而是救護車或者收屍的車,不知道這兩者你比較喜歡哪種?”盡管語氣毫不尊敬,但事實闆上釘釘,平克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二十七 一千零一夜北京。飛機是從哪兒起飛的我不知道,到底要飛到哪兒裡去我也不知道,機型據諸葛介紹說是獵鷹2000e,遠遠看着小,其實能坐下不少人。我上去後從機頭轉到機尾,生平第一回進駕駛艙亂摸,真的是大開眼界。等回到客艙,本來以為隻有我和諸葛,結果赫然看到好幾個玉面朱唇、長腿大波的辣妹正一臉甜笑地伺候着。除了常規的給吃給喝之外,還有餘興節目:兩個妞兒上來一撩裙子,在機艙裡結結實實跳了一段鋼管舞!我的哈喇子瞬間就下來了,一面念叨着小鈴铛我就是看一下可沒對不起你,一面在心裡強烈地期待着人家來吧,來讓我對不起小鈴铛吧……兄弟我的突出特點此刻一覽無遺——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色迷迷地看了半天,忽然發現諸葛正瞧着我,趕緊抓了一個靠枕擋住褲裆,結果諸葛很平淡地說:“何不随意?”是随意看啊,還是随意上啊?也不說清楚。他自己就一直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兒,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美人們跳得香汗淋漓,嬌喘連連,這位老兄最多就是偶爾瞟一眼,不動如山,平靜如水,而且那一眼我覺得主要還是瞟我。我過去在諸葛身邊坐下,問他:“喂,是不是加入奇武會都會變成你這個德行,那我真的需要考慮一下哦。我老婆對這事怎麼想我不知道,我孤兒一個,必須得振作精神,不能絕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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