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成很謹慎,将清淺放在一處離淩府近的巷子旁,清淺自去淩府當差。姚奶媽見清淺回來,依舊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遞了小少爺給清淺道:“小少爺鬧了大半日,連夫人都驚動了,你平日不是本事大嗎?你來哄罷。”小少爺的院子裡頭有兩個婆子,站在周圍候着,顯然是小少爺的哭鬧驚動了燕夫人。清淺洗過手後接過小少爺,哼着小少爺熟悉的安眠曲,小少爺止住哭,抱着清淺的脖子甜甜笑了。“原來小少爺一直哭鬧是要清淺呢。”其中一個婆子阿彌陀佛了一聲道,“奴婢這就去給夫人回話,這一日可把我們上上下下急壞了。”姚奶媽又驚又怒,這麼弄下去,隻怕自己的地位堪憂。婆子們走後,小少爺香香睡熟了。姚奶媽一把奪過小少爺,吩咐清淺:“府上給丫鬟們做的衣裳好了,你去領了我們院子的來。”花榮忙笑道:“清淺哪裡拿得動這許多,我跟着一道去。”“狗拿耗子!”姚奶媽瞪了一眼花榮道,“這幾日沒有日頭,讓你給小少爺烘幹的衣裳可烘幹了?爐子可攏了?自己的事還沒做好,倒管别人的閑事。”花榮被訓得頭一低,不再說話。清淺安置好小少爺,獨自出了院子領了衣裳,抱着一大疊衣裳回院子之時,卻見迎兒坐在桃樹下的石塊上頭,捂着肚子一臉痛苦。清淺忙上前問道:“迎兒,你為何臉色如此難看,可是病了?”迎兒忍住疼痛噓了一聲道:“昨夜睡晚了些,今日起來便有些頭重腳輕,好姐姐千萬别嚷,若是嚷了出去,府裡焉能留我,隻怕即刻送了出去養病。”淩府的契約中寫得明明白白,府上有病人,恐怕過了病氣,若是丫鬟生病便要送出府。“你坐着歇息,有什麼活讓我來幹。”清淺見迎兒拿着錦盒問道,“這是夫人賞賜給誰的,我替妹妹去送便是。”迎兒開始不敢,但肚子實在是疼得緊道:“這是正月十五的元宵,夫人讓我給二少爺送去。好姐姐,勞煩你替我跑一趟。”清淺心中一動,這不正是接近二少爺的絕好機會嘛!虎不食子清淺将新衣裳放在石塊上,請迎兒守着,自己拎着錦盒去淩懷海的院子。二少爺淩懷海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此刻,他落寞坐在梅花樹下,眼神怔愣看着樹上的鳥窩發呆,細心的人可以看到他的一條腿無力地垂着,如提線木偶。三月前的一場突變,斷了淩懷海的一根腳筋,今後恐怕行走都困難,這種打擊讓意氣風發的少年頹廢萎靡。見四周無人,清淺輕叩院門,芝蘭迎了出來。聽聞清淺的來意,芝蘭驚喜道:“二少爺,夫人派人送元宵過來了。”淩懷海的眼神稍稍有亮光閃過,他問道:“你是母親院子新來的丫鬟?是母親讓你送來的?”芝蘭忙道:“這位妹妹是三少爺院子的,古道熱腸,上回送炭火給咱們的便是她。”淩懷海質疑道:“三少爺院子伺候的,怎麼替母親跑腿?”“清淺給二少爺請安,”清淺福了一福道,“夫人命丫鬟迎兒送元宵給少爺,但迎兒突然身子不适,奴婢替了她過來。”“山中一日,人間三年。原來都已正月十五了。”淩懷海歎息道,“将元宵拿過來吧。”芝蘭歡喜道:“奴婢說過,世上沒有隔夜仇的母子,少爺您瞧,夫人生氣歸生氣,但心底依舊是想着您的。”清淺打開錦盒,雙手奉上元宵。淩懷海舀了一個嘗了一口,臉色突然大變,将元宵整個吐出來,盛怒之下将整碗元宵砸在地上。芝蘭驚道:“少爺!”清淺蹲下身子,麻利地收拾地上的碎片,從容道:“父母賜不可辭,少爺若有不順心的事情也不該拿東西撒氣。”芝蘭仔細瞧了瞧地上的元宵,捂嘴驚道:“夫人居然讓人送花生餡的元宵。”淩懷海悲怆冷笑,完全不像是十五歲的少年:“為什麼母親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斷腿是我想的嗎?難道我說實話有錯嗎?一定要栽贓是姑母陷害我,母親才滿意嗎?”清淺愣了愣問道:“難道這元宵有不妥?”“少爺不能吃花生。”芝蘭低聲說了一句,因涉及夫人故而不敢繼續多說。“我自小吃花生便起紅疹,高燒不退,禦醫吩咐過終身不能碰花生,嚴重時會有性命之虞。”淩懷海指着清淺手中的碎片含淚道,“我兩歲開始,府上為我做膳食一直避開花生,我的親生母親今日居然送了整整一碗花生餡的元宵給我,這是要我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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