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令人肅然起敬的所謂暗黑三界,其實就是一成了規模的違章空間建築,從前是,現在也是,隻是住戶太流氓,所以市政部門始終沒有能力嚴格執法,予以堅決拆除,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把這建築的出入口封起來,免得裡面的黑社會出來搗亂。在這裡,我們的主人公小朋友,其本質身份是非人黑社會們撒播在人間的希望之光,而這許多年來負責看守入口的非人種族值班單位,不巧是他家的親戚----那就是狄南美,以及她那一大窩各種顔色的狐狸。接過機票的時候,小破進行了理直氣壯的抗議:“我會飛呀,我時速快過空客兩倍多。”他爹沉浸在悲痛中,但頭腦還是很清楚,搖搖手:“你會飛,可是你不認識方向。”昂起頭來緬懷從前的好時光:“經常叫你飛去印度,結果在西伯利亞找到你。”抹一把眼淚,走了,小破歎口氣,對阿落說:“滿足一下老人家的願望吧。”于是他們就來坐飛機了。換了登機牌,開始安檢。乘客的長隊緩緩移動,小破一面等候,一面眺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停機坪,那些笨重的鋼鐵大鳥,承載着人類飛翔的終極夢想,轟鳴顫抖掙紮着滑行準備起飛,萬一一頭栽下來,就徹底傷掉元氣,其熱身過程在他眼中顯得無比麻煩。他很遺憾地對阿落說:“要是拿個地圖的話,也不至于會迷路吧。”阿落很冷靜地點點頭,表示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和小破的角色發生了微妙的轉移,他似乎自覺地承擔起了照顧者的責任,時時刻刻,視線落在小破的周圍,身體充滿随時爆發的預警和動力。終于輪到他們,阿落順利過關,小破卻被卡住了。當是時也,這位小夥子身穿一條系帶花短褲,白色上衣松松垮垮,順便說一句,就算這樣低調的打扮,也不能掩飾他有形有款的肌肉……他不用手機,沒有鑰匙,皮帶扣打火機水果刀一概欠奉,就算把他扒個精光,也看不到任何金屬用品的痕迹。但是掃描器就是不依不饒無休無止地響啊響啊響,工作人員瞪着小破,撓頭半天,冒出一句:“你早上吃過金屬制品嗎?”小破無辜地站在那個台子上給人家左摸右摸,一直打哈欠,聽到這問話“嗨”了一聲:“你們找金屬啊。”把手伸出去給人家看:“這裡。”那是一雙年輕孩子的手,修長,寬大,異常有光彩,但還沒有徹底長開,正面看上去,并無任何特異,但是一旦翻過來仔細端詳,就會發現他所有的手指關節處,都隐隐泛出青銅色澤,在皮膚之下,仿佛隐藏了一面小小的盾牌。所有人都湊上去看,有的人還不由自主啧了啧嘴巴――——通常我們看到一樣什麼東西模模糊糊不清楚,就很想吐口水上去擦一擦再說……小破主動解釋:“這是我的骨頭,發生了一點小變異,放心,不會把飛機炸掉的。”人家對此保證不是很放心,因此機場保安很快就得到消息趕到,那兩位彪形大漢上前,把小破前後的通道堵住,一揮手,正準備說出例行台詞,忽然背後怎麼一寒,汗毛在一種本能的激發下直瞪瞪立起來,惴惴回頭,發現一個樣子好不漂亮的男孩子,陰森森地貼在他們身後,嘴唇緊閉,眼裡卻閃爍着極為危險的光,那感覺是在黑夜的墳地裡,遇到一群剛剛嘶通過咬過屍體的惡狼。那隻人形的小惡狼,慢慢地說:“走開。”行李箱子已經放下,他身體微微前傾,散發出很快要失控的暴烈氣息。小破一看阿落居然要主動和人家打架,别提覺得多新鮮了,惟恐天下不亂,連忙占了一個好位置,将手插進短褲口袋裡,歪着頭看熱鬧。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觑,好似突然降溫一般,空氣中充滿嚴霜,劈頭蓋臉罩過來,各個人都呆若木雞,和四周安檢通道熱火朝天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情狀詭異。保安們愣了半天,職業訓練和責任感提醒他們應該去做正确的事,一個人轉身防守,另一個人采取行動控制小破,幾乎就在動念和動身的那同一瞬間,阿落已經欺身而上,擋在兩個大漢面前,他的左右手無聲無息地伸出去,目标是對方的胸口,那裡健康的肌肉組織和骨骼結構,都将擋不住他的手指,直到抵達心髒的末端。血肉會像蓮花一樣綻放,撒滿整個機場。為了保護那個人的每一根毫毛不被侵犯,他一點不在乎要用血液清洗整個地闆。但是他遇到的,是可以擋住他的東西。就是小破的身體,以及他驚異的神色。他從看熱鬧的情緒裡回過神來,發現阿落絕不是在開玩笑---無論是意識,還是力量。“阿落,你怎麼回事?”他的口氣關切,但基調嚴厲,然後一把把後者拎起來,順手推開兩位保安,撒腿飛奔出去,很快消失在機場大廳的另一頭。在大家反應過來以前,他又飛快地跑回來,抱了那兩個行李箱走,一邊還回頭跟大家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東西了……”機場的警鈴瘋狂的響起來,所有保安出動,開始全面的搜捕,顯然這二位的飛機是坐不成了。小破很惋惜地把自己手裡的機票揚着,對業已犧牲的銀子們表示了深切的同情。這時候他們坐的地方,是整個候機樓的頂上,冒着兩個屁股被分四半的危險,對跨中心樓脊,面面相對。阿落生猛完一輪,人又蔫下去了,木木地靠着那兩大行李箱,一言不發。小破對着他歎氣:“早知道叫我爹别把你的心取出來了,你看你,現在話也不說,笑又不笑,小小年紀,跟我家辟塵似的。”聽到數落,阿落好像也很願意配合,嘴唇往下微微一彎,鼻子一皺,這意思是我笑了啊,我真的笑了啊。把小破看得沒脾氣,随手在他頭上一敲,又說:“你記得我們要去幹什麼不?”阿落這次考及格:“去找狄南美,拿到狐族通行令,進入暗黑三界。”好久沒聽他說話那麼流利了,小破精神一振:“還有呢。”阿落反問:“還有嗎?”小破氣不打一處來:“要去救你爹啊,你爹給人抓了。”對方瞪起漂亮的大眼睛想半天,最後搖搖頭:“我不知道。”氣得小破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良久才自我安慰:“好好好,你沒心,好歹算殘疾人,不然我要打你了。”蹦起來伸個懶腰:“哎,我餓了,咱們快走吧。”阿落“哦”了一聲,站起來,他看着手裡兩個有一半金屬質的大行李箱想了想,一下放開了手,理所應當落地的箱子失去重量一般,平平飄起來,拼成一塊,他終于露出一點笑容,自己先坐上去,然後伸手去拉小破,小破高興得沒鼻子沒眼的:“哇,取掉了你的心,總算還有點好處。”樂呵呵地也坐上去,拍拍箱子看結實不,然後呼哨一聲:“走啦走啦,去n城。”姑且不論這兩位小朋友,坐着兩個拉杆箱,無端端上了高空五千米,由于豬哥對小破的交通法規教育非常有效,行進速度還很客氣地沒有超過音速。話說n城機場,到達廳裡翹首盼望的人群中,有一位女士,異常引人注目。首先,她非常非常漂亮,這種漂亮法不同尋常,在看她的第一眼,和第二眼之間,會發現不同特質的美麗在她五官,姿态,以及神情中閃現,如果有人死死把她盯着,不歇氣地看上半小時,就會反應過來,這哪裡是人,這分明是個萬花筒,她的眼睛一時是杏仁形,一時是貓眼形,一時是狹長形,她的嘴唇瞬間厚過朱麗,下一秒鐘又比紙還薄,更離譜的是鼻子上那幾顆雀斑,一點都不守江湖規矩,到處移來移去,你以為你們顔色比人家黑一點,就成了吉普賽型色素沉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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