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我看:“怎麼了?”我大叫:“資料包呢,設備包呢?就這兩句話要找到一個人?你當我是全球定位衛星嗎?”江左司徒聳聳肩,表情很無辜:“就這樣了。”我搖頭搖得象得了失心瘋一樣:“我不去。”可惜敵不過他氣定神閑:“不去罷了,你我都知道,勉強别人做的事情,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太好。不過,你的那隻小犀牛現在正在紐約市中心抓狂,半個小時之内,不是美洲獵人把它抓住,就是它發動真空攻擊把整個紐約變成無人地帶。戲怎麼演,全看你了。”看我的結果就是,今天早上十點鐘,我坐在中國大陸南方的一個澳熱房間裡,長噓短歎,一邊從各個口袋裡往外掏零錢,交給辟塵去買菜。晚上,吃過了辟塵做的醋溜小白菜和廣東香腸,我們坐在一起商議謀生大計,窗外華燈萬丈,亮如白晝。辟塵巡視了一圈食物儲存量,把剩下的零錢數了七八次以後,鄭重發出哀的美噸書,曰:“你要是不馬上去賺錢的話,我們還可以頂五天,五天後處于純饑餓狀态,以你我的體魄,還可以挺十五天,然後我把你吃掉,又可以頂五天,五天後再發生什麼事情,就隻有天知道了。”這後娘嘴臉着實可惡,不過我也必須承認它所言不虛。其實真正可惡的是江左司徒,既然請我來找人,除了住所之外,怎麼也應該預付一點定金吧,否則獵人還沒有開始捕獵,先餓得半死,成何體統。當然,請之一字,用在我和江左司徒身上實屬牽強,不過任何力量都不會比貧窮和饑餓更可怕,所以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在江左司徒叫我幹的事情幹完之前,我一定已經成為相當資深的舞男了。辟塵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居然馬上伸手過來數我的腹肌,且發出感慨:“豬哥,不如你明天早上起來跑步吧,我看你肚子有點松了。”我一口氣沒有轉過來,幾乎當場倒地。它還不肯罷休,在一邊列舉我可以幹的營生,統統上不了台面,包括:賣血。理由是我經常受傷流血,有時候一次可以損失一千毫升,既然這樣都不會死,那不如直接拿去換錢。保安。人類裡面能跟我打架打赢的應該比較少。人體炸彈。我可以自願到巴基斯坦去和當地遊擊隊商量,成為專業人體炸彈,因為一般當量的炸彈都炸我不死,所以我的優勢在于可以重複利用,環保節約,他們一定喜歡。模特。我身高一米七八,稍微矮了點,不過它說我比例不錯,雖然上不了巴黎時裝發布台,在廣州哪個草台班子混混應該是湊合的。二奶。聽到最後兩個字我實在忍無可忍,跳起來就跟它大打出手,并且呼口号:“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它繞着屋子一邊跑一邊勸我:“豬哥,面對現實吧,你願意幹,人家還不見得要你呢。”正打得熱鬧,一陣突如其來的砸門聲傳來,我和辟塵面面相觑,凝神靜聽,确實是從我們大門口傳來的,而且幾乎可以肯定是有人在大力踢門,發出當當當的撞擊聲。想想我才來廣州一天,誰會來找?莫非精藍被我暗算過一次懷恨在心,現在趁江左司徒不在,跑來打我?懷着十分忐忑的心情,我開了條小門縫,看了一眼就趕緊叫辟塵:“快,把吃的全藏起來,是狄南美。”結果人家搶白我:“狄什麼美,神經病!”這個人家就站在我門外,足有一米七高,金色熱褲,黑色背心,兩條長腿哇哇哇,足以令所有非基老的雄性動物流下口水,假睫毛,尖尖臉,唇紅齒白,撲的粉太厚了,不停的往地上掉,活生生就是狄南美在交遊網站上放的那張照片的真人版。難怪我第一眼還看錯了。她不是南美,她是一個真的人。我的死狗德行即刻出籠,點頭哈腰:“您好,有什麼事情嗎?”她惡狠狠的瞪着我:“警告你,不要三更半夜唱卡拉ok,小心我砸爛你的門。”撂下這句狠話小姑娘揚長而去,剩下我在這裡發呆。三更半夜?卡拉ok?我?你媽貴姓?辟塵面無表情的拿塊墩布過來拖地,發表評論道:“瘋子。”有辟塵在,無論哪裡的人居質量都會得到立竿見影的改觀。當它終于完成了整個房間,包括我的頭和腳的大掃除,跑去睡覺之後,天河北的路上,車輛也漸漸稀少了。按道理來說,象我這樣一年有大半時間在世界各地流浪的人,實在不應該有擇床的惡習。今天晚上卻很奇怪,床鋪和枕頭都很舒服,我仍然始終無法入睡――當然我是有點餓了,香腸不大頂用,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以前餓的時候我會睡得更快呀~~。江左司徒的面容清晰的印在我的腦子裡,那張疲憊的臉。真奇怪,身為人類,他擁有的力量卻幾乎深不可測,精藍對我臉上揮出的那一拳,放眼整個地球獵人聯盟,接得下來的人都屈指可數。但是對他來說,卻隻需要随随便便一擋。這樣驚人的能力,真讓我想不出有什麼事情他是做不到的。更想不出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幫手,雖然不用想,這裡現成有件事:幫他找一個女人回去。難道我蝸居兩年在家後,江湖上對我的風評改了?從獨行好獵手換成了電車之狼?雖說停職後窮得要死,我還是堅持了自己的偉大操守,從來沒有涉足過色情業啊。換個角度想,這個女人又是何方神聖,為什麼不可以出動精藍使用“粽子包裹綁架法”,拿自行車拉回去,搞定收工?江左還要羅羅嗦嗦的交代:“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把她帶回我這裡來。”我考四星獵人升級考的時候,最後一道實戰題是這樣的:在死海中找到最有用的一樣東西帶回來。然後宣布解散,開始計時。當時一起考的山狗聽完題目後發了半個小時的呆,棄權,掉頭走了。他說這種混蛋程度高到不可思議的題,一定是理事長半夜尿不出來遷怒于人的直接後果。會考的人腦子裡一定進了水。雖然他最後那句話影射嫌疑極大―――考到最後一道題的隻有我和他而已。我還是厚着臉皮裝作沒有聽見,出發去了死海。在那個鬼地方磨蹭了七八個小時後,随便抓了一個正在淹不死人的海水裡載沉載浮,樂不可支的遊客回了總部,考官問我何解,我說死海中最有用的東西是人。因為是人在開發它也破壞它,享受它也摧毀它,愛它也恨它,沒有人,死海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就不能凸現出來,更不能成為人類與自然關系的傑出案例盛行于世。這段相當于意識流小說中人物獨白的答辯居然過關,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事實上我也是從那個遊客拿的一本狗屁旅遊雜志裡臨時瞄一眼瞄來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但加起來到底想說點啥。我一頭霧水。當時我想的是,既然我一頭霧水,想來考官們保持頭發幹爽的機會也不大,不如铤而走險,看能不能蒙混過關。現在江左給我的題目,和之前那個堪稱雙璧,都是莫須有,無厘頭,二百五。區别在于對理事長我可以混,在江左面前就混不成了。愁腸百結啊,我長歎一口氣,轉個身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順便打消了起床去吃兩塊餅幹的念頭。圖一時之快,舉手之勞耳,明天早上被辟塵打出一頭包,情形未免就有點凄慘:昂藏七尺男兒,因為偷家裡兩塊餅幹而被毒打~~~。老天這是給我了什麼人生啊。當當當,當當當。踢門聲。我本能的去看表,淩晨三點四十七分。難道這兩天我受驚過度,開始有點幻聽?當當當,當當當。真的是踢門聲。我打開門。人版狄南美在外面對我怒目而視:“你,混蛋,聲音那麼大,你要吵死我!”臉紅紅的,呼吸很急促,眼神迷離,帶着濃重的酒精味道。手裡還提了一瓶芝華士威士忌,說完這幾句話,一頭載了下來,當啷一聲砸到我的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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