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鳥人。不,山狗沒有罵人。那真的是一個美麗的,華貴的,安詳的,鳥人。鳳凰。她自我介紹道。我是鳳凰。她有一張精緻如雕刻的臉。帶着雲石那樣淡而勻的白。狹長秀美的眼睛,閃爍熱烈光彩,那光輝猶如高空一萬米處的純淨藍天,與人間一毫無涉。脖子以下,她穿了件中國式的對襟小衣,背上不知道為什麼微微突出一塊。再往下,兩隻鳥爪~~~~~山狗對着自己的臉來了個雙風灌耳,眼睛還是無法從那雙如假包換的鳥爪上移開,失望簡直變成一個石膏面具,啪的一聲就貼到他臉上。作為一個身經百戰,什麼怪東西都看過的前獵人,他的反應本不該那麼大的。可是他三十幾歲了,孤家寡人一個,加上在撒哈拉之眼娛樂項目少,天天都看言情電視連續劇,幾年看下來,在思春方面,他的心理期待現在完全回到了十六歲,而且是小姑娘式的十六歲。楞了很久,他終于擠出了一句話:“你的聲音很好聽。”鳳凰爽朗的笑出聲來,真如脆梨一般,亮生生的。入耳無限的熨帖舒服,象你被蚊子咬了,咬在心上,然後有隻手輕輕的撓在了癢癢上。她順勢坐低在山狗對面的位子上,說:“我以前聲音不是這樣的,不過今天早上報到的時候,路上遇到一隻小蚯蚓,給了我一瓶川貝枇杷膏,奇怪,我喝一口聲音就變了。”川貝枇杷膏?除了平喘化痰之外,原來還可以換人家聲帶的。山狗知道那些蚯蚓雖然八卦,卻很少會主動去管人家閑事,為什麼如此主動,值得一問。結果無巧不巧,那口藥的效力似乎已經過了,鳳凰一張口,已經是舊聲音,而這聲音到底是什麼質地,山狗并沒有聽得太仔細,因為在。令人不由得歎息一聲:糟蹋啊!當年負責撒哈拉之眼整體規劃這個項目的設計團隊,彙集了五十年來建築界最頂尖的高手,領銜設計師是中國人,另外有幾個人則素來藝術識見不合,各自在公衆場合撂過狠話,說這輩子要正眼看了對方,就把角膜捐獻出來造福社會。說實話現在醫學界正愁沒有移植活體資源,聽到此類宣言大家都蠻高興的。hsc不曉得砸了多少銀子,請了多少說客,雇了多少殺手,終于彙集他們協同工作,曆經七個月,拿出了一份完美的方案,多完美?如果拿給上帝,上帝會重新裝修自己家的房子。可惜,彩雲易散琉璃碎,從來好物不堅牢!這一份罕見的完美,輕易就被毀滅了,下手者不是别人,也正是建設此城功勞最著者----那三隻蚯蚓。倒不是說它們嫉妒人類的藝術成就,召來一陣沙漠龍卷風把撒哈拉之眼變成了龐培第二。它們隻是創造出了許多奇怪的植物而已。當滿池的蓮花發現自己有能力長途跋涉的時候,你怎麼能指望它們永遠待在十米見方的水塘裡,充當幾個酸人念念詩歌的背景呢?世界多麼廣大而神秘,人家想去爬爬喜馬拉雅山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從蚯蚓們開始惡搞,不出兩年,撒哈拉之眼與當初設想,終于天上人間,不堪回首。也就造就了今天晚上,山狗在漫步中所眼見的淩亂風景。一隻冬瓜忽然在旁邊哼着小曲兒滾了過去,看來是在葡萄那裡喝了點新鮮紅酒,整個外皮都變成了紅的,明天别給廚師當成巨型柿子辣椒給弄去配菜啊。目送這快樂冬瓜遠去的身影,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擊中山狗,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看見過同樣的一幕,而那個時候,身邊還陪着另一個人,是那個人依稀說過:喂,冬瓜,别給抓去當大辣椒啊。仿佛是隐藏在腦海中的一部電影,在按下播放鍵的時候清晰的顯示出一幕幕影象,卻又像是一個非常逼真的夢境,纖毫可見的時候還是帶着不容放心的虛幻氣息。到底是哪一樣,山狗覺得非常迷惘。他站在那裡,偏着頭,想了很久,希望确認自己回憶的真實性,直到一束刺眼的光線,照上了他的臉。執法燈籠草。首先,這是一株草,其實,它很亮,再次,它非常敏感。這蓬閃閃的,活象一個燈籠的東西,每天半夜後就開始出現在撒哈拉的街道上,它四處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悄悄咪咪的,一點聲都沒有。而其他任何東西所發出來的聲音,都瞞不過它的感應葉,隻要有點動靜,它就會猛然光彩大盛,騰跳而起,以200公裡的時速向現場挺進,誰給它逮住,麻煩就大了:它的光芒會一直籠罩着你,無論天涯海角,拳打腳踢,總之,你都處于它的勢力範圍之下,無所遁形。直到自己跑去投案自首為止。想山狗何等人物,當然不會輕易就束手就擒,當下咳嗽一聲,招呼道:阿sir,你好。燈籠草不理他。人家清正廉明,耳根特硬,在執法界是聞名遜迩。人類的執法部門這些年來多了一條口号,叫做“像燈籠草一樣堅持原則”。那可不是随便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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