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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第1頁)

她喝一口,吐吐舌頭:“好難喝。”譚衛文聽她鬼扯一番評論自己那句話,饒有興味,看她一舉一動,問:“恭維有高下麼。”恭維當然有高下,如文字之描摹美人。下品津津于畫皮,中等言聲繪态,上等功夫,不着一字于體貌,而盡得風流。如荷馬之寫海倫,冒辟疆之懷小宛。那麼,你得到最高級的恭維是怎樣?緻寒想一想。她說。以前有一個男朋友,分手多年後見到,他說,有一次,也是在這裡,金茂,辦一點事。他進電梯,看到一個女孩子,然後就一直跟着她。你知道金茂電梯系統,好奇怪的,跟今天我們來這裡一樣,有時候去一個樓層要轉好幾次。那個女孩子去坐什麼電梯,他就坐什麼電梯,搞得人家心如鹿撞。我那個男朋友,樣子很好的,穿阿瑪尼,就算是壞人,都是很高級的那一種,女孩子通常都很喜歡。所以跟到最後一層的時候,那個女孩子跨出電梯,問他:“我到了,你呢。”結果他說,我還沒有到,再見。關上電梯門,就走了。後來見到,他就講這件事給我聽,問我,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着人家。緻寒頓一頓,凝視着譚衛文:“你知道嗎。”他不是很有把握:“因為她長得像你?”自己搖搖頭:“這個說法境界不算太高嘛。”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緻寒微笑:“的确不算太高,所以他不是這樣說的。”他說的是,那女孩子用的不知道什麼牌子香水,聞起來就像周緻寒的味道。如果閉上眼,他可以騙自己身邊的人就是她。在離别經年之後,容貌早已不似當初鮮明,唯獨味道長留腦海,随記憶一起,遇到點滴提示,舊情便如惡客,不請自來。如此,他想必很愛你。窗外燈火慢慢稀疏,已經過了最繁盛的時辰,上海的夜色總有浮沉,不會保有一通宵的光芒萬丈。輝煌總是瞬間,像最強烈的愛情。緻寒緩緩說:“愛是什麼。”探尋眼神望向譚衛文,也許這不動如山,難知如陰的男子,會有不一樣的答案。他卻搖搖頭,很坦白:“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愛過。”周緻寒往後坐,怪有趣地看着他:“那麼,你怎麼知道,他那樣子是愛我。”電話在身後的手袋裡震動,靈敏的耳朵聽得分明,她不去理,兀自看住譚衛文,這男子年輕時也并未風流倜傥過,他眼角眉梢,每一絲細紋,似乎都在說他的畢生與無聊的感情生活井水不犯河水。譚衛文竟然避開她的眼睛,這動作使周緻寒心中一震,獵人與猛獸狹路相逢,相隔已近,卻未曾謀面時特有的細微預感掠過,她下意識坐正了身體,刻意制造與對面這男子的距離。聽他緩緩說:“對一個人的如此細枝末節念念不忘,應當便是愛吧”他自己與自己結盟,點點頭:“應當。”手伸過來,按住周緻寒的手,她竟然掙不開---或者其實也沒有掙,他手掌寬厚,細膩而溫暖。夜色深如寂寞,甜如蜜糖。在酒店房間門口,緻寒和譚衛文說晚安,搭住他肩膀去吻臉頰,觸到的卻是嘴唇。他吻得很笨,很慢,卻一直都不停下來,手臂霸道地圍過去,緊得掙不開。酒店房間門卡住,要關不關,警鈴滴滴滴響,樓層服務員聽到走過去,正看到男人手掌覆上周緻寒精緻的額,壓過去,雙雙閉着眼,纏得如火如荼。她胸膛起伏得很快,唇舌太忙碌,顧不得呼吸。最後,在一張床上,清醒過來。一屋子漆黑。欲望發洩之後,身體便松弛了,緻寒臉朝下,将自己埋在兩個枕頭之間,感覺譚衛文的手,繼續在她背上輕輕撫摸,很溫柔。偶爾俯身下來,吻她的脖頸,将頭發細細撩到旁邊,一寸一寸地吻,到背脊中央,停下,他的臉就貼在那裡。貼一陣,然後再吻回來。他的手掌漸漸往下,流連在緻寒完美的臀部,繼續往下,到達腳踝,握住,在手心輕輕揉捏,像一個資深的按摩師,手勢很體貼。然後緻寒身體一陣顫抖,感覺他的嘴唇跟随手指,開始探索前行者接觸過的每一個角落。喉嚨裡不由自主,發出壓抑的呻吟。臀縫間感受到熱與硬的壓迫,她驚奇地扭過頭,譚衛文在黑暗中專注于自己要做的事,在雨後的園圃中繼續耕耘。他一整夜沒有怎麼睡。從始到終,懷抱興趣,他在緻寒的身體上戀戀不去。地毯上留下一個一個的小雨衣。對于他這個年紀來說,這簡直是神迹。沈慶平也是這個年紀,十年以降,緻寒再美,也變得比較像家裡的一件收藏,貴重矜持,足以驕人,但自己其實不大把玩的。他們仍然有規律地做愛,一周一次,就差沒在日曆上标明今日敦倫。但十年的伴侶,在性愛上彼此探索的興趣早已淡漠,前戲固然草草,正劇也頗倉促,至于要他一而再,甚至乎再而三,除非誤服損友給的壯陽藥酒之後,不過那種效果,絲毫不是纏綿熱烈,倒像自己和自己分離:我已昏昏欲睡,你還一柱擎天,用餐自助,順便做好台面清理的手尾功夫。緻寒已經很久不接觸其他男人。是不是譚衛文也很久沒有接觸任何女人。酒店窗簾掩得嚴密,晝夜并不分明,緻寒起身的時候,以為必定已經很晚了。看一看床頭櫃上的鐘,原來才十點半。她一活動,譚衛文便跟着醒,從後面抱住她腰身,說:“喝不喝水。”緻寒不過一猶疑,他已經把酒店準備好的依雲水瓶送到她身前,開好了蓋子。盛情難卻,何況清早起來飲水,是數十年的習慣。她就着男人的手喝下去,感覺那瓶子緩緩傾覆,剛剛好将水送入口,好耐煩。緻寒向譚衛文笑一笑,眼睛卻刻意看其他地方,眼前人春風一度,但驟然間也不那麼容易便覺得熟悉起來。即使身體交接無間,靈魂自有它們的原則,陌路便是陌路。喝完了水,緻寒逃一般裹着浴袍,去了洗手間,洗澡時揉搓分外重手,洗得滿身微紅,站在鏡前看自己凸凹有緻身子,肩頸處有分明的吻印。禁不住掩目,呻吟一聲,坐在浴缸上,啼笑皆非。呆了許久,譚衛文在外輕輕敲門:“還好嗎。”緻寒慌忙答:“沒事,沒事,馬上。”仍舊穿了浴袍出去,低着頭,是不願也不敢對視:“對不起,你用洗手間吧。”男人輕輕抱着她,伸手揩去她額頭上未擦拭幹淨的水珠,說:“我上去換衣服,等一下一起吃飯好嗎?”緻寒滿心要說不好,我有約,有事,有地方要去。可惜都不是真的。上海不是她的地頭,要臨時抓一個壯丁出來應卯,候選對象少得可憐。何況她現在願意見誰呢。因此順理成章,點點頭。譚衛文并不立刻放開她,抱得不算緊,恰到好處的溫存,兩個人靜靜站在門口,良久他歎口氣,低頭吻緻寒的額頭,說:“過一會兒見。”說是這樣說的,但他過一會兒并沒有下來,也沒有給緻寒電話。電話今天很清靜,連顧子維也停下來折騰,大約是等待她自己好好反省。時間一點點過去,緻寒化好了妝,比昨天晚上清淡,但還要用心,這是女人的一種本能,既然上了戰場,無論師出有名無名,都該抖擻精神,恪守作戰的本分。換了bcbg的黑底大撒花裙,腰身細如藤繞,在窗前的沙發上坐下來,看昨天在街上買的雜志。雜志很容易就看完,房門電話都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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