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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頁(第1頁)

得到否定的答複之後忍不住有點慌,轉頭看看沈慶平,又問:“姓任的呢?任太太。”問完就想起來,堂堂中華大地,早已移風易俗,任太太可不見得一定姓任,急忙改口:“不對,曾,曾太太。”結果無論是任是曾,都得個欠奉,這就奇怪了。難道不是在利苑?為了防備閑雜人士,周緻寒和任太太玩了一手聲東擊西?不會吧?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觑,諸多猜測紛紛冒上頭來,許臻提議:“給任先生打個電話?他應該知道的。”沈慶平猶猶豫豫拿出電話,想了半天,又收起來:“還是不要了。”他下了決心:“我一個一個房間去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看過去,每次推門關門,定睛一看之間,換一點緩沖,可以将一顆跳得異常的心安放回去。真的讓他知道房間号,直端端闖進去,然後呢。他一點都不敢去想然後。于是真的,從一頭開始,一個門一個門開過去,每次都随着一串對不起對不起退出來,驚動許多服務員過來圍追堵截,就解釋說出去上完廁所,忘記了自己在哪一個房間,這二位樣子端正,态度謙和,不像是無事生非之輩,服務員也隻好信以為真,跟在屁股後面問:“是幾位客人?先生小姐的數字記得嗎?我們問一下包房的服務員就會知道的。”兩人唯唯諾諾應着,一面繼續自己的搜尋大業,就在此時把六号房間一打開,沈慶平就愣在那裡了。正對面就是周緻寒,正低頭喝一盅湯,唇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在應合叽叽喳喳說話的任太太,她頭發紮起來,梳在後面,穿半袖立領寶藍色綢緞收身襯衣,領下打一個小淡杏黃的玫瑰結,凝霜般的手腕上戴一隻樣式簡單的白金表,化了淡妝,眉目清冽,神情溫柔。聽到猛然門響,微微一驚,擡頭看,正和沈慶平四目相對,手上湯匙一松,叮當落回湯碗裡。這光景落在任太太眼裡,不由得詫異,扭身打門邊一看,禁不住哎呀一聲:“慶平?你怎麼來了。”即刻對空罵起人來:“一定是我家那個說出去的,死老頭子,年紀越大口越多。”估計罵得老任在家裡無端端打了兩個噴嚏,莫名其妙。沈慶平站在門口,神色讪讪的,兩隻手不自覺地叉着,叫了一聲:“曾姐。”任太太畢竟心軟,随之站起身來,叫了服務員開多兩個茶位,這邊廂許臻跟在後面按捺不住,竄過來跟周緻寒打招呼:“周姐。”周緻寒蓋了湯碗放一邊,眼角眉梢帶些歡喜,笑起來:“小許,好久不見,你怎麼瘦了那麼多。”許臻不善言辭,隻好嘿嘿傻笑,周緻寒幹脆站起來,伸出手給他,他便緊緊握住,又叫了一聲周姐,緻寒又問:“你媽媽和姐姐她們沒事了吧?現在還在家鄉?”許臻緊着點了好幾下頭,重重說:“托周姐的福,我媽說,一輩子都要惦記你的恩情。”周緻寒反手在他手掌上拍一下,順勢松開,說:“傻瓜,什麼恩情不恩情,那張信用卡又不是我的。”轉過頭去對沈慶平微微一笑,叫他名字:“慶平。”沈慶平眼睛一亮,卻沒有應聲,此時服務員進來,安座布碗,任太太叫加多兩個湯,沈慶平在周緻寒旁邊坐下,看了一眼她的湯碗,緻寒就察覺,擡頭說:“服務員,麻煩你一個湯就好。”任太太還勸:“怎麼呢,今天湯不錯的,小許也喝一點。”沈慶平趕緊說:“曾姐,我不吃雞爪。”今天的老火例湯是南北杏菜幹雞爪煲豬骨,沈慶平向來不吃任何和雞爪有關的食物,小時候在孤兒院,常常三餐都是腌雞爪下飯,實在吃怕了。亂紛紛的點的菜開始接連上來,四個人都無話,其中有一味蝦餃,周緻寒夾過來,破皮下筷,隻吃那隻蝦,剩下的擱在盤上,被沈慶平拿過去一口吞了,兩人筷子來往,不交一語,從外人看來卻自有默契,仿佛積年的夫妻。任太太看着他們兩個,微微歎口氣,忽然就聽緻寒說:“慶平,你家寶寶好不好?兩歲了吧?對了,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她聲調嬌柔,一絲諷刺或怨恨也聽不出來,沈慶平低頭望着自己面前那個碗,過了半天,吐出兩個字:“女孩。”緻寒歎口氣:“哎,女孩子,女孩子要嬌慣一點呀,小時候能怎麼嬌縱就怎麼嬌縱,大了呢,都是要受苦的。”沈慶平如針在背,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轉臉望着任太太苦笑,求救似的叫了聲:“曾姐。”這兩年沈慶平下了班就跟個遊魂一樣沒地投奔,沒少在老任家混飯吃,兩兄弟飯後開一瓶酒,老任喝茶,陪沈慶平自斟自飲,喝多了老朋友面前百無禁忌,任太太可着實聽了他不少心事。叫這一聲的意思她懂,又歎口氣,心裡說了成千句冤孽,轉頭跟緻寒說:“小寒,姐姐說一說舊事你不要動氣,咱們之前最後一回在東海吃飯,我說那什麼,其實一場誤會。。。。”周緻寒眉角一挑,伸手按住任太太手臂,柔聲打斷她:“姐姐,舊事提什麼啊,舊事就是過了的事呗。”不等别人插話,拿起筷子叮叮敲兩下茶杯,朗聲說:“哎,這麼人齊,給大家說件喜事,我呢,下個禮拜就要結婚,剩了多少年,現在終于嫁出去了。”在座其他三人靜得跟死了一樣,沈慶平神情恍恍惚惚的,像聽了半天沒把那幾個簡單的字聽懂,兀自坐在那裡,手握着筷子,懸着手臂。過了許久,周緻寒轉過頭看着沈慶平,她那樣緩慢而執著地看着,每一眼都像要把這個男人的輪廓刻深一點,眼裡有難以叙說的柔情和遺憾,滿得要溢出來,滿得兩個旁觀的人大氣不敢喘,而沈慶平就那麼低着頭,被這樣的眼神釘在原地。她擡起手,撫摸沈慶平黑而濃密,挺拔的眉峰,往兩邊稍用力,捺過去,慢慢落到臉頰,大拇指肚在顴骨上輕輕揉搓,一路滑落,嘴唇很幹,她柔嫩的指尖都覺得刺疼,到另一邊臉,重複那按摩的動作,回到眉峰,太陽穴上按按。曾幾何時她是這樣幫他放松。眼睛,臉,下巴,腦子。日複一日。終于她把手放在沈慶平額頭上,手心密密地蓋着,他然後聽到那個曾經在耳邊回旋了十年,在虛無缥缈裡等了兩年,全世界最熟悉,全世界也最陌生的聲音,緩緩說:“慶平,恭喜我吧。”除了沈慶平,其他人所有的眼睛都落在她那隻手上。沒有人注意到包房門又一次悄然推開,胡蔚站在門口。等大家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随遇而安地坐到桌子一頭,唇邊帶一絲冷笑,正仔細打量周緻寒。當真是聞名已久。許臻第一個反應過來:“你幹什麼。”胡蔚根本不理他,眼睛盯着周緻寒,話卻是對沈慶平說的,格外透着親熱:“老公,怎麼約我吃飯又不告訴我包房号?害我好找,哎,這就是你的前女友啊,啧啧,年紀雖然大了一點,可保養得真不錯啊。”沈慶平臉色鐵青,低聲說:“你來這裡幹什麼?”胡蔚即刻截住他:“我來幹什麼?哎,我是你女人呢,我是你孩子的媽呢,我老公在這裡和其他女人搞搞震,我不能過來看看?”聲色俱厲,連耳根子都燒得通紅,她如何不知道沈慶平那一個一個字擠出來的口氣,是對她這行徑發怒到極點,看的是還不知道是誰的面子,才沒有當場發作出來。越是這樣,她心頭一處明火,越是燒得旺盛,連心肺頭腦,像一點點丢在沸油裡。所有受過的委屈和冷落,歸根到底,都算在面前這個女人身上。算在她那隻手上,進門的時候看到,她竟然剛才摸着沈慶平的額頭,仿佛這是她養的一隻寵物,無論她把他丢到多遠,遺棄多久,隻要打一個唿哨,他一樣熱血洶湧地奔過去,不管不顧,在她手心裡求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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