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淩醒了?”曲徑的手順勢撫摸上曲清岚的頭發,不過一小會,鉑金色的發間便有一雙毛茸茸的貓耳慢慢直立起來,可剛一幻化完全,就軟軟的搭在頭頂。而曲清岚也好似要睡着了一樣,低聲回答了一句:“嗯。”帶着些暗啞的嗓音不複往日清冽,含糊的尾音到有些像是在撒嬌。難得見到曲清岚這幅柔軟的模樣,曲家的語氣忍不住多了些寵溺:“那你也睡一會,容千淩既然醒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好。”曲清岚擡起頭看着曲徑,見他眼神溫柔,便猶豫了一會,然後試探的蹭了蹭曲徑的手,看他沒有反對,然後才變成獸形輕巧的跳上曲徑的膝蓋。曲徑把他摟在懷裡,一邊為他梳理着毛發,一邊想着心思。時間已經差不多,是時候可以收網。-----------------------------陸家陸明淵終于完成了所有的善後工作,然而看着手中屬下的調查記錄,他卻不由自主的皺起眉。容千淩的苦肉計到底還是成功了。即便自己刻意給曲徑刺激,讓曲徑回憶起容千淩之前的惡劣行徑,也是為時已晚。曲徑本性柔軟,容千淩為了他不惜鬧掉一條命。因此即便曲徑明白他是裝的,也無法對他視而不見。眼下,曲清岚會出面救人,就足以說明了情況。如果任由事态發展,等到容千淩得手,他便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因此,他不能坐以待斃。“家主。”有心腹手下敲門進來對陸明淵說道:“容千淩那邊已經有動靜了。”“知道了。”陸明淵聽完也立刻起身,命令道:“收拾東西,咱們去曲家。”-----------------------------正是臨近傍晚的時候,路上匆忙趕着馬車回家或采買的人不少。陸家是曲家的附庸世家,兩家之間相隔距離并不遙遠,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路程。因此,即便比容千淩出門的時間晚上不少,陸明淵到曲家的時間竟然比容千淩到的時候還要早。原本陸明淵以為自己想要見到曲徑十分困難,但卻沒有想到在侍從回應了之後,曲徑沒說什麼就見了他。将侍從留在門外,陸明淵獨自一人進了曲家。穿過前廳,上了二樓,陸明淵站在曲徑的卧室前,一時間竟有幾分恍惚。這裡是曲家陸明淵最熟悉的地方。小的時候他作為曲徑的護衛,最常出入的就是這裡,并且當時他的房間就被安排在隔壁。而後來和曲徑訂婚,他每次來找曲徑,曲徑也是在這裡親自招待他。如今過了幾年,再次重臨舊地,陸明淵的内心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波瀾。他擡起手敲門,在得到回應之後才開門進屋。坐在窗邊安靜品茶的少年,舉止優雅,眼神溫柔。和他印象中的卻懦軟弱的模樣已經大不相同。可陸明淵心裡卻十分明白,這孩子一點都沒有變。尤其藏在外表下那顆能夠為愛人付出一切的心,依舊澄澈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掠奪變為己有。“好久不見。”陸明淵率先開口。“卻是好久不見。”曲徑冷淡的點頭。“可你這裡還是一點沒變,你到底還是個念舊的人。”敏感的察覺到曲徑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陸明淵便明白他多半是什麼都想起來了。好的說客總是能夠清楚的辨别出最好的插入話題的角度。陸明淵沒有坐下,而是在曲徑的房間中走了一圈。在一個隐秘的牆角處,他蹲下身子,輕輕敲了敲牆面。随着他手指的力道,有磚塊随着移動,而後在哪裡出現了一個小洞。“果然還在。還真的是有些懷念。”陸明淵的語氣帶了幾分難得的笑意,向來冷戾的臉上也多了些柔和:“你小時候怕黑,卻又不敢告訴别人,總是自己強行忍耐,怕給别人添麻煩。那會我睡在你隔壁,不小心發現了這個秘密。後來我想了個辦法,在這裡掏了個洞。晚上你睡不着,敲敲牆,我就變成獸形鑽過來哄你。現在一晃也過去十多年了。”“所以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可以重新開始嗎?”陸明淵的話說的很是深情:“咱們之間一直都有很多誤會,我曾經也确實對你不好。我不願意否認我過去的做法,但我也确定現在對你的心意。所以曲徑,可以給我一個留在你身邊的機會嗎?”“我要是說不同意呢?”曲徑諷刺道:“你是不是又要用什麼手段逼我跟你簽下契約?陸明淵,你覺得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回頭?”曲徑這話說的十分絕情,可陸明淵卻從中敏感的察覺出一絲違和。他沒有立刻回答曲徑的問題,而是安靜的和他對視了半晌。似乎被他專注的眼神刺傷,曲徑别扭的轉過頭去,而陸明淵卻突然笑了。“你果然沒有完全恢複記憶。”陸明淵十分肯定,但是他的話卻依舊是不着痕迹的暗示:“你知道的都是曲清岚告訴你的,或者是借有神之契約看到的,對嗎?”“你說什麼?”曲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陸明淵走到他面前,彎下腰看着他的臉。曲徑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被陸明淵接下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因為陸明淵突然出手,将曲徑腦後束發的絲帶抽出。“所以你想做什麼?”似乎有些慌亂,曲徑放在腰間的手緊了緊。陸明淵适時的後退了一步,推到了安全的距離。因為他明白,曲徑那裡放着鞭子,若他不安分,恐怕下一秒就會被綁起來放到椅子上。試探到了這裡,已經有了結果。坐在他面前的依舊是多蘿西娅之城的小王子金橙。曲清岚的藥下的很重,非但磨滅了曲徑原本的記憶,就連他的個性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以至于他即便想起一些過往,也沒有辦法完全感同身受,反而像個局外人。所以說,曲清岚到底是為了别人做嫁衣。藥師的手段再厲害,也不過時能夠洗掉記憶,卻不能蠱惑人心。“曲徑不會用這種顔色,隻有金橙才會。”摩挲這手中的發帶,陸明淵的語氣變得低了些,而唇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也換成了曲徑作為小王子時最喜歡的哪一款:“橙橙,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很多……”曲徑低下頭:“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恨你。”“那就恨我。”陸明淵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猾:“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而我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以後,也深刻的反悔過,所以現在的我們,不是最好的時候嗎?你可以讨厭我,甚至可以厭惡我。但是這不妨礙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陸明淵的話帶着強烈的暗示性,而曲徑也好似迷惑在這種虛假的暗示中,可不過一瞬,他就冷靜下來。“對不起,請你回去吧!”曲徑看着陸明淵:“你說的對,我現在是金橙,而不是曲徑,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我也同樣背負着曲徑的記憶,所以,在看過你過去所謂對待真愛的手段,不好意思,我沒有辦法接受你。”“我覺得,我們以後都不用再見面了。”曲徑說完,命令侍從送客,甚至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而陸明淵卻敏感的察覺到曲徑轉身前最後的神情,似乎藏着什麼深意在裡面。而這時的曲家老宅門口,一架輪椅擺在後門處十分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趴着一隻奄奄一息的折耳貓。那隻貓實在太小,還是幼崽的形狀,若不仔細看,幾乎無法發現。眼下帝都已經是春天,雖然氣溫回暖,可那幼崽的皮毛卻依舊無法承受冷風的侵襲,因此那小巧的折耳貓縮成一團,越發顯得孱弱可憐。人都是賤骨頭這是陸明淵走出曲家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情景。他立刻就認出來那是容千淩,臉上的神情也多了幾分陰蟄。啧,剛撿回一條命,就敢這麼折騰。在旁人看來,容千淩也的确像是個情深似海的模樣,然而卻騙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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