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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德樂了，跑過去捏觀音保的鼻子，把在午睡的小包子逗哭了……淑嘉：……額娘，我小時候是不是也受過這樣的折磨？大姐姐是不是被他折騰得才這樣面無表情？‐‐‐‐‐‐‐‐‐‐‐‐‐‐‐‐‐‐‐‐‐‐‐‐‐‐‐‐‐‐‐‐說來慶德的性格更像他瑪法一點，活潑、靈動，也……無賴。不過無賴得讨人喜歡，一次不讨好，下回依舊涎着臉笑着，卻記得避開雷區。有了他在，雖然看着不靠譜了一點兒，卻也是個正經的&lso;爺&rso;。當下招呼着打包行李、安排車船，又陪西魯特氏上馬哈達家去走動。馬哈達升了滿洲都統，一樣要全家遷回北京去的，正好兩處并作一處，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慶德跑到淑嘉院子裡的時候，她正在指揮着丫頭們打包行李，年前已經把冬天不用的東西都裝了箱，現在則是要把正在使用的東西收拾好。慶德在明間裡左右一張望，當機立斷往淑嘉的書房裡去了。順手從書桌上拎起一本書，小榻上一歪：&ldo;你這裡收拾得可真不壞，唉呀，來得太急了，一聽到信兒我就趕過來了，連夜的快馬呀！累得我喲～～&rdo;淑嘉在他對面坐了：&ldo;您想幹啥？&rdo;慶德：&ldo;回去咱們搭船，路上時間長，借兩本兒書看看成不？&rdo;說完從袖子裡拿出兩隻小長匣子來，&ldo;哥哥付租金。&rdo;淑嘉挺感興趣的：&ldo;這是什麼？&rdo;慶德道：&ldo;先說換不換？&rdo;淑嘉笑道：&ldo;甭管我說行不行，這東西你都會給我。咱們後兒才動身呢杭州城的書鋪子多得是呢，打發誰去買不了，非要看我的？好哥哥，這是變着法兒便宜我呢，對也不對？&rdo;慶德樂了，翻身起來刮妹妹的鼻子：&ldo;偏你機靈。可收好了啊，大妹妹那裡也有，可沒你的多也沒你的好。不許叫我難做，知道不？&rdo;淑嘉懷疑地道：&ldo;你别把這句話在大姐姐那裡再說一回罷？&rdo;慶德佯怒：&ldo;小沒良心的，看在你回回都寫信給我的份兒上才給你的！&rdo;淑嘉吐吐舌頭：&ldo;大姐姐也想寫來的，就是你們本來也不總與她在一起，她不好意思。&rdo;說完伸手搶了匣子，打開一看，一個裡面是一對牙簪，頭上雕着牡丹花，十分精緻。另一個裡面是一對羊脂玉的簪子，一樣做工精細。慶德故作驚訝地道：&ldo;哎呀呀，小黃毛丫頭長大了，得打扮了。哎喲喲，不知道那一小把黃毛插不插得住簪子呀～&rdo;淑嘉黑線，撇撇嘴：&ldo;你那辮子倒是粗了，我要插不住，全給你别頭上去。&rdo;她一開始就發現了，慶德腦門兒上的頭發面積變大了，隻是在西魯特氏那裡不好打岔，這會兒正好問了出來。&ldo;你頭上的頭發不合式吧？怎麼瞧着比阿瑪頭上還多留了一圈兒？&rdo;慶德噴笑出聲，許久才緩了下來：&ldo;等你家去，看看阿瑪，他如今頭發也多了一圈兒呢，滿京城的男人頭發都開始多留頭發了。我估摸着再不多久，就要傳遍天下了。&rdo;淑嘉：&ldo;哎哎，别光顧着笑啊，快說說。&rdo;慶德作回味狀，淑嘉黑線着扮蘿莉：&ldo;好哥哥，告訴我嘛～&rdo;想了想，跑到卧房翻出個絡子來：&ldo;告訴我，這個給你。&rdo;慶德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拿着絡子一番研究：&ldo;嗯，還不錯，小丫頭長大了。&rdo;然後開始解說頭發變多的原因‐‐‐‐‐‐‐‐‐‐‐‐‐‐我是解釋的分割線‐‐‐‐‐‐‐‐‐‐‐‐男人四大悲：少年發福、青年腎虛、中年謝頂、老年癡呆。小時候胖了，兩周歲以前，各種怪阿姨和你家長輩會覺得你可愛。三歲以後，周圍的小子們可不管你自尊什麼的，會天真地、如實地給你起一個符合體型的綽号，為了不教壞小朋友，這裡就不重複了。青年正是好色而慕少艾的時候，結果虛了……不用解釋了吧。到老了，傻了，以前你呼來喝斥教訓的人，不把你當一回事兒了，反過來各種坑蒙拐騙你，哪怕有人是善意的，哪怕你已經反映不過來了，還是很慘。最可恨的就是中年謝頂！地中海啊、四周鐵絲網中間溜冰場啊、聰明絕頂啊，都是用來形容這個的。到了眼下這個時代，中年謝頂就不止是杯具，簡直就是茶幾了。雖然唠叨，還是要提醒大家一句，這個年代的發型是……朝廷就隻給你留頂心一塊兒頭發，四周全得剃了，可是你偏偏中間秃了……雖說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不剃要砍頭，也不能這樣放棄得徹底吧？秃了又不能當免死金牌用！當然，你可以戴帽子，在帽子反面釘個假辮了，那也很悲劇。設想一下，如果你當官兒，面聖，皇帝誇你了或者是罵你了，你要脫冠緻意，一拿帽子，幫助本朝皇帝康熙爺提前幾百年見着了電燈泡……真是造化弄人！‐‐‐‐‐‐‐‐‐‐‐‐我是解釋完了的分割線‐‐‐‐‐‐‐‐‐‐慶德笑着解說完，淑嘉聽得一頭黑線：怪不得到了清末就變成半個和尚頭了呢，這種不人性化的規定真是扛不過硬件生理問題啊。我之前怎麼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哦，我不用擔心這個。想完，憐憫地看了慶德一眼。隻聽慶德說：&ldo;嗳，說真格的，回去之後，你再問瑪法一回，保管他說得比我還好。那頭發出了笑話的，還是他一個對頭。你一問，瑪法一準兒歡喜，就會更喜歡你一點兒。&rdo;然後又絮絮叨叨地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什麼本來就跟瑪法沒怎麼相處，這回回去了當然要好好表現，瑪法當然不會喜歡孫女兒不規矩，但也不喜歡木頭人……淑嘉歪頭看着他：&ldo;咱們回去是一艘船呢還是分開來？&rdo;慶德：&ldo;啊？哎～～說着了，咱們一道兒罷。額娘又叫我跟着江先生還有阿瑪那些人一道兒。沒事兒，我晚上去找你，成不？&rdo;淑嘉道：&ldo;額娘是為你好。&rdo;慶德摸摸她的頭：&ldo;你又知道了。&rdo;淑嘉心說，爵位是富達禮的，慶德就要靠自己拼一下，雖然目前謀出身不吃力，但是三等伯那是超品，慶德這以後想跟哥哥差距不太大，當然要從現在開始熟悉一點規則啦。怕慶德多心，她才沒有多說，隻作淡然狀：&ldo;我什麼都知道。&rdo;‐‐‐‐‐‐‐‐‐‐‐‐‐‐‐‐‐‐‐‐‐‐‐‐‐‐‐‐‐‐‐‐之前乘過一次船，這回就有了經驗，暈船藥也備了，主子們還人手一個香囊，裝了薄荷葉子醒腦。春天出行，防中暑的東西就不用帶了。來的時候是三條船，走的時候變成了五艘，除了一船男、一船女的座船，還有三船裝東西用。除了西魯特氏和石文炳的儀仗，衆人相送的儀程、各種土物特産，各家采買的一些東西、來杭州之後添置不舍得丢棄的家具擺設……等等等等。看看馬哈達家的東西，比石家還要多上一船。又有杭州商戶，想附着兩家官船，一路上方便行事。又多了十幾艘船來。一路浩浩蕩蕩北上而去。因有了商戶依附而行，出來跑買賣的大商家見多識廣會做人。兩家的衣食住行全不用操心，到了時候都有人奉上頂好的來。淑嘉有點不安心，慶德正叼着條菜梗兒，吸溜着嚼了：&ldo;小小年紀哪那麼多可擔心的？别看他們這樣，比起叫路上水軍攔了敲竹杠，咱們這是便宜了他們了。&rdo;淑嘉道：&ldo;誰說這個了？阿瑪和哥哥們剛剛升職，萬一有人說咱們這一路如何如何……&rdo;慶德道：&ldo;這是慣例了，不用擔心，大家都是這樣兒的。禦史是死人？彈劾這個？商戶為什麼要附着咱們出行啊？主子爺的奴才們披着官皮當水匪了……能聽麼？我要能管啊，先管這群王八蛋，不能管，那就看着人有難處能幫一把是一把。&rdo;淑嘉&ldo;哦&rdo;了一聲，繼續吃飯。‐‐‐‐‐‐‐‐‐‐‐‐‐‐‐‐‐‐‐‐‐‐‐‐‐‐‐‐‐‐‐‐到了通州碼頭，下船兩腿依舊發軟，石府已經打發了車馬來接，行李裝箱、人裝車。在杭州的時候就已經把細軟什麼的都打包得很整齊，直接搬上車就好，露在外面的都是些土産而已，看起來倒不顯得富貴。到了家裡，先給老太爺磕頭。老爺子精神好得很，笑眯眯地摸着胡須：&ldo;好好好，丫頭們都長大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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