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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能讓正白旗都統、三等伯的閨女當小老婆的都不是善茬，統共也就那幾個人了，皇帝……你就甭推了，咱爹沒辦法的，就算皇帝要咱爹當小老婆他也頂多一死，再沒别的招。剩下的也就大阿哥和太子兩個了，這倆，跟了誰都是悲劇！淑嘉認為太子是個二貨，哪怕石文炳等人再說皇太子天縱英姿、聰敏異常bubu。當朝唯一嫡子，元後所出，他爹還那麼思念他媽，親自又當爹又當媽把他養大的。眼珠子似的疼，寶貝兒似的寵。就這，能把太子位能弄丢了，夠二的了。然後心裡舉例旁證‐‐從他媽那裡算起，他是終于把話說開了淑嘉為淑娴的事情發了一會兒愁，覺得家裡人不會放棄讓女兒通過選秀有個好前程。分析來分析去，都是大阿哥那個二貨給鬧的！抛開他，跟了誰都不壞啊！淑嘉在心裡給這個生命不息、鬧騰不止的家夥記上了一筆。仿佛記得有誰說過，選秀的時候秀女中也有相互下絆子的人，如果假裝是着了道兒，然後退了下來，倒不失是一良策。六月末，淑嘉又想了條辦法，來到了姐姐的院子裡。鄭、王兩位姑姑都在，淑娴的課程倒是結束了。淑嘉先跟兩個姑姑問好，又說：&ldo;周姑姑和吳姑姑還說起兩位呢，說是一道兒入的宮，一道兒出的宮，正想着你們呢。&rdo;兩位姑姑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笑，不張揚也不木着臉，一樣的輕聲細語吐字清楚：&ldo;勞姑娘說話，受她們惦記了。&rdo;淑嘉的笑容要深一點，左頰上一個小酒窩：&ldo;今兒先生又講新課了，我來跟姐姐說說。姑姑們請便，要是想見周姑姑她們倆，打發丫頭說一聲兒就好。&rdo;兩位姑姑心說，這不是有小話要說麼？上回說，舅母生日快過了，我來找姐姐商議做什麼針線送去，别重了樣兒就不好了。這回又有新的了，咱們也不是心裡沒數兒的人，得，走，聊天兒去。姑娘，你還太嫩了。淑嘉還道自己的計策奏效，一揚手裡的書：&ldo;姐，江先生今兒講的書我給你帶來了。&rdo;淑娴把妹妹往屋裡讓。兩人坐定，喝兩口茶，淑娴就對淑嘉道：&ldo;我如今課也不得上，倒賴你來講給我聽。&rdo;淑嘉笑道：&ldo;你有正事兒麼，我是閑人，來回傳話兒。&rdo;兩人頭碰頭地共看一本書，一面講一面插着說小話。淑嘉小聲道：&ldo;反正吧，能留宿宮裡的，哪怕最後撂了牌子外頭的人也搶着要，并不耽誤的。再說了，咱們是漢軍旗，本來能入選的就少，撂出來也是常理，大家心裡都明白的。&rdo;說話間，珍珠過來說張姨娘來看淑娴。淑嘉道：&ldo;得，我先回了，明兒咱們接着說，你有什麼想法兒，咱們再商量。&rdo;淑娴點頭，對珍珠道：&ldo;你送二姑娘回去，順道兒看看姑姑們。她們要是說話說得高興，也不必急着回來。&rdo;淑嘉出了門兒，就見張姨娘在廊下站着，見淑嘉出來，張姨娘忙上來問好。淑嘉點頭一笑：&ldo;姨娘安好。大姐姐正看書呢，快進去吧，外頭熱。&rdo;淑嘉過來自有跟的人，淑娴既然吩咐了，珍珠也就跟大家一道走。淑嘉一面走一面問：&ldo;張姨娘常過來？&rdo;珍珠道：&ldo;也不算常來，張姨娘有些怕姑姑們。&rdo;淑嘉道：&ldo;這樣啊……畢竟是……要是能開解大姐姐，叫她常來看看也行。&rdo;明顯感覺到珍珠頓了一下兒，然後聽她說：&ldo;姑娘，能不能……叫張姨娘别總過來了？&rdo;呃？作為石府的家生子，珍珠是知道石家的情況的，兩位姑娘身份有别，性格有差，倒是二姑娘開朗些也主動些，大姑娘心事重。據觀察，二姑娘對大姑娘倒沒什麼壞心，是以作為淑娴貼身丫頭的珍珠對淑嘉倒也能說些實話。&ldo;張姨娘一過來，原先會說點子酸話，如今倒好，一張嘴全是明年大挑。姑娘知道的，我們姑娘心事重了點兒，原就擔心着，她一說，就更要多想了。我們每每逗得姑娘寬心了，張姨娘一來，全白搭了。&rdo;張姨娘沒壞心，這是肯定的，說的也全是正常的話，珍珠她們聽了也知道說得不假。然而每每她一走，淑娴就要悶半天，看着心裡怪難受的。&ldo;連姨娘都不讓她見，該更難受了……&rdo;這年頭，疏不間親，人家是親母女，甭管名份，心裡到底是有一席之地的，淑嘉也很為難。說話間到了淑嘉那裡，淑嘉對珍珠道：&ldo;這個我得好好想想。你們多跟大姐姐說說話。看看姑姑們去吧。&rdo;姑姑們原本并不算很親近，四個人，分在三處當差，平日裡見面也少，不過是點頭之交。倒是到了石家之後迅速建立起了革命友誼，互相之間關系好了幾分。此時她們也在說話，叫小丫頭們各玩各的去，四個人也說說私房話。内容不外是對大姑娘情況的擔憂，鄭姑姑道：&ldo;樣樣學得不差，我偏覺得要壞事兒。&rdo;吳姑姑道：&ldo;還是心思重？&rdo;鄭姑姑點頭：&ldo;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哄了也不說，嘴咬得緊倒是好，可也不能把事兒在心裡悶爛了啊。&rdo;王姑姑道：&ldo;跟二姑娘倒是有得說，可二姑娘也還小，能幫她排解什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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