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居心不良的獻花者都攔下,是這樣嗎?”簡帛寒已經猜到了夏曲的用意。“沒錯沒錯!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把鮮花都攔下……你是不知道,前幾次不知道是誰送來大得吓人的鮮花拱門,還有鮮花背景牆、頭頂飄花瓣什麼亂七八糟的!弄得我站在台上超級尴尬……”卷聽好,有男生傳話給你哦“把那些居心不良的獻花者都攔下,是這樣嗎?”簡帛寒已經猜到了夏曲的用意。“沒錯沒錯!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把鮮花都攔下……你是不知道,前幾次不知道是誰送來大得吓人的鮮花拱門,還有鮮花背景牆、頭頂飄花瓣什麼亂七八糟的!弄得我站在台上超級尴尬……”“行了我知道了。”簡帛寒不耐煩地打斷了夏曲,“我會幫你擺平的,這事兒你不用操心了。”聽了簡帛寒的保證,夏曲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對方從電話裡揪出來親上兩口,“還是小簡可靠啊!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那先提前代我謝謝那些兄弟們哦!”“神經病,我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對他們說感謝的話……要說你自己去說吧!”“真是的!小簡你的男生後遺症還真是頑固,都跟你說了言談舉止要溫柔嘛,不然哪個男生敢要你……”夏曲話沒說完,電話已經被簡帛寒挂斷了。吃了午飯,夏曲給齊寂打去電話報告“終于可以登台謝幕”這一喜訊,然而齊寂對這一消息無動于衷,反而是比較在意夏曲借用簡帛寒“人力資源”的事。“這樣不好,給别人添麻煩,而且……”不等齊寂繼續發表意見,夏曲便安慰道,“沒事,偶爾一次不要緊的,我都跟小簡說好了……”“我覺得今晚應該不會再有人做那種無聊的事了。”齊寂在心裡暗自盤算着……得跟石蒼也打個招呼,讓他别準備誇張的鮮花了……之前因為從齊寂那裡得知夏曲被取消了謝幕資格,石蒼也隻好每天訂了正常版鮮花送到齊家——幸好另一位送花人沒什麼動靜,否則齊家客廳真的要沒地方插腳了。夏曲自然不知道齊寂的心事,“最後一場演出了,必須确保順利,有備無患嘛。對吧?好了不說了,我要回寝室午休一會兒。晚上見哦!對了!”她想起一件事,不由得扭捏起來,“木耳,最後一場演出了,如果……如果你非要送我一支花略表……”“放心我不會送的。”齊寂無情地打破了夏曲的期待,“你還嫌家裡花不夠多?”“哦……”夏曲恹恹地回應,“那好吧,拜拜。”挂上電話,夏曲心裡不免有些失落……最後一場演出。多值得紀念啊,要是能拍下木耳獻花給我的珍貴照片就好了,一川看了一定高興……唉。這孩子真是不解風情……因為晚高峰遇到堵車,所以當齊寂拎着一個紙袋疾步走進劇場的時候,演出已經開始将近半個小時了。站在門口,望着幽暗大廳中黑壓壓的觀衆,齊寂放棄了到前排找石蒼也的念頭——他們鄰座。而現在前排恐怕已經都滿座了。……那家夥連晚飯都沒吃就心急火燎地跑來劇場候着,現在估計正餓得要死……算了,我就在後面随便找個空座吧……齊寂正想着,忽然感覺有人在輕輕拉扯自己衣服,他低頭一看,居然是簡帛寒!準确的說。是男生版本的簡帛寒。簡帛寒壓低聲音,“你的位置肯定已經被占了,坐我旁邊。我買了五張票。左右都空着。”于是,齊寂在最後一排臨靠過道的位置坐了下來,将紙袋小心放在腳邊。他瞟了簡帛寒一眼之後,望着舞台低聲說道,“還是這樣的你比較順眼。怎麼?不打算裝閨蜜了?”聽到齊寂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簡帛寒握緊拳頭,關節咔咔響了兩聲。“少廢話!”齊寂不動聲色,“不是說這幾天都沒空來看演出嗎?怎麼場場都沒落下?”沉默了好一陣子,簡帛寒重新開口時語調中已經沒了鋒芒,反而透露出淡淡憂郁,“騙她的話你也信……也隻有這樣難得的機會,我才能以自己的本來面目光明正大一直注視她。”聽了這話,齊寂不禁扭過頭重新打量起簡帛寒。舞台燈光跋涉過整個觀衆席抵達最後一排,微弱地映照着他的側臉,而他的眼睛借由那微弱光亮閃爍着亮光。那個瞬間,齊寂忽然察覺到——這個美少年對夏曲愛慕一定讓他的心靈得到了某種異常美妙的珍寶,那怕那珍寶無比細小,他也不舍得放棄,甯願以真實自我、甯願以比那珍寶體積巨大得多的痛苦隐忍來交換……愛一個人時就是這樣的感受嗎?無關年齡,甚至無關性别,隻要守着那一丁點歡愉便是天堂……齊寂心裡暗自歎了口氣,重新将目光移回到舞台上。“你不必為她做到那種程度的……我是說那些誇張的花。”簡帛寒顯然很驚訝,“你怎麼知道的?”“夏曲那家夥就你們兩個腦殘粉,不用想也知道。”簡帛寒陰了臉,“石蒼也那賤男簡直是找死!想跟我鬥,他還早出生了200年!要不是他和我攀比,夏曲也不會被禁止謝幕!害我訂的花全都送不出去,弄得店裡現在跟植物園似的。夏曲下午給我打電話,讓我找幾個弟兄幫她放哨,說千萬要攔住變态送花粉絲。妹的,老子一片良苦用心全t白費了……對了,你小子可别出賣我,不許告訴她送花人是我!也不許告訴她我偷偷來看演出!”“知道。你們倆個今晚就消停點吧。”齊寂調整了一下坐姿,無意中碰到了腳邊的紙袋,于是,他心裡冒出個念頭,“等會兒謝幕時我會上台去送她東西,你有什麼要我轉達嗎?”雖然不甘心讓齊寂幫忙,但這好歹是夏曲畢業大戲的最後一場演出,不趁機說點說麼豈不浪費良機?于是簡帛寒沉思了一會兒,終于緩緩開口,“有些話你幫我轉告她,不過切記,不能告訴她是我說的。”齊寂大概已經知道簡帛寒想對夏曲說什麼了,便心領神會的回答,“放心。”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簡帛寒閉上雙眼,仿佛在虔誠誦讀心靈之書,“這樣對她說——有位吸血鬼想告訴你,他不後悔愛上你,哪怕永遠不能和你一起生活在光明世界……另外,不要到處賣萌,否則吸血鬼會忍不住想要吃掉你的沖動。”齊寂在心裡将這番話一字不差地默背了一遍。簡帛寒不再開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舞台,似乎在專心看演出,然而齊寂知道。這個少年的心思一定飄到了世俗撲捉不到的自由世界……演出順利結束,見演員開始出場謝幕了,齊寂對簡帛寒說道。“我要過去了,你的話我會原封不動轉達給她。”說罷,他拎起紙袋站起身來,沿着通道向舞台方向走去。和一群鮮花者聚集在舞台旁小階梯口的時候,齊寂遇到了石蒼也。石蒼也捧着一大束紅玫瑰。見了齊寂,他忸怩又不安地解釋道,“那什麼,剛、剛才有個不認識的男生委托我把這花送給小曲姐……”見一貫撒謊不用打草稿的石蒼也此刻居然連這麼一個簡單的謊都扯得如此拙劣,齊寂反倒有些于心不忍,心想……反正這小子已經知道夏曲是我“後媽”了。量他也不敢再有什麼非分之想,看在是最後一場演出的份兒上,就讓他稍微“越界”一下吧……于是。齊寂不動聲色地安撫道,“緊張什麼,我不會以為其實是你自己想送她紅玫瑰的。”石蒼也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容瞬間冰凍,又瞬間解凍。“是啊是啊,我送的話隻會送些表達友誼親情的花嘛。你看,考慮到你家鮮花實在已經學富五車多到爆了,我今天就很體貼地隻買了一隻康乃馨。”說着,石蒼也指指玫瑰花束裡那唯一一支康乃馨,“索性插在這花束裡一塊兒給小曲姐了,省得她騰不出手拿其它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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