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聽說,是那個什麼富商齊老闆出的錢啊?”
“就是啊,我聽說那溫丞相平時對下人都是動不動就甩臉色擺譜子,怎麼可能做了這天大的好事還一聲不吭啊?”
一衆人方才悶不做聲,原來是因為對于老丈贊賞溫謹言的言論并不苟同,又怕傷了和氣,此時老丈語出驚人,他們就把這“怕”給抛到腦後了,一人一句,顯然十分不相信。
“因為當時他組織的那批人裡,我也在。”老丈在衆口紛纭中淡淡地開了口,當即,便鴉雀無聲。
宇文曜疑惑:“這既然有天災,朝廷難道不管嗎?怎麼讓溫丞相以私力去解決?”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通啊。
這後面的半句,他自然沒說出來。
“當時我們那位聖上正病得嚴重,朝堂裡的各位大臣誰也不管誰,誰也不服誰,事情又發生得突然,當時的規模還不算大,可如果拖着等朝堂那群人給出個提案,到時候怨聲載道,事情反而會變得複雜,他就幹脆自己解決了。”
說書先生的故事已經講完,起身朝台下鞠了個躬,下台去了。
宇文曜心有所感地問道:“那......溫大帥人呢?”
老丈搖了搖頭:“不知道哦,好些年沒有他的消息了。”說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頗為可惜地道:“這麼好的茶,都涼了。”
宇文曜擡手招來小二,讓他給這幾位再換壺好茶,自己起身告别了他們。
走出茶樓才發現時間飛快,太陽已然隻在山腰挂了半個。
二月裡的春風不僅是裁柳的剪刀,更是糾纏病骨的毒,身子骨不好的,在這早晚的風裡吹一通,風寒感冒頭疼腦熱保準一個不會少。
宇文曜被茶樓門口的夕陽風一吹,鼻間聞到這街巷間夾着茶香的濕氣,揉了揉鼻子,自知眼下這幅身子骨可不像上輩子那麼抗造,于是果斷轉身朝宮門側門走去,剛擡手叩了一下門,那門就從裡面被人打開了,一個身影以娴熟異常的姿勢撲到自己腳邊,一把攥住自己的衣擺,扯着嗓子幹嚎:“祖宗啊!您可算舍得回來了!”
宇文曜擡眼一看他方才站過的地方,啧啧兩聲:“你這是打算把這些花根憋死在這底下嗎?”
陸明順着他的眼神看去。宇文曜比約定的時間晚回來了整整一個時辰,他早在門口等得心神不甯,來來回回地原地轉悠了許久,完全沒注意腳下的一片泥土地都被他硬生生踩出了一片凹陷。
宇文曜随口打趣完,便大搖大擺地往裡走:“朕乏了,回去睡覺了。”
陸明跟在身後,想攔又不敢攔,隻好心驚膽戰地四處張望着,心裡祈求千萬别被别人看見聖上的這身裝扮。
相比之下,宇文曜早就忘了自己一開始交代他的“别讓外人發現”這點,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思量茶樓裡老丈的話和自己之前聽到的那些關于溫謹言的評價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如果溫謹言當真一言九鼎,為什麼連一個小小的赈災都不能直接做主?就算是為了赢民心,他也大可以直接開口讓戶部撥一筆錢糧出來,也不應該這麼默不作聲。
一個堂堂丞相,當真會傻到幹這種自掏腰包吃力未必能讨到好的事嗎?
可如果他并不像面上這樣有權有勢,這宮裡大到太醫嫔妃,小到宮女太監,對他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又确實沒有摻雜一星半點的水分。
而且今天那桌上僅僅隻有五六人,對于溫謹言的言論就已經分立成了截然不同的兩派,且除了那老丈,其餘的都是一面倒地不相信溫謹言會幹這種好事。
那這平和盛世,難不成是靠自己穿過來之前這個皇帝撐起來的?
但這又說不通,如果這個皇帝當真政治手腕獨到,是斷然不會容忍一個惡名昭彰,處世乖張的人做這百官之首的丞相的——還是個輔政丞相,并且一做就是六年。
難不成之前的皇帝跟溫謹言關系匪淺?所以才能縱容他給他特權?
宇文曜想起剛開始知道自己“離魂”時溫謹言的表情,以及那張臉,自古最難不過美人關,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穿越而來的異世界“新晉”皇帝在心裡十分正當地接受了這個設定,結束了這場頭腦的内部辯論。
華燈初上,皓月當空,星華如洗,紫微星破雲而出,俯瞰着這片遼闊的中原大地。
在西邊,一隻船隊離開了海岸,渡洋而來,每艘船的甲闆上都亮着隐隐綽綽的燈光,在夜色裡無聲前行,像一群無主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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