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言平日裡醒着的時候總是時刻透着一種對誰都警惕三分的氣息,從内而外寫着生人勿進,臉上的線條總繃出些淩厲的味道,一說話,一張薄唇便不是嚴詞就是冷語,雖然對着自己的時候偶爾會有一些難得平和的姿态,卻也總讓人感覺不那麼容易親近。而此時閉着眼,眉間微微皺着躺在那兒,卸去了一身的防備和敵意,才讓人看出那張臉分明還是個年輕人的模樣。
宇文曜上前去輕聲喊了一聲:“溫卿?”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他又走上前幾步,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不禁心頭一怔,這味道,這藥顯然不是隻喝了這一兩天,他隐約聯系到夜宴當天溫謹言的反常,猜到他多半是那天受了什麼傷,有意瞞着。
心裡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宇文曜走上前去,伸手想掀開他的被子看看到底是哪裡受了傷,可他的手還沒碰到被子,就被人用力攥住,他一驚,順着那手擡眼,才發現原本沉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滿臉警覺地看着自己,眼底透出冰冷的殺意來。
溫謹言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正被一群觊觎他手裡饅頭的惡狗緊追不舍,他拼盡了全力往前跑,可無奈年幼腿短,怎麼也跑不快,每一次回頭都感覺那些惡狗離自己更近了一點,眼看着那長着滿口利齒的嘴就要怼到自己臉上,他本能地擡手一揮,一把抓住一個什麼,猛然驚醒過來,就見床邊居然坐了一個人,一身在夢裡折騰出來的冷汗瞬間沁得冰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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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宇文曜直覺自己再晚一步出聲就會有刀子招呼到脖子上,一下子連稱呼都顧不上了。
溫謹言沒松手,另一隻手半撐起上身,才從背光的角度看清楚來人的臉,神情有些不确定似的:“阿曜?”
宇文曜一愣:“你喊朕什麼?”
握在腕上的手一僵,随即松了開來。
溫謹言雙手撐着作勢要下床。
宇文曜看出他的意圖,伸手按住他,皺起眉:“别動,都病成這樣了,還行這虛禮做什麼?”說着順手替他把枕頭塞到身後。
溫謹言微低頭:“皇上恕罪,臣病糊塗了。”
宇文曜知道他這是徹底清醒過來了,也不追究,隻是點了點頭。他早就知道,這個大耀的皇帝本來也叫宇文曜,和自己同名同姓,當時還頗為慶幸這樣就不用花時間去适應新名字,現在溫謹言這脫口而出的稱呼,這兩個人之前的關系交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兩人各有心思,心照不宣地對方才那一幕都不再提。
溫謹言沉默了一會兒,問:“皇上怎麼在這裡?”
宇文曜聽他聲音幹啞,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才道:“朕讓彭少陽把那些刺客關起來,按下不審,這幾天統領府的門都被人拍出印子了,偏隻有你不聞不問,朕覺得反常,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
溫謹言愣了愣:“皇上要見微臣,派個人過來通報一聲便是,眼下事态未明,你這貿然出宮,實在不妥。”
宇文曜調笑:“好在不是直接派個人過來,朕親自來了一趟都差點沒能進這丞相府的大門。”
溫謹言這才想起什麼,露出些無奈道:“皇上恕罪,林伯是以前大帥府的老人了,平日裡脾氣行事便有些犟,若有沖撞,臣願代為受過。”
宇文曜擺手:“有此忠仆乃是幸事,朕替溫卿高興才是,不說這個,聽說你病了,是不是那天受了傷?”
眼看皇帝都親自登門了,也沒有理由再瞞而不報,溫謹言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攤開。
宇文曜一看,就見那上面有一條薄痂攔掌穿過,仔細看去竟然是一排細密的針眼,排列整齊:“這是?”
“暗器,上面喂了毒,好在毒性不算烈,已經清過了,隻是臣處理得有些遲,才引發了熱症,病了幾天。”溫謹言雲淡風輕地說着,收回手去。
宇文曜的眼神暗了暗。
難怪。
難怪那天半點血腥都沒聞見,連彭少陽都沒覺出異常來,可他這麼費心遮掩,到底是另有隐情還是連自己都信不過?
溫謹言沒注意到他表情不對,想到方才的話,問道:“皇上方才說,讓彭統領扣下了刺客暫時不審,是為了引蛇出洞嗎?”
宇文曜拉回了思緒,壓低聲音:“沒錯,朕安排了人,在統領府外和天牢盯着,要是猜的沒錯,那些人估計這兩天就會有所行動。”
溫謹言想說什麼,忽然頓了一下,皺起眉看着他:“皇上今天出來,帶了多少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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