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和侍候的宮人被這場一波接着一波的驚變吓得四處抱頭逃竄,慌不擇路地往各種犄角旮旯裡鑽。
到這時候,倒是知道不分什麼是非辯論的陣營了。
好在李源眼裡也沒有他們,滿眼盯得都是殿上的那兩個人。
他又連吹了幾聲呼哨,魅影成群似的黑衣人猶如聽到吹笛人笛聲的毒蛇,吐着信子義無反顧地朝他們的目标撲去。
穿着禁軍服飾的叛軍和彭少陽手下的禁軍纏鬥在一起,根本敵我難分,時常是刀子到了脖子邊了,才發現是友軍。
而相較于叛軍,禁軍對于“自己人”這三個字顯然更加看重一些,下刀至要害的時候總帶了幾分猶豫,因此很快便落了下風。
畫面帶了種說不上的意味。
李源此人狡詐非常,眼看着漸占優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指揮手下關上了殿門。
金銮大殿的厚重殿門外,隻能隐隐聽到微弱動靜,再隔了數十階梯,未得令不得擅近的禁軍巡防很難注意到這裡異樣。
同時,即便大殿的頂上已經破了一個大窟窿,在殿頂高聳而立,藻井蔓延的花紋又能将一部分聲音擋回殿中,在大殿内聽起來幾乎震天的動靜,等到真正傳到外面,恐怕也已經被削弱了大半。
喊殺聲時斷時續,彭大統領沒有通天的本領,分身乏術之下,滿心想脫身調救兵也隻能幹着急。
那群黑衣人的身法路數詭谲莫辯,并且大多手上用的都是短刃。
他們身形靈巧,躲閃的時候那動作就猶如在油缸裡滾過的遊蛇,眼看着刀已經劈到他們身上,下一刻就已經被人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脫逃出去,又從刁鑽、意想不到的位置出現在自己眼前。
彭少陽是劍術高手,而刀劍重在保持一定距離的情況下擊殺敵人,最怕的就是遇上這種打貼身纏鬥戰的,加上事發突然,他心裡記挂着宇文曜和溫謹言那邊的情況,隻是幾個不注意,身上的盔甲就已經出現了好幾道劃痕。
他躲閃得有些狼狽,起初的時候還能仗着敵多我少,那些黑衣人在有限的範圍内施展手腳沒有他這般無所顧忌,每一刀一劍過去總能命中一兩個,倒還是能稍微占點便宜,越到後面越是覺得難纏,漸漸的也無暇顧忌殿上,凝神開始專注對付眼前的敵人。
更遑論抽身再調集禁軍。
而另一邊,負責保護宇文曜和溫謹言的禁軍也漸漸開始被黑衣人打得漸成潰散之勢。
禁軍着重的還是團隊作戰,以及一往無前地擋在陛下面前,以确保陛下安危為首任,因此在操練的從來都是練的硬碰硬的點子功夫,在面對這些黑衣人刺殺的招式手段的時候幾近束手無策。
好在溫謹言和宇文曜都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兩人在禁軍的回護下看準時機奪下兩把假叛軍手上的佩刀,相互掩護着且戰且退。
溫謹言抽出片刻朝殿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正門處已經一片混亂,回身擋開一把劈來的刀刃,語速極快地在宇文曜耳邊道:“先想辦法往殿後去。”
宇文曜隻瞥了一眼,便沉聲:“恐怕不行。”
溫謹言聞言心驚,回頭一看,後殿的方向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圍滿了黑衣人。
李源在混戰中揚聲:“皇帝陛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宇文曜翻了個白眼。
誰是蟬,誰是黃雀都還未可知呢。
他苦于沒有多餘的時間回嘴,隻好嘴裡低聲罵了一句:“不是說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嗎?”
說話間,忽見眼前數道白光一晃,他迅速伸手把溫謹言拽向自己的方向,手腕翻扭,将一直藏在袖子裡的軍刺卸下了一根,甩手投了出去,直奔那名發射暗器的黑衣人而去。
溫謹言順着被他拽得後撤的姿勢旋身跨步到宇文曜的身後,一刀橫劈在一個試圖上前的黑衣人的胸口,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人當胸砍成兩半,他臉冷如霜地側身避開噴濺出來的鮮血,除了衣角之外,沒沾染上半點。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要是宇文曜現在還有這個功夫欣賞,恐怕免不了吹一通流氓口哨并稱贊一聲“漂亮”。
隻可惜收尾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宇文曜的那句話,殺敵如神的溫丞相腳下踉跄了半步,手裡的刀差點脫手,百忙之中欲哭無淚地回頭看了不分場合不着調的皇帝陛下一眼。
這人到底是心大還是缺心眼?這種節骨眼居然還有心情說笑?
宇文曜全然不知道自己當初腹诽陸明的形容詞被心上人原封不動地貼到了自己身上,臨時充當暗器扔出去的軍刺準确命中了目标,緊接着便有後來者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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