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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第1頁)

做什麼?做什麼?&rdo;民警回過神後一邊大吼,一邊把方雲姝拉開控制住。但壓住胳膊沒壓住腿,汪小為又是一根蜘蛛絲吐出去纏在方雲姝的腳上,再上一踢,方雲姝一個擡腿動作使出,正中前方一民警的小弟弟。哦‐‐&rdo;那民警一聲慘呼,雙腿一夾,彎腰曲腿跪坐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捂住檔部。你……别動!&rdo;民警和保安都慌了神,趕緊把攻擊傾向嚴重的方雲姝按在地上,屋子裡亂成一團。黎落退到一邊,捂眼:真慘呐!&rdo;襲警,還踢傷人家小jj!她小聲嘀咕:汪小為,你真狠。&rdo;這次方雲姝要在派出所呆上一陣子了。汪小為用隻有黎落能聽到的聲音哼哼兩聲,說:誰敢動我食物,我就要她比鮮花還要燦爛。&rdo;返身,朝樓上爬去,找歐亦綸去。她剛爬到一半,就看到換去睡衣,穿着正裝的歐亦綸一步三晃地出現在樓梯口。别看歐亦綸換上正裝并且梳洗過,可那眸子淚水朦朦地叫嚣着她的疲困,一路走來,光顧捂嘴打呵欠也不看路,腳下輕浮得一深一淺,搖搖晃晃的似是随時會立足不穩滾下樓來。死人的肉不好吃,也沒精氣可吸,歐亦綸要是摔死了她就沒得吃了。汪小為吓得哇&rdo;兩三下爬到歐亦綸的腳底下,最前面的四根腳齊齊反了個方向朝上舉作托盤捧天狀,亦步亦趨地跟在歐亦綸的腳邊,準備随時接下失足的歐亦綸。終于,歐亦綸平安下樓,汪小為大大地松了口氣,把舉得發酸的四根腳放下來,媽的,她是蜘蛛,不是人,擡腳很累的好不好!黎落看到汪小為這樣,笑到不行。哎呀,小為,你為了這食物真是太不容易了。又做保镖又做保姆的,簡直操碎了你的那顆慈母心&rdo;呐!作者有話要說:小為,其實人的腿擡久了也累吖。不過,我真的沒有見過可以把腿往天上呈反方向舉的蜘蛛。吃豆腐歐亦綸下樓後看到門口的混亂情況驚得打個激靈立即清醒過來。了解完情況後,歐亦綸把黎落拉到一邊問:你有朋友在?&rdo;當着警察的面,黎落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歐亦綸從黎落的神情裡得到答案,什麼也沒說,返身上樓從保險櫃裡拿出一疊現金和挑了幾樣值錢的東西裝進包裡,就和被警察拷住的方雲姝一起走了。臨出門前,她對黎落說:我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你自己弄點吃的,晚上我盡早趕回來。&rdo;歐亦綸先随救護車到武警醫院把受傷的民警安排妥當,好在下手不是太狠,隻把那民警的小jj踢腫,不至于落到傷殘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後歐亦綸又是送禮又是道歉,又是請人出面,終于在晚上十一點,把方雲姝從派出所裡接出來。歐亦綸将外面的西裝脫下來披在方雲姝的身上,上車後便開車直奔附近的一家酒店。方雲姝屬遊牧一族,在認識歐亦綸以前住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酒店,認識歐亦綸之後才算有個長期住所。但如今,歐亦綸已經不敢讓方雲姝住自己家。車子停在酒店的停車位上,歐亦綸坐在駕駛位上沒動,她的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神情寂然,隐隐有淚水在眼眸裡浮現。方雲姝沒想到歐亦綸會帶她到酒店,心情一落千丈,到此刻她才感覺到有些東西離她遠去。她問歐亦綸:你真打算和那小屁孩在一起?你喜歡她什麼?&rdo;她始終無法把歐亦綸和黎落聯系到一起,她們之間的差距太遙遠,分明是兩個階層的人。歐亦綸伏下身子,趴在方向盤上,沉緩的歎息從她的心肺間吐出,雲姝……&rdo;低喃的呼喚,遙遠幽寂。你不愛她,對吧?&rdo;方雲姝問。她朝歐亦綸靠過去,将手搭在歐亦綸的手臂上。半年前,你為什麼說走就能走?&rdo;歐亦綸坐起身,她說:我不是那個能讓你停下來的人,對吧?&rdo;想走,是因為想要去追逐。可等她離開後才發現自己真正追逐的是什麼,是一個能讓她停留下來的根。如風筝,努力想要飛高飛遠,等飛上天後才發現,那根線早已攥在歐亦綸的手中。在離開過後,我才知道你是那個能讓我停下來的人。&rdo;歐亦綸回頭看向方雲姝,說:雲姝,你也說是&lso;離開後&rso;,人生不像旅途,沒有回頭路可以走。&rdo;她定定地看向方雲姝,說: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在你離開的這半年,心境不斷變化,早已不是你離開時那樣。&rdo;她沉默片刻過後,又說:明天……明天……明天我會把你的行李送過來,如果我沒有送來……你不要來拿……還是來拿吧,叫上保安一起上樓……&rdo;她說完,扭過頭,目光湛湛的看着方雲姝,那眼神,充滿别離。方雲姝伸出手,緊緊地抓住歐亦綸的手腕,她的手撫上歐亦綸的眉眼,低聲呢喃:我能感覺到你的情感,你還在乎我。亦綸,我愛你。&rdo;曾經深愛過的人,又怎麼做到不在乎呢?&rdo;歐亦綸幽幽低歎,頭向左邊微側,避開方雲姝的手,說:我已不再愛你。&rdo;她推開車門下車,把車鑰匙還給方雲姝,說:這輛車是你的,停在我那裡半年,也該還給你了。以後……各自珍重!&rdo;歐亦綸說完,關上車門,朝停車坪外走去。雪白的襯衫,咖啡色的長褲映襯下的是歐亦綸那清瘦的背影,如一縷飄然的青絲,随風而過。方雲姝坐在副駕位上,看着歐亦綸一步步走遠,淚水從眼眶裡滾落,陣陣刺痛感穿透她的心胸。雲姝,我等你三個月,逾期不候。&rdo;這是她到開羅發郵件給歐亦綸之後收到歐亦綸的回信。當時她沒當回事,她不相信歐亦綸三個月就能把她忘記。可是她錯了……不忘記不代表不離開,也不代表會在原地等她‐‐逾期不候&rdo;!此刻這四個字,竟如刀剜般刻在她的心頭,字字見血。歐亦綸漫遊在街頭,環抱住雙臂,低頭看着鞋尖不斷踏步前行。她不是不在乎方雲姝,方雲姝仍被她埋在心裡,可那也隻是以前的方雲姝,她心裡的那個從前的方雲姝。她從來就相信,當一個人能忍心離開第一次,就能忍心離開第二次、第三次。人人都有心不安定的時候,但想與做之間卻有本質的差别。電話鈴響了,拉回歐亦綸飄散的思緒。手機号碼顯示是來自家裡。她按下接聽鍵,喂。&rdo;黎落的聲音自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悲催鬼,子時了,你還不回來?子夜是一天陰氣最盛的時辰,你在外面很危險,當心有鬼怪來把你叼了去。&rdo;一股寒氣自歐亦綸的身後冒起,好像真有鬼貼在她背後。你别吓我。&rdo;本來今天情緒就挺低落,再讓黎落這一吓唬,歐亦綸真想抱着路邊的電線杆子大哭一場。可想歸想,這麼丢人的事打死也做不出。你哭啦?&rdo;黎落聽得歐亦綸的聲音好像又低又啞,還以為她在哭。哎呀,别哭嘛。你現在不還好好的嗎?别怕啦,你有玉和佛珠護身,沒事沒事的。要不然我去接你?&rdo;不用,我打的。&rdo;歐亦綸站在路邊,伸手去攔的士。剛好有一輛頂着大紅燈的大紅色的士開過來,歐亦綸伸手攔下,說:我已經攔到的士,很快就到家。&rdo;她被黎落這一吓,恨不得下一秒鐘就能從這森冷的大街回到燈火通明且帶着溫暖氣息的家裡。别上車。&rdo;電話裡突然傳來汪小為的聲音,歐亦綸,别上車,站在那裡等我們。&rdo;歐亦綸吓了一大跳,正準備拉車門的手僵在半空中。計程車司機坐在車裡沒動,隻有一個懶洋洋的男人拖長聲音問她:小姐,你上不上車?&rdo;上你媽的鬼的車!&rdo;一聲喝罵聲從邊上傳來,汪小為突然出現在歐亦綸的身邊,雙腿貼在地上滑行一米多長,胳膊在中間連揮兩圈,身子前後搖晃幾下才穩住身形,她的眼睛一瞪,沖計程車司機罵:冤死鬼也來湊什麼熱鬧?滾,再不滾老娘生吞了你。&rdo;她的話音剛落,那的士車倏&rdo;地飙出老遠,歐亦綸眼看那車朝前面的一輛轎車撞去。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場慘烈的車禍,卻沒想到那車居然直接穿透轎車安穩地往前方沖去。歐亦綸吓得當場呆住,張大嘴半天發不出半點聲音。那車……有鬼!她的腿一軟,差點就滑倒在地上。汪小為雙手叉腰,氣得不輕,罵:什麼玩意兒!鬼也來敢跟我搶食物!靠!也不看你才多久的道行。&rdo;剛想回頭再說歐亦綸兩句,手機響了。喂,落落,沒事了,那鬼讓我趕跑了。好,我馬上帶歐亦綸回去,我保證,我發誓我不動她一根毫毛,也絕對不吓她。你放心,你就放一萬個心,我要是吓了她你就把我的蜘蛛腿毛拔了。&rdo;在被黎落一頓威脅過後,汪小為翻着白眼挂掉電話,心想:我就算是要吃她,也得養肥養壯再吃。歐亦綸經昨晚黑蛇精的殘害,現在精氣不濟,陽氣衰弱,帶着佛珠和護身玉都能看到鬼,吃起來還不夠塞牙縫。汪小為一回頭,看到歐亦綸臉色刹白地顫抖,目不轉睛地看着對面,腿肚子抖得快成麻花狀。她順着歐亦綸的視線看去,電線杆子上坐着一個鬼,它的腦瓜子開花,像一個被對半剖開拿走一半的大西瓜。那鬼的一半頭顱沒了,另一半頭顱像瓜瓢似的豎在脖子上,瓢瓤裡紅的血白的腦漿混作一團粘成一堆,說有多惡心就多惡心。汪小為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罵道:死得難看就不要出來惡心人。&rdo;手一揮,一道光球擊過去,正中那鬼脖子上頂的那個瓢瓤。碰&rdo;地一聲,那鬼就隻剩下一截光秃秃的脖子,剩下的半顆頭都沒了。汪小為滿意地拍拍手,說:嗯,這下好看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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