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打着哈欠,醉眼迷朦地下樓,擰開保險鎖,一把将門拉開,閉着眼睛就吼:我說你煩不煩?&rdo;您好,請問您是黎落小姐嗎?我叫禮寶生,乳名叫阿寶,看到尋人啟事找到這裡來的。&rdo;禮寶生?阿寶?不認識,你找錯人了。&rdo;黎落說完,碰&rdo;地一聲把門關上,轉身就要去睡覺。歐亦綸看到黎落又對着空氣說話,知道來的不是人,頓覺驚悚,寒毛倒豎冷寒直冒,倒不是因為特别害怕,純屬本能反應。好在有黎落在身邊,很快鎮定,對黎落說:女鬼的未婚夫不是叫阿寶嗎?&rdo;咦?&rdo;黎落一聽,瞌睡頓消,轉身把門拉開就問:你是女鬼要找的未婚夫阿寶?&rdo;半眯起眼擡起頭瞅去,結果視線直直往上拉,脖子上仰:哇,好家夥,來的鬼身高起碼在一米八以上。再加上腳沒着地,飄在半空中距離地面十公分,看起來最起碼有一米九幾以上。一身黑色中山服穿得分外筆挺,襯得身姿格外挺拔;濃密眉毛的呈威武的一字劍眉,眼睛炯炯有形,端正的國字臉,高挺的鼻子,豐厚的唇,端的是一個直正的美男子。哇,真帥!就憑這英武的長相,軒昂的氣質,也沒枉費女鬼等他這麼多年。請進!&rdo;黎落将門敞開,眼睛又瞄見走廊上來來回回地徘徊了不少鬼魂,而且好像都是抗戰時期的軍人裝扮‐‐軍魂?娘耶!這阿寶怎麼死了還有一大幫子鬼兵跟着?她斜擡起頭瞅向禮寶生仔細地打量。禮寶生帶着歉意又十分客氣地沖黎落彎腰欠身,說:深夜造訪實屬冒昧,無奈鄙人現今為鬼身,不得不深夜驚擾,還望黎小姐見諒。&rdo;呵呵,沒事沒事。請進請進。&rdo;黎落揮動雙手笑着寒喧,請到客廳坐。&rdo;她心想:這鬼還真客氣,換作一般的鬼怪,直接穿牆過門就進來了,他卻站在門口摁半天鈴,一直到有人開門請他進來才進。沖這份禮貌,黎落對他的好感就增添不少。禮寶生進門,黎落又悄聲對歐亦綸說:悲催鬼,你去沏壺茶,要涼的。&rdo;歐亦綸微一點頭,返身去了廚房。禮寶生帶來的那幫子鬼兵并沒有因禮寶生的進門而跟來,仍是遠遠地守在走廊上徘徊。待落座後,禮寶生又是一番客氣,大緻意思是他如今身為鬼不方便進入生人宅門,叨擾黎落萬分抱歉等等,雙人一番來去客氣,禮寶生才再次道明來意。禮寶生有一未婚妻,乳名喚作小梅,兩人從小青梅竹馬。1945年,抗日戰争如火如荼,軍校畢業的他辭别未婚妻上了戰場,卻沒料,半年後身隕戰場。因為死亡來得太快,他和許多戰友一樣,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死了。夜複一夜地在戰場蘇醒與同樣不知道自己已死的敵人展開拼殺,重複着死亡,直到有天一個衣着褴褛的苦行僧前來超渡,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戰死沙場。他想起自己與未婚妻的約定,帶着一幫不肯離開他的弟兄回到故鄉,那時抗戰與内戰都已結束,而未婚妻早已過世多年,從亡故的長者口中得知他的未婚妻死後一直徘徊在他們常常相約讀書的老槐樹下等他,年複一年地等,一直等到他回鄉的頭一年才離開那棵老槐樹,說要出去把他找回來。他在老槐樹下等了未婚妻十年,也沒有等到她回來,後來領着自己那幫子弟兄四處離開那棵老槐樹四處打探她的下落。得到過她的音訊,但都因晚到而錯過,尋尋覓覓數十載,關于她的消息越來越少,近十年都沒再探聽到關于她的消息。歐亦綸沏好茶,用冰鎮過,等茶水涼了再端上來,把茶擱在黎落面對方向的茶幾上,再在黎落的身側坐下。禮寶生向歐亦綸稱過謝之後,從中山服的上衣口袋裡抽出張照片擱在茶幾上,對黎落說:原以為就要與她這樣錯過,卻沒想從黎小姐這裡得到消息。這是在下未婚妻的舊照,還請黎小姐過目确認,黎小姐收留的女鬼是否是她?&rdo;黎落見這鬼居然能把人間的東西随身帶着,暗暗驚了跳,很快又釋然。鬼屬于死靈,和别的靈體不一樣,它們力量的強弱在于心中的執念有多深。軍魂,又有這麼深的執念,能有這份能力屬于正常。她把照片拿過來,隻見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身碎花寬袖窄襖,下穿過膝的百葉裙,長筒襪襯上黑色大頭皮鞋,雙手交疊擺于胸前,氣質端莊透出股書卷味兒。黎落把照片遞給歐亦綸看,說:好像是女鬼。&rdo;歐亦綸當初給女鬼做尋人啟事的時候女鬼在電腦裡露過臉,雖然有些模糊但五官氣韻大體還能分辯得清,兩張照片,衣着不一樣,可那份氣質特征仍在,歐亦綸一眼認出,點頭說:是她。&rdo;禮寶生聞言再也抑制不住激動,喜出望外地問:敢問黎小姐,現在她在何處?&rdo;我學校宿舍的衣櫃裡。&rdo;黎落把照片還給禮寶生,将自己學校的地址和宿舍地址告訴他,說:你自己過去找她吧,深更半夜,我就不出門了。&rdo;多謝。&rdo;禮寶生喜難自禁地站起來沖黎落深深地鞠了一躬,激動地說:感謝黎小姐和歐小姐圓了在下夙願,它日定當重謝報答。&rdo;說罷,收起照片,再次向黎落和歐亦綸躬身緻謝,匆匆道别。送走禮寶生,黎落把門關上并且落下小鎖,回頭,若有所思地望向歐亦綸。歐亦綸問:他走了?&rdo;黎落點頭,走到歐亦綸的跟前,困惑地問:悲催鬼,什麼樣的感情能讓兩個人分開了、死了,都還要在人間尋尋覓覓數十年尋求再見重逢?如果他們忘記彼此,不就可以早日解脫嗎?&rdo;歐亦綸搖頭,有些人可以忘記,有些人不可以。因為忘了那個人,自己就不再是自己,生命和靈魂都會出現殘缺。這就是愛情,在一起不一定全是幸福快樂,但若不在了……&rdo;歐亦綸再次搖頭,抿起嘴角笑了笑,說:那樣的深情你和我都還沒有經曆過,也許有天會有吧,随緣吧。情深到極至未必是快樂。&rdo;呵呵呵呵。&rdo;黎落咧開嘴半眯起眼傻笑數聲,揉揉鼻子,喊聲說句:上樓,睡覺。&rdo;說完,迅速閃人。她爬到樓梯一半,又突然地回過頭。如果自己有天她把悲催鬼丢了會不會像女鬼和阿寶那樣互相尋找幾十年?光是想到死了還在人間遊蕩找尋這種可能她就覺得恐怖,為了不讓這種悲劇重演,她決定不管自己對悲催鬼的感情有多深,都得把人看牢了,免得丢了再去找。她懶,懶得費神去找。作者有話要說:章節名和本章沒有絲毫關系,但素,當某天某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把同座在計程車上的某三個猥瑣的家夥萌到了,于是,這句話成了亮點,不拿來做章節标題不足以表達俺們心中的萌點。天沒下紅雨黎落原訂的暑期打工計劃因為歐亦綸的系列事故而攪亂,成天忙得暈頭轉向,壓根兒沒注意到日子時間。今天上午,遠在千裡之外的太上皇偕同皇太後一通噓寒問暖的電話打來,才讓黎落意識到再過半個月就該開學了。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意味着很多事情,第一個問題倒在其次,根本不能算是問題,她的實習工作隻上了半天班,餘下的半個月估計也沒有時間去工作,這個暑期實習積攢工作經驗的計劃泡湯,約等于沒攢到工作經驗,隻賺到歐奶奶的幾千塊錢外快;第二個問題才是讓她頭疼的關鍵,開學後她就不能再成天跟在悲催鬼身邊當保镖,悲催鬼的兩個護身符先後被毀,現在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樣辟邪防身的東西,随便來個小妖小怪都能讓悲催鬼吃不完兜着走,她得在開學前的半個月時間裡把悲催鬼的安全問題落實。在經過那場群妖之戰後,黎落相信隻要長眼的妖怪都不敢再來招惹,但就怕她不在的時候有不長眼的妖魔鬼怪把悲催鬼怎麼着完就跑了,到時候她找誰去?就算把不長眼的妖怪抓回來捏死揉碎都為時已晚,哭都沒用。況且妖怪跑起來那麼快,世界這麼大,真要躲她又能去哪裡找?黎落最怕的還是那兩隻不知道在哪裡的妖怪大boss什麼時候再鑽出來找悲催鬼的麻煩。她隻要一想到那兩個家夥就覺得頭疼,如芒在背。歐亦綸從會議室出來踏入自己的辦公室就見黎落窩在她的辦公椅裡,椅子調了個方向,正好面朝窗外。歐亦綸走過去,随手把記事本擱在桌子上,走到黎落的身邊俯下身子瞅去,隻見黎落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眉頭生生擰出個川&rdo;字。她伸手将黎落眉間的結撫平,低聲問:有煩心事?&rdo;黎落擡起頭木然地掃她一眼,低低地吐出一個字:沒。&rdo;又覺得自己的态度似乎過于冷漠,于是又加了句:有辦法解決的事都不是煩心事。&rdo;起身,把椅子還給歐亦綸,踱步到沙發邊懶洋洋地歪倒在沙發上,身體的不适令她再次颦眉。疼。又不是很疼,但身體深處那貫穿、撐開的感覺極端清晰地撩撥她的神經令她難受,時時提醒她發生在今早天朦朦亮時發生的那激烈的一幕。當時各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強烈地沖撞她所有的神經,陷在悲催鬼帶來的激情中難以自拔,意亂情迷中也沒感覺到怎麼疼,直到事後緩過神來才發現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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