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書搖了搖頭,甚至歪着腦袋笑了下,“沒有目的,你信麼?”
顧歡喜卻笑不出來,“我不信,我知道你和阿朗之間的明争暗鬥,從來沒有停止過,你輸給他,恐怕也是不甘心的吧。”
她似喟歎,又似感慨。
林念書認真地點了點頭,“不甘心,我從小在林家接受最好的教育,擁有最好的資源,可是他呢,跟着我母親,雖然也享受林家的一切,可是卻從來無人問津。”
“我是天之驕子,我從沒想過會輸給他,況且,我輸給他,并不是因為實力不如他。”
顧歡喜突兀地笑出聲來,“呵,是啊,你是林家備受矚目的大少爺,他是人人唾棄的私生子,你的驕傲自尊是你的優越感給予的,你不會明白,他的驕傲自尊,是他一步一步自己走出來的。”
林念書并不反駁,他點了點頭,“南風的事,你最好不要在阿朗面前提起,這是他的逆鱗,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很多細節厲微微根本不清楚,我現在也無法告訴你。”
顧歡喜點點頭,“多謝你提醒,那你能告訴我,南風真的是你殺得麼?”
林念書神情間忽然染上無奈,那雙黑色的瞳仁中,席卷出大片的悲傷,像極了他身後屋檐不斷流淌的雨水,連綿不絕,他的白色禅服在一瞬間像是更白了幾分,襯着他的臉色都愈見蒼白。
“如果不方便說,那就……”
“是,是我殺的。”
顧歡喜怔住,卻再也沒了問下去的勇氣,林念書的眼神明明那麼難過,那麼悲傷,她不敢在繼續深究,生怕牽扯出更大的悲痛和絕望。
門外的雨越下越大,老闆娘坐在靠近門的桌子上悠閑地磕着瓜子,老舊的收音機播放着鄧麗君的歌曲,“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空氣中的一切,都甜的發膩,顧歡喜心頭卻湧上苦澀。
連着幾天,都是陰雨天氣,顧歡喜除了去樓下醫院裡看林念朗,就是窩在家裡一邊陪煊煊,一邊處理公司的事。
林念朗除了那天清晨清醒過之後,一直是昏迷狀态,長久的等待消磨掉他醒來過帶來的激動,顧歡喜心裡的恐慌一遍一遍如潮汐暗湧。
“我們公司新投資了一個國内頂尖女裝品牌,拍宣傳片時,在代言人的問題上有些難以選擇,市場部總監要求用複出不久的顧笙,但是企劃部覺得厲微微更适合這個女裝品牌的形象。”
顧歡喜聽到周齊的電話,想了一會才說到,“你把那個女裝品牌的資料發到我郵箱裡,我看過之後再做決定。”
顧歡喜看的很仔細,品牌創始人的每一個理念和關于服裝細節的敲定都不放過,一直到溫暖敲了書房的門,她才意識到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用厲微微,我親自去找她。”她給周齊回複了消息,關了電腦。
厲清明不出意外的又來蹭飯了,顧歡喜忽略掉他看向溫暖甜的發膩的眼神,問到,“最近怎麼都不見厲微微?”
“喔,她回江北了,說是個好朋友的祭日,回去看看。”
祭日……
“南風死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雨,她被逼着跳了海,林念朗跟着跳下去,卻也沒能救她上來,七月的天氣,本來就多雨,找了幾天,都沒找到屍體,哪裡還有生還的可能……”
顧歡喜想起厲微微說的話,點點頭沒再說話。
第二天周齊打電話過來,說那個女裝品牌的創始人想見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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