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說話,這樣擁抱的姿勢保持了很久,久到顧歡喜喉間都有些生澀。
“阿朗……”
“嗯?”
“你打的那個電話,想說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
顧歡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我哪兒知道,我……”
下巴被他突然擡起,他略有些幹澀的嘴唇印上她的唇。
碰觸到的柔軟讓林念朗有些失控,再熟悉不過的香水味道,手掌撫摸上她柔長黑亮的頭發。
他垂眸看向顧歡喜。
她閉着眼,溫柔地回應他的吻,臉頰绯紅,比春色晚霞更盛美幾分。
不知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林念朗才結束這個吻。
“現在知道我想說什麼了麼?”
顧歡喜垂下眼睑,唇角不可抑制地勾起,她知道,她都知道,他在生死一線的時候,隻想告訴她,他愛她。
這樣濃烈深沉的愛意,讓她心裡這段時間以來的酸楚和反複逐漸塵埃落定,所有像潮汐一般翻湧又平複的情緒,懷疑,心冷,包括仇怨和宿命,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顧歡喜擡起頭,滿眼都是星辰璀璨,她溫溫柔柔地一笑,笑容裡的堅定和依賴清清楚楚,“阿朗,我也愛你。”
林念朗低低笑出聲,抱着顧歡喜不松手。
“我說,你們倆差不多就行了啊,畢竟你現在重傷未愈,不适合做某些事……”
厲清明好整以暇地倚在門邊,挪愉地看着二人。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滾出去比較好。”林念朗危險地眯起眼睛。
“我也不想來當電燈泡啊,你大哥來了,你見不見?”
顧歡喜看了一眼林念朗發現他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才開口說到,“他都來了,要不你就見見吧。”
“嗯。”林念朗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那我先出去。”
不等林念朗說什麼,顧歡喜站起身出了病房。
病房門口站着一身禅服的林念書顧歡喜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林念書面無表情地推開門進了病房。
林念朗依舊是半靠在床頭的姿勢,聽到腳步聲頭都沒擡,開口說到,“我沒死,大哥很是失望吧。”
林念書并不惱怒,坐在窗戶下邊的沙發裡,修長的雙腿交疊,白色的上等絲質禅服泛着柔和的光澤。
“阿朗,我與你,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林念朗擡頭看了他一眼,栗色的瞳孔中有幾分嘲弄,“是麼?”
林念書并不說話,他看向病床上與自己一母同胞的林念朗。
他們本應該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如今卻陌生仇怨到兩兩相望,唯餘失望。
一時安靜下來,林念朗仰起頭看着天花闆,一動不動,像是陷入沉思。
“動手的人究竟是誰?”林念書打破沉默。
林念朗深深看了他一眼,“是宋昊。”
林念書點點頭,果然如此,之前自己也查到宋昊,他背景幹淨到讓人懷疑。
“那,你打算怎麼做?”
“呵……”林念朗短促地笑了一聲,“我說大哥,你來這就是和我說這個?”
“是。”林念書的聲音斬釘截鐵。
林念朗有些意外,卻依舊帶着散漫的淺笑,“不勞大哥費心,我的仇,自然是我自己報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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