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昊聽到顧歡喜的道謝微微一笑,“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也可以叫你歡喜麼?”
顧歡喜點點頭,“當然可以。”
宋昊點點頭,心頭歡喜二字纏繞良久,隻覺此情此景,風光無限。
服務員過來告訴二人,店鋪有個心願牆,可以寫下對店鋪的意見,也可以寫下此刻自己的内心話。
宋昊詢問地看向顧歡喜,顧歡喜點點頭,走到心願牆跟前,撕了一張便利貼,拿着筆呆了許久,和林念朗的過往像一幀幀畫面從腦海中一一閃過,那些宿仇,算計,争吵,甜蜜,欺騙,隐瞞……
她最終歎了口氣,提筆寫下一句,“從此無心愛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樓。”
寫好之後才發現宋昊盯着自己看了許久,她自嘲地一笑,将手裡的紙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走吧,不早了,我明天還有事。”
宋昊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餐廳。
到樓下的時候顧歡喜才知道,為什麼剛才停車時,宋昊笑的那麼意味深長。
他竟然和自己住在同一棟樓。
“這麼巧!”顧歡喜有些懵。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住這裡。”宋昊說到。
顧歡喜點點頭,放下心底的疑慮,也是,這個小區就是個普通的住宅區,知道這處房産的除了葛拉拉,就是已經過世的俞子斐,再說了,宋昊也沒必要查到自己所有的信息啊。
顧歡喜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剛想伸手去按電梯,宋昊已經伸出手按了13。
顧歡喜又是一愣,忍不住感歎,真是太……巧合了。
“你住幾樓,歡喜?”
“額……13樓。”
宋昊唇邊的笑意更大了幾分,“喔,原來我對面那套房子是你的啊……”
顧歡喜點點頭,這棟樓全部都是一梯兩戶,竟然還有這樣的巧合,她記得之前來過幾次,對面的房子好像一直沒有人居住,據說是去了國外,看來宋昊買這套房子也已經很久了。
電梯停在十三樓,顧歡喜出了電梯,從包裡拿出鑰匙,回頭對身後的宋昊笑了笑,“那……回見,我先回去了。”
宋昊點點頭,“好的,回見。”
直到關上門,顧歡喜才斂去唇角的笑容,衛生間的鏡子裡露出一張疲憊又悲傷的面容,她進了卧室,關了手機,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半山别墅。
林念朗看了看時間,撥通了顧歡喜的電話,“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很少關機,看來是真的生氣了,林念朗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仰頭躺在床上,被褥間都是她慣用的栀子花香的味道,清淡又毫無侵略性,像她的人,美,卻溫潤到極緻,細到極緻,也雅淡到極緻。
南風,愛過麼?
不,絕對沒有,那不是愛,對南風的那種感情裡,有感恩,有感動,有愧疚,卻唯獨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
可是要怎麼和顧歡喜說起,那段他自己都無法面對的過往,那段他這一生最肮髒最黑暗的記憶,他下意識不敢去承認,不敢開口去傾訴。
林念朗閉上眼睛,分明有晶瑩的淚光閃爍在鬓邊。
這一夜,有人傷情,有人睜眼等天亮,有人心裡藏着隐秘的歡喜悄然入睡。
第二天天剛亮,顧歡喜就起床洗漱,回到半山别墅時太陽剛剛露出頭,天邊的雲彩美不勝收。
林念朗站在二樓的露台上看向遠山,他沒有回頭,卻開口說到,“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豆漿是你愛喝的味道。”
“謝謝。”顧歡喜道了謝直接去了餐廳。
林念朗回過頭看見她的背影,心裡不由一澀,一夜未眠,他眼睛脹痛的厲害,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滑過喉間,才覺得冰涼刺骨的感覺勉強拉回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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