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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頁(第1頁)

無行話說江州城因來了郦府君,湧進許多生得好看的人,江州城裡男女老少都大飽一回眼福女戶。蓋因這等&ldo;風流才子&rdo;不是閉門造車就能使人知道的,既無功名,又無一個好爹、好先生好叫人知道,隻好賣臉賣詩,不多往人前晃,令人知曉,又或撞了大運遇着個賞識的貴人,如何能做得才子?縱有千般本事,說不得是身後成名,活着時受罪‐‐那又有甚用?是以江州城裡常見才子往來走動。然則人要成名,也需天時地利人和,且不說這一窩蜂兒湧将來的人裡頭,若真埋着幾個李太白、白樂天早就天下皆知了,也無須等到來一個郦府君才好揚名。單說這如今的天氣,就十分不宜。郦府君設宴是什麼時候兒?菊花兒都開了。郦府君行圍是什麼時候兒?草都枯了。正正好的秋天,天氣一天冷似一天,老人們便說&ldo;一層秋雨一層寒&rdo;。名士嘛,總是要飄逸着些兒,才好叫人看。你若似祢衡那般,好輕慢權貴,人家吃酒你脫衣,也是名士,卻又以不是衆人所求了。總要大袖飄飄、足登木屐、腰懸美玉,或高冠或散發,且行吟,引人來欽羨方好。頂好是須得春天,做個陌上少年,柳絮飛花,飄逸潇灑才叫妙。到了這秋日,略弱一些兒的人,不穿上個夾衣,便要覺得冷。江州地方雨水充足,冰涼雨水一灑,想飄逸的都要打起哆嗦來。更遑論現今這等才子,好手裡拿把折扇兒,還要講究個扇骨須是川竹的、扇面兒需得灑金。這等冷天兒,拿把扇兒,叫那等凡夫俗子見了,怕不要嘲笑一聲兒:&ldo;大冷的天兒拿把扇兒,莫不是邪火上行,燒壞了腦子哩?&rdo;這便不相宜。可來都來了,總要有些兒說道,你若在家中高卧對秋雨,何須再往城中湊?不都是打的府君的主意麼?縱有那雨中緩步、雪裡訪友而臨門不入的情懷,想叫人稱贊,也須得有人替你宣揚不是?否則這雨雪的天兒,尋常人躲着尚且不及,哪個吃多了撐的去看你?是以許多人便隻得咬牙在這秋風裡,趁着天還未曾冷透,往那街上行走。這等人多了,便呼朋引伴,隻作快意人生。然才子也是人,也須得吃飯,錢不夠,自然要有來路。才子便與士紳不免有些糾葛,士紳要以才子顯修養,才子要傍士紳求生活。更有一事,才子有名,商家有錢,或與潤筆請代書匾額、墓志,或與金帛附庸個風雅。更有一等人,家中養了女兒,因自覺粗鄙,便要招個斯文女婿,才子們還要猶豫一二哩。這些人裡頭,趙信稱得上得天獨厚,他因入了郦玉堂的眼,得了府君相贈之财貨,較之同侪,俨然領軍人物。他無須鎮日裡往街面上跑,江州城之上流人物已有許多識得他了,皆因郦玉堂推崇之故。自來江州不消數月,趙信便與郦玉堂混得熟,成其座上客。賞菊行獵,固然略有不如洪謙處,然他無功名。郦玉堂心中對洪謙極看重,且這二人,一有功名、一是白衣,郦玉堂心中,終是信國家舉才考試,趙信又年輕些,小有不如,也是常理,并不以此很看輕于他。到得冬日,兩人已是一處賞雪吃酒,不亦樂乎。趙信也不往他家裡住,因有郦玉堂之資助,他隻在外頭住,又有旁人見府君青眼看他,也與他交好,時時請他寫個字兒、做首詩兒,與他潤筆。更有一等,字也不求、詩也不求,單上門送錢與他,隻求與府君面上進言一二。趙信過得好不得意。‐‐‐‐‐‐‐‐‐‐‐‐‐‐‐‐‐‐‐‐‐‐‐‐‐‐‐‐‐‐‐‐‐‐‐‐然有一事,終不能得逞。原來這趙信生得既好,又小有才名,實也有些真才實學,故而自視甚高,不肯輕娶了那等俗人家女兒做妻,家中父母催促他也不應,及父母亡故,更沒個人來管他,一拖二拖,直到如今。眼見二十餘歲,再不娶,也不像個話兒,他便動了娶妻的念頭兒。及聞郦府君有相召之意,想江州城裡人物多,許能遇着淑女,便收拾着包袱、帶着個書僮兒來了。到了江州城,一見郦玉堂,覺這府君既能識他之才,也算是個伯樂。他知曉的事情略多些兒,也知宗室之間實有天淵之别,然郦玉堂之生活,實不似那等窮困宗室。郦玉堂又執掌江州,家資豐饒,且識他之才,想來家教不差,聽聞府君家中有許多兒女,才有一個姐兒定了親,府君娘子又要為其餘兒女張羅婚事,便不免動起意來。他倒還有些兒傲氣,要做個姜太公之姿,是以并不求居在府衙之内。然每與郦玉堂閑談,諷古論今,也有些樣子。蓋因凡事總是知易行難,又或說,站着說話不害腰疼,挑三揀四的總比親自做活計的省力,還要顯得高明。每有空談都總要說&ldo;若是我,當如何&rdo;,你若真要他去做了,多半是不如人的。大抵是嘴上說得響亮而已。郦玉堂偏好聽趙信說來道去,趙信又彈一手好琴,雖則洪謙回來說:&ldo;比蘇長貞差着十萬八千裡兒。&rdo;然則聽着喜慶不是?趙信便常在府衙裡與郦玉堂焚香彈個琴,想那司馬相如可琴挑文君,聽聞府君家女孩兒也是讀書識字,琴棋書畫都來得,庶幾可有下場也未可知。孰料這府君家裡當家的是申氏,申氏教導何其嚴?上有顧不到他們家多少事兒的公婆,中有郦玉堂這等丈夫,下有一堆出身各異的兒女,她尚能布置妥當,如何肯讓女兒們鬧出這等&ldo;私相授受&rdo;的醜事來?且申氏教導女兒,并非做面子功夫,隻一味&ldo;嚴&rdo;字了事,從小便教女兒讀&ldo;井底引銀瓶&rdo;。你若傳進來&ldo;紅拂夜奔&rdo;、&ldo;琴挑文君&rdo;又或&ldo;韓壽偷香&rdo;,她便要與你講&ldo;苦守寒窯&rdo;。總是不按規矩來的人便要受罪。打小兒說到大,更兼郦玉堂出身宗室,于宗室的顔面也頗講究,郦家女孩兒哪個肯接趙信的茬兒?這趙信既得郦玉堂賞識,又思窺其後宅。偏申氏管得極嚴,竟一絲縫兒也不露。趙信彈了許多日琴,内宅裡也無個丫環出來代姐兒贈帕。待他令僮兒故意往牆根兒下打轉兒,與人機會與他傳遞物件兒,反引申氏警覺,使家内管事死盯了這僮兒,且說這僮兒:&ldo;你要尋誰?後頭是内宅,你這小子,好不曉事!&rdo;趙信不由怏怏。又因郦玉堂偶有興緻來,與他往外飲宴,又喚了些行院裡人彈唱做陪,趙信走在路上,總要遇幾個出場的女子與他丢香袋兒。弄得趙信哭笑不得,若是無意做郦家女婿,這等風流韻事他自不會推拒,眼前這卻是幫了倒忙。接了,風評便要不好,不接,還有甚&ldo;風流才子&rdo;的範兒?前頭說了,府衙裡做主的是申氏,她因知趙信&ldo;放浪行骸&rdo;,便說郦玉堂:&ldo;官人是宗室,又是朝廷命官,不可與這等人相等太深,有礙聲名。又常與他飲宴,若叫人說不理正事,卻不是好玩的。&rdo;郦玉堂笑道:&ldo;江州物産豐饒,租賦上繳,年年都是上等。且喜民風淳厚,這牢裡縱關兩個人,也不是江洋大盜,小偷也無有幾個,多半是關來吓唬一二的。既無盜案,我的考評也是上等。我便吃個酒兒,又有何妨?&rdo;申氏道:&ldo;縱吃酒,也當與那等正經人吃。這趙信遊手好閑,二十好幾也不成家立業,說甚名士?男子漢沒個擔當,隻怕妻兒也養不活!休與我說朱買臣,我也曾讀書,這等器量狹小之人,豈不也是自取死路了?你前頭事,我婦道人家不好插口,然知勸谏,當與君子相交,如那洪謙、盛凱,你不也是盛贊?那才是好人呢?這趙信,倒要你來養活!&rdo;郦玉堂無奈道:&ldo;我不過要松快一下兒,又招來你這些。似洪謙盛凱,身有功名,又要備考,終有正事要做。唯趙信最閑。橫豎看着養眼,我爹買匹好馬還要上千貫,一月食料也好有幾十貫,蘇長貞一幅字也要幾百兩,哪個不比他貴?&rdo;申氏難得有一回叫郦玉堂頂得張口結舌,隻說:&ldo;玩便由着你玩,隻别過了。好歹那也算得個讀書人兒,不比優伶之輩。且他心不正哩,怎地好使他那小僮兒往咱家後院兒牆根下等?殊是無禮,幾個女兒皆是我養大,你若擅言與了這等破落戶兒,我是不肯幹休的!&rdo;郦玉堂畢竟不是那等糊塗透頂之人,聽申氏如是說,不由肅容問道:&ldo;此話當真?&rdo;心裡已有些信了,他與申氏十數年夫妻,自知申氏為人之周到,且平日少說人不是處,但說,總有幾分影兒。申氏便将趙信來家中必談彈諷誦,又使僮兒故意往那牆下行走等事說了,且說:&ldo;除非他是神仙,有甚旁人不知的門道,否則還有甚說法?縱他是神仙,我們也不好沾哩,這等事,便似摴蒲,如何能拿女兒來賭?&rdo;郦玉堂深以為然。這做人父親的,家中有個女兒,但凡還有些兒心軟、有些兒親情,總不至于做出這等因一時痛快,便要将女兒推入險境的事女戶。申氏不說還好,一說,郦玉堂便上心,一看,還真有些兒苗頭。郦玉堂讀書更多,所知者非止&ldo;相如竊玉&rdo;,更知司馬相如拐了人家女兒私奔不算,還要老婆抛頭露面去賣酒以訛詐嶽父家,次後更要納茂陵女子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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