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眼,木文君苦笑……什麼是對的?生活在什麼方向?自己還不是在苦苦探索?庸人自擾,指手畫腳,他都不需要……長歎一口氣……罷了……畢竟在病中,木文君很快就在這異樣的安靜中昏睡過去了……小楓則就這樣看着他呆呆的坐了大半夜……清晨,小楓起身要離開的時候,木文君忽然驚醒……插着針管的手微擡起拉住他的小指,木文君眯着眼睛輕聲說:&ldo;小楓……不管你要做什麼,無論如何,要對得起自己……最好,也對得起良心……&rdo;小楓側過頭垂下眼睛看着木文君,慢慢開口:&ldo;如果……隻能在兩者之間選一個……我該怎麼辦?&rdo;木文君目光落在遠處,最後閉了眼,清晰道:&ldo;……要對得起自己。&rdo;然後仰起頭看着小楓的眼睛,&ldo;……因為我相信,你是有良心的,你比你自己想的要善良得多,小楓,你放不下。&rdo;小楓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情緒,耳上的銀飾閃着涼涼的光,晨光照得他的側臉線條冷峻,一掃從前稚氣的感覺,仿佛一個少年一夜之間蛻化成男人……他彎下腰,從被木文君拉着的小指上褪下一隻沒有任何花紋的尾戒,拉起木文君的手,溫柔的套上去,近乎虔誠的在他的手指上吻了一吻,嘴唇貼着那銀質的細環,輕輕說:&ldo;……等我。&rdo;嘴唇在手指間細微的蠕動,戒指的冰冷與氣息的火熱,交錯着撩動木文君的心……以至于當小楓給予的溫暖撤離,轉身果斷離去的時候,木文君甚至想伸手拉住他……然而終究,他沒有動……再次醒來,生活繼續。當曆盡磨難的木文君帶着一臉歉疚的小俊和沉默不語頭上捆着紗布的阿少回到b市時,在心中咬牙切齒的堅定了一個信念:絕對,一定,打死他也不會再帶這群狼崽子出去旅遊了!!!來接站的是一航,遠遠的就迎着這群傷兵快步走過來,先用目光把此次旅行的始作俑者小俊兵不血刃的淩遲了一遍!然後趁着後者哭喪着臉蹲到一邊去自我檢讨的時候,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裡就旁若無人拉着木文君上下其手了一番,最後還特凜然特正義的點點頭說:&ldo;還好沒留下外傷。不過可能有内傷也說不定,等回去我再深入檢查……&rdo;……怎麼查?木文君滿臉黑線,自從上次的認穴位事件後,吃一塹長一智,丫也學聰明了……木文君剛想拒絕就被阿少拽到了身後……看着兩個高大的小夥子在人群中上演着人造閃電的物理反應,某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對了,除了小楓的事,眼前這個問題,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小楓自從提前從四川離開後就再沒露過臉,号碼也換了,木文君聯絡不上他,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在b市……本想拜托秦守給查一下,結果四處也找不到秦守的人。就好像一夜之間,大家都人間蒸發了……木文君最近右眼皮跳的次數越來越多,總覺得周圍的氣氛都預示着大變動的到來,可偏偏什麼事也沒發生,就這麼抻着,耗得人心上下不定……家裡那幾個,現在跟他的關系微妙的一碰就會斷,木文君小心的維持着平衡,然而很多時候,他不知所措……堅定的心帶來堅定的答案。清晰的靈魂指出清晰的道路。如果自己已經理清了思路,棘手的事情也許隻是快刀斬亂麻的問題,具體差異隻有操作難易度的不同。但可惜,木文君自己,也很混亂……可以接受同性愛,但我有勇氣成為其中之一麼?為什麼一定要違背上帝,難道我就不愛女孩子麼?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明白什麼叫愛麼?我承擔得起那後面的責任麼?愛,就可以成為打破禁忌的理由麼?那群年輕的懵懂的男孩子,真的看得清自己的心麼?現在的他們,也許根本沒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有什麼權力在他們人生剛起步的時候縱容他們一錯再錯?而我自己,真的愛他們嗎?誰又能保證愛了就不會改變?無數的念頭充斥着木文君的腦海,互相抵抗,争辯不休,幾乎擠破頭顱沖擊出來……很想找個人吐露心聲,很想得到明确的答案,可又該問誰?木文君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隻有二十歲,原來自什麼都不懂……不是滿了十八歲就是大人,也不是能賺錢養活自己就是成熟……最難的問題都是生活提出的。堅持,放棄,選擇。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也沒能成熟……那句話是怎麼說的?lifeisafightfrocradletoheaven…………木文君看了一眼自己半個月前放在秦守老闆桌上的土特産,把筆記本塞進電腦包裡。一邊坐上電梯下樓,一邊琢磨着:半個月不見人影,難道這厮被人砍死在家裡了?嗯,念其手段毒辣作惡多端,老天萬一開了眼,那也不是不可能……那要不要去他家把屍體收起來呢……放着不管會臭掉的……之後就可以把他家那塊樓盤收購過來,死過人的房子價錢應該會便宜很多……木文君搖搖頭,自嘲的一笑,快步進了公車站。站在公車站,木文君依舊一身不起眼的打扮。三月份已經算是早春,雖然料峭春寒,女孩子的絲巾,男式的襯衫,等車的人群中已然出現了一兩點豔麗的色彩,仿佛呼喚着萬物勃發的一刻到來……公車很久都沒來一輛,等待的人們開始不耐煩和攢動起來。毫無預兆的,一輛烏黑锃亮的轎車忽然在站得腳酸的等車衆人好奇的議論聲中穩穩停下。木文君沒注意,還沉浸在有關收屍的念頭中,直到一雙擦得一絲不苟的皮鞋出現在視野中,他才茫然地擡起頭來……&ldo;木先生,&rdo;來人彬彬有禮的欠了欠身,姿勢标準的平伸出左手,&ldo;請上車。&rdo;牙好胃口就好木文君愣了一愣,很快辨認出了面前的人,念大學的時候就曾經見過他跟在秦守身後。職位可能是心腹,具體功能有司機、保姆、保镖、秘書不等,名字好像是叫……&ldo;……路遙?&rdo;來人面無表情,筆挺的身形如刀削,左臉側從眉骨到下颚長長的一道疤給他平添了蕭殺的神色,搞得明明是普通的回話也帶上了幾分殺氣。&ldo;木先生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榮幸……請上車吧。&rdo;木文君也有很多事要問秦守,反正早晚要見的,就幹脆的點了頭。公車站的人們齊刷刷的望過來!先是有人猜測木文君是大公司小開,估計是個有錢公子哥兒!邊兒上一位就立刻站出來反駁說:現在小開都愛開敞篷,也就黑道還堅持黑亮賓士的基本路線不動搖,你們再看那防彈車窗刀疤男黑西裝,這厮九成九是混黑的!周圍人于是紛紛點頭,一邊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邊又驚懼又好奇的上下掃描木文君……結果發現其文弱纖瘦毫無霸氣,又開始交頭接耳地說這麼書卷氣不像出來混的啊,那位又說你看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社會進步科教普及咱市的流氓普遍都掖着大學文憑啊,何況面前這個從表象看就這麼有墨水,保不齊就是個大哥大等級的……木文君聽得哭笑不得,然後又暗暗點頭,琢磨着秦守那厮可不就是個有文化流氓的典型代表……木文君畢竟跟秦守那種從小踩在衆人頭頂長大王者風範耍慣了的正牌老大不同,很快受不了衆人灼灼的目光,一邊感歎我二十年來兢兢業業争取不起眼的做人容易麼我?低調怎麼就這麼難呢?一邊就順從的上了車……路遙給他關上車門前從上往下的伸出手對木文君說:&ldo;木先生,雖然老大信得過你,可我信不過,請把手機給我。&rdo;木文君不以為意的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他,然後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ldo;記得幫我充電,三星的充電器。&rdo;路遙頓時被哽住!本想讓對方拎清自己外人的身份,現在倒搞得好像自己是個下人一樣,于是憤憤的關了車門坐到前面去開車。公車站的人看着轎車揚塵而去,回味着剛才昙花一現的木文君的笑顔,紛紛感歎:&ldo;現在的黑社會長得可真俊……&rdo;木文君百無聊賴的坐在車裡,本以為那路遙還會像電影裡演的一樣,死闆的抖出一塊黑布來蒙住自己眼睛之類的,結果他什麼也沒做,隻是氣沖沖的開着車,七轉八轉就到了上次木文君中春藥時來過的秦守的公寓。路遙冷着臉把木文君往公寓裡一丢,盤剝走一切可以聯絡外界的東西,就鎖門出去了,臨走前眼神鄙視的扔下句:&ldo;老實兒呆着,認清自己身份,木先生要是知道替老大着想,就别出去亂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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