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桌’邊,林雪君将大貓身側垂落時會碰到肚腹的長毛剪短,用沾了來蘇水的布巾幫大貓擦拭過全身。
阿木古楞用幹淨的布巾反複擦洗了大貓腹部,又用手紙吸幹水份。
大貓喝了鹽糖水後,慢慢的體溫有所恢複,精神也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用大秤給它稱重過,林雪君拿着珍貴的麻醉劑正計算着藥量,考慮着手術時長等内容,屋外忽然又傳來腳步聲。
下一刻,衛生員王英穿過敞開着的大門走進來,探頭道:“聽說林獸醫要給貓做手術,我想過來學習一下。”
她挎着自己的藥箱,手裡捏着筆記本和鋼筆,掃視一圈兒屋裡的人,最後将目光落在林雪君身上。
“可以,王英同志,你消一下毒,過來捏棉花團,手術中出血的話,你來把血吸走。”林雪君正犯愁動手術的話人手不夠,王英一來,阿木古楞就能從‘小護士’的位置上解放,那麼就可以幫她做别的工作了:
“阿木古楞,你來拿止血鉗等東西,在手術中配合我。”
“好。”阿木古楞将棉花等東西交給噴過來蘇水也仔細洗過手、戴上帽子的王英,并向王英介紹了所有器具的名稱,叮囑在手術中林雪君需要的話,王英要及時将器具遞到林雪君手中。
待阿木古楞站到林雪君另一邊準備好,穆俊卿等四位男知青也舉着四把大手電筒分站在了圓桌四邊,從東南西北四個角度打開手電筒,齊齊照向圓桌中央。
大貓喝過鹽糖水後連續幾天滴水未進的虛弱終于漸漸褪去,它掙紮着想翻身逃離,林雪君趁它徹底緩過來前給它注射了麻醉劑,并将它仰面綁緊在桌面上。
幾秒鐘内,大貓便出現麻醉狀态,捏出大貓的舌頭,固定好它的頭,确保它身體各項器官沒出現問題,林雪君這才放下聽診器,沉默着接過王英遞過來的手術刀。
窗外大母牛巴雅爾隻往室内看了一眼,便撇開了腦袋,屋裡手電筒光聚在一堆兒,從各個角度将大貓照得沒有陰影,實在太刺目了。
院子裡的糖豆見屋裡人多,搖着大尾巴便往裡闖。喜歡看熱鬧的小紅馬也探着腦袋哒哒哒地登堂入室。
林雪松忙将一狗一馬趕出屋,并咔吧一聲關上了屋門。
阿木古楞在林雪君選定的位置做消毒處理時,靠着炕沿坐在地上的秦老漢摸着大黑狗,低聲道:“就當送你的老夥計一程吧。”
大狗像聽懂了人話一般,趴地的身體霍地支起。它啪嗒啪嗒走前幾步,火熱前爪一擡人立而起。它前爪團貼在胸前,後腿微微踉跄地左右搖擺,仰着頭往圓桌上看,瞧見‘任人宰割’的大貓後,忽然仰頭‘汪汪’了兩聲。
手術台上的大貓明明已經被麻醉了,聽到狗叫卻還是抽動了下被緊繃着的左前爪——撓狗鼻子最狠的,肯定是這隻爪。
林雪君手捏着手術刀,轉頭看向人立着仿佛很關心大貓的大黑狗。
林雪松忙過去抓住大狗頸圈後部将它拉回秦老漢身邊,“手術最忌諱打擾,秦大爺,要不你還是回去睡覺吧。”
秦老漢撓撓臉,擡頭見張大山正憤怒地瞪自己,隻得無奈起身,拽着不情願離開的大黑出了屋門。
秦老漢出了院門,幫忙将院門關緊,轉頭看一眼窗口透出的燈光,歎口氣背着手穿過黑暗往家裡走。
他的大黑狗跟了幾步,忽然轉身跑走。
雖然院門進不去,它卻攀立在木杖子外,左蹦右跳地往裡看,呼哧呼哧地守着,任秦老漢怎麼喊都不肯走了。
……
張大山如雕塑般站在瓦屋圓桌‘手術台’邊,在林雪君的刀劃開大貓肚腹,鮮血彙聚成血珠,血珠彙聚成溜兒向下流淌時,他身體輕輕搖晃了下。
攥緊拳頭,他忍耐着沒有挪開視線。
王英快速吸走遮擋傷口的鮮血,林雪君将刀口擴充到三指寬,足夠伸指進入後将手術刀放在一邊。
王英擦過鮮血後立即又去清洗手術刀。
林雪君的手指小心翼翼探入大貓腹腔,給小動物動手術需比大動物更小心,小動物的血管和内髒都更細更薄,更容易破損出意外。
找到貓腸後,它輕輕将之拉出傷口,手指輕捏确定拉出的一段腸子裡沒有異物和潰瘍等病狀後,将腸段從前端推回腹腔,手指用巧勁兒再将後段腸子拉出繼續檢查這一段是否有異物,如果沒有,照舊從前端推回,如此往複。
室内靜悄悄的隻有爐竈上煎煮的中藥在咕噜噜響,再就是林雪君檢查腸段時戴着膠皮手套的手指與腸段碰觸的黏膩接觸音。
王建國幾人雖然高舉着手電筒,卻都不約而同地撇開頭不敢看鮮血淋漓的貓腹,光聽着那聲音都覺得渾身寒毛直豎,恨不能找塊棉花堵住耳朵。
手觸檢查腸子過半時,林雪君的後槽牙已經咬得開始發酸發疼,後背也出了一層汗。
轉頭深呼吸,她停頓了幾秒便繼續檢查,大貓身體虛弱,手術時間越短對它身體的壓力越小,她得快,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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