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恬深吸一口氣,下車從他手裡接過自己的羽絨服穿好,到了樓上才發現不對勁:“怎麼來你家?”
“我剛才問你去哪裡,你一直不說,我就帶你來這兒了,剛好離你學校還算近,明天我送你過去。”孟靖東坦坦蕩蕩,一點都不心虛。
“那好吧。”
到了他家裡,到處都是暖洋洋的,鹿恬脫掉羽絨服走到沙發邊坐下,他到廚房端來兩杯開水放到她面前,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鹿恬作為被照顧的那個人隻需要靜靜享受就可以了。
“你接着說,可以嗎?”
孟靖東點頭:“我目睹你父母吵架後沒有久留,後來我讓人去打聽過,你車禍後接近腦死亡,昏迷沒兩天就醒過來,别人說你性情大變,跟換了個人似的,田老太說你是鬼上身要做法事,你媽媽不同意,還不準她外傳,怕對你的名聲有影響,後來你漸漸恢複正常,大家也很快忘記這件事。”
他的未盡之語,鹿恬都能聽懂,難道說她才是真正的鹿恬,而所謂的原主是在她車禍之後穿越進來的什麼人?
“好荒謬,我都不記得了。”
“其實這些算不上美好的記憶,你還是不記得為好,現在不是很好嗎?”孟靖東不确定她到底經曆過什麼,但她呆怔的樣子,他很心疼。
鹿恬搖搖頭:“你覺得我變化大麼?”
“很大。”
鹿恬頓時了然,如果連孟靖東都能發現她變化那麼大,田靜作為親媽又怎麼不會發現?她為什麼從未提起過,而是和她越來越親近?是不是她也猜出什麼?
“那你覺得是好是壞呢?”
孟靖東認真看着她:“很好,我特别喜歡。”
她歪頭看他,有些意外:“謝謝,是好的,我就放心了。”
不論她是誰,她現在都是真實的活着。
“不客氣。”從未見過她如此乖巧的模樣,孟靖東依從心中所想,伸手摸摸她柔軟的長發。
“你幹什麼!”鹿恬在察覺到之後迅速閃躲開,蹙眉看他哄孩子的姿勢,她有那麼脆弱嗎?隻是一時混亂記憶而已。
孟靖東收回手,摸摸鼻子輕笑,手指上還沾着她發間的淡香:“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
鹿恬哼了哼,喝掉杯中溫熱的開水,潇灑站起身:“我是不是還住在原來的房間?”
“對,你的東西還放在原先的位置。”
“那我去睡覺,晚安。”
“好。”孟靖東坐在那兒看她進入房間才緩緩站起身回了房間。
住在隔壁房間的兩人幾乎是同步洗漱收拾好,回到床上準備入睡,除了躺着的姿勢不同,其餘都大緻相同,瞪大眼睛想事情。
鹿恬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就是鹿恬,鹿恬就是她,那原來的人去了哪裡?她原先的世界是什麼?她在二十歲醒來記憶一片空白,一切從頭學起還有心髒病,不得不淡然活着,直到十年後死亡來到這裡,在那個世界裡除了有關自己的記憶,其餘的事都在穿越這半年裡逐漸崩塌消失,她在這裡消失五年,在那個世界活了十年,這麼說不是多活了五年?
鹿恬的心情徹底好起來,一下子多活五年,一般人誰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不過,那她看到的那本書,是為什麼呢?可以預知未來嗎?如果她沒有回來的話,那本書一定可以成真的吧?
孟靖東能在夢裡見到那個世界的她,是什麼原因?
鹿恬擺出來一腦袋的問号,卻沒影響好心情,如果猜測成立這具健康的身體就徹底成為自己的,再也沒有被别人奪走的可能,那豈不是美滋滋?
隔壁房間裡孟靖東則在思索如何不着痕迹的繼續和鹿恬相處下去……
兩人同時睡着,夢裡沒有誰,一覺到天亮後,鹿恬在被窩裡賴着不肯起床,直到孟靖東準備好早餐,才慢悠悠起床吃飯。
“這是你做的?”鹿恬看着琳琅滿目的蝦餃小籠包奶黃包什麼的,吃驚地問。
“……不是,阿姨準備好的,我隻負責蒸一下再去樓下買點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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