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憲要是缺錢等機會,而且還得是很缺錢非常缺的那種,他說不定就幹了,可他一不缺錢二不缺機會,明明白白的陽光道不走,幹什麼非要去走獨木橋,賺錢是賺錢,他更在乎名聲啊。社團導演可不是什麼好詞!有些演員用錢砸都不願意接這樣導演的片子,就怕出事,他才不幹呢!
遠的不說,李炳憲仰頭灌酒,邊拿酒瓶再倒,邊給柳臨淵講過往“當初有人砸十億讓老師出山,就挂個名,老師什麼都不用幹,片子都不會上映,媒體都不敢報,什麼問題都沒有,絕對幹淨。老師坐在家裡就能空手拿至少十億走人,老師也不幹,說他的作品誰都不準碰。”
“十億啊!”李炳憲張開手掌對柳臨淵來回翻“零幾年的十億是什麼概念你知道麼,他們還威脅老師說什麼弄死他的話,什麼政府官員都是狗屁,一丘之貉的東西。結果呢,老師連長官都不當了,連夜出國,圈内誰不害怕,就老師敢。就這個,老師就是我永遠的老師。”
李炳憲冷笑一聲,仰頭又喝掉一杯“他們以為他們能隻手遮天,什麼東西!老師還不是風風光光的回來了,現在誰敢動他,當初那幫崽子們還不知在哪呢,陰溝裡的老鼠都比這幫雜碎幹淨!”
柳臨淵對前半段還當故事聽,到這裡就完全懵了,緊接着就聽到李炳憲爆了個大料,瞳孔驟然縮緊,臉上的表情紋絲未動,就怕李炳憲發現她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說了。在這一刻柳臨淵深刻的認為,今天來找李炳憲絕對是她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沒有之一!
“你别因為老師和你父親吵的兇就不理解老師,這件事确實是你父親不對,老師要帶他一起走,結果他反倒接受了資助,一路走到現在,那位置是個好位置,可那是他親生父親啊,父子之間是人倫!仕途權利有那麼重要嗎?!”
又是一杯下肚的李炳憲長歎一聲,謾罵直接變成羨慕“不過我也理解,男人麼,權利就是骨子裡的本能,通天道都鋪好了,他當然想去。換我,我也想。說不定就算别人給我鋪好了路我還能走歪了呢,拿到資助的人那麼多,你父親也就隻有一個。”
表情都開始扭曲的李炳憲抛棄酒杯,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看的柳臨淵十分想把他的酒瓶搶下來,你倒是繼續說啊!然後,李炳憲繼續了,可卻不再說這些陳年舊事,說起了當下。
“我跟着老師的時間是不長,說是弟子都是我不要臉,老師的弟子沒個一萬也有八千,我算什麼。可老師帶我入行,是他鼓勵我既然有夢想為什麼不放手一搏,要不是老師,我還不知道在哪個格子間白天當行屍,晚上當走肉,我怎麼能碰那些東西。”
李炳憲眼睛直直的盯着柳臨淵,眼底滿是兇光“圈内誰不知道柳千言導演最讨厭的就是和社團組織牽扯,我要是敢碰一下,以後就不用去見老師了。那雜碎算哪根蔥,送節禮都進不去老師的門!還敢跟我說什麼大家不就是為了賺錢,我t不缺他的錢花!”
“項目是他牽的頭沒錯,可劇本裡哪怕一個标點符号都是我自己的,沒了他我又不是找不到其他人,說什麼看好我,是我被騙了才是!同我簽約的是cj,他怎麼不敢去和cj叫闆呢,就看我好擺布,狗都看不上的雜種!”
丢開空瓶又扭開新酒的李炳憲一口灌下去半瓶,怒氣越發高漲“還想威脅我!誰t在乎名聲,他弄臭了又怎麼樣,老師一句話我就能幹幹淨淨的!我就是讓他和cj的人去掐,他有本事就弄死cj的,看他敢不敢!”
“李文棟!”李炳憲高呼一聲“知道他是誰麼!他就是我的護身符!綁個太子爺在身邊,老子誰都不怕!!!”最後這個‘怕’字嘶吼而出,下一秒腦門就砸在桌上,碗碟都被震的一跳。
柳臨淵完全被他弄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從位置上跳起來想要去扶他,手剛碰到他的肩膀,李炳憲猛的直起身,柳臨淵迅速往後退怕他發瘋,接着就看到他用通紅的腦門湊近她,滿口酒氣的警告“你不準摻合!聽到沒有!”
迅速點頭的柳臨淵就差直接立誓了!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李炳憲倒在了地上,目測就是死屍一具。又兩分鐘後,确定他真的醉過去了的柳臨淵小心翼翼的起身,拿着手機出門就要打電話,人已經站在門口,電話也都播了出去,卻在轉身準備拉門關上的瞬間掐斷電話,看着攤在地上的人。
李炳憲攤的很特别,右腿伸直左腿扭曲的被壓在下面,胳膊蜷縮在一起,臉朝下身子卻是側着的。之所以會攤成那樣,是因為剛才李炳憲壓着她說話,倒下去的時候為了避開她才會變成那個姿勢。
問題是,喝醉了的人,還能記得不要壓到她?
當她傻麼?!誰沒喝醉過啊!
不對,她确實應該不知道,她現在可是個酒精過敏的小姑娘。搞不好在李炳憲的腦子裡,還是個愛心泛濫的小白癡。送上門的獵物,不坑都對不起自己的那種。
一句髒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一聲對不起立刻跟上,都是中文。髒話是小時候被柳爸爸帶出來的,老頭子修身養性的成效偶爾在脾氣起來的時候也沒那麼有用。對不起是她屢教不改被老師教訓出來的,每天聽他們念叨八百遍,都成條件反射了。
套路不成反倒很有可能被别人套路了的柳臨淵,心情十分複雜的對着沒有撥号的手機切換韓語,一邊拉門一邊說話“爺爺,我有件事想讓你幫。。。”
門,拉上了。
話,沒說完。
人,動了。
柳臨淵在關門的那一秒百分之一萬的确定自己被坑,現在的問題是,李炳憲想要挖坑的對象到底是她爺爺還是父親,以及是不是帶着惡意。
既然都知道李炳憲是裝醉,那他說出口的話嚴重程度要不要打對折先放在一邊,所謂的什麼父子相愛相殺的原因之類的話九成九是故意說的,理由也很簡單,防止自己被所謂的涉黑吓住反倒不敢伸手幫忙,就先吹一波對你而言都是小事。
并沒有被所謂涉黑吓住的柳臨淵,更關心他這個套路用出來想要達到的效果,她能求助的人也就是家裡,自己開口了長輩們一定會過問,而按照李炳憲那個故事表達出來的意思,隻要他們過問了,事情就能解決。
問題在于,過問之後會不會讓父親和爺爺牽扯進不好的事情裡,也就是所謂的惡意的程度。如果李炳憲要的就是簡單的一句話維護一下,那今天這場局頂多就是臨時起意想讓她幫忙,可如果後續還有事情,那這個局就不止是李炳憲弄的,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河證宇也不幹淨。
感情上說,柳臨淵更想相信前者,可理智上告訴她,後者有很大的可能。她相信世界一定是好人多,但是也明白沒有無緣無故的朋友,這是生長環境決定的,就算被家裡保護的再好,柳臨淵也是在身邊圍着一票‘玩伴’的環境裡長大的。
單說涉黑這件事,重工業壓根就不可能老老實實做生意,尤其是柳爸爸起家的那個年代,本身就很混亂,礦工是體力活,而且還有各種複雜的鄉村社會關系。從小柳臨淵就是個乖寶寶,乖寶寶的日常之一就是經常陪爹媽,不管是出去吃飯還是出去陪玩。
家裡的社會關系說不上是混亂,鎮場子的大哥還是有的,還有一部分是柳爸爸自己的人呢,官方名詞叫安保公司。大哥們都是柳臨淵一張桌子吃飯,時不時還會來家裡給老爺子送個什麼‘保養品’的叔叔們,柳臨淵小時候還被他們組團抱過。
都不用說老爺子自己發起脾氣來就匪氣十足,光是自家親哥就能讓柳臨淵很清楚,灰色地帶是什麼意思。李炳憲眼中什麼都不知道的柳臨淵,和這些特殊人群的接觸之頻繁,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哪怕是不同國家,本質上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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