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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婳與班恒：……他們倆都是撿來的？容瑕扶起班婳，把手裡的銀票與紅封都交給班婳：&ldo;我的就是你的。&rdo;班婳拍了拍他的胸口：&ldo;乖。&rdo;班恒：呵呵，這個家裡，隻有他不是親生的。來了班家，容瑕才知道，原來除夕可以過成這樣。不用花時間在接受下人的跪拜上，也不用跪着聽長輩訓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瓜果點心看府裡養着的琴師、歌姬、說書人、舞姬等表演。不用講究尊卑規矩，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甚至子女越過父母給舞姬賞賜銀兩，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夜晚來臨，當煙火照亮整個京城後，班婳看着煙火下父母慈祥的臉，不舍地收回視線：&ldo;走吧。&rdo;今天容瑕能陪她來靜亭公過除夕，已經是打破俗規了，她不好再讓他陪着在班家留一夜。好在今晚沒有宵禁，就算晚些出門，也沒有關系。&ldo;走去哪兒？&rdo;容瑕牽住她的手，笑着道，&ldo;我們還要一起守歲。&rdo;班婳指尖輕顫：&ldo;你……&rdo;&ldo;今晚就住在你的院子裡，&rdo;容瑕笑着道，&ldo;迎娶你的時候，我都來不及看一眼你的院子是什麼模樣。&rdo;班婳揚起嘴角笑了：&ldo;好。&rdo;眼花綻放，照亮了容瑕的臉龐，班婳眨了眨眼，指尖一點點彎曲，任由容瑕把她的手全部包裹在掌心中。&ldo;國公爺，陛下賞福菜與福字了。&rdo;&ldo;快端去給列祖列宗，這是陛下的心意，可不能浪費。&rdo;班淮看了眼那兩盤涼飕飕的菜，毫不猶豫地開口了。&ldo;這是……&rdo;陰氏看着兩張福字，這兩個福字的字迹不同，一個有些像是陛下的字迹，另外一個卻是太子的字，&ldo;太子的字？&rdo;太子不是被軟禁在東宮？容瑕拿起其中一張福字看了兩眼：&ldo;确實是太子的筆迹。&rdo;&ldo;太子被放出來了？&rdo;班婳覺得，還是太子比較靠譜。&ldo;我也不清楚，&rdo;容瑕笑了笑，&ldo;應該是這樣，都除夕了，陛下不會一直關着太子。&rdo;陛下也忍不下甯王了。&ldo;郡主，姑爺，請往這邊走。&rdo;提着燈籠的婢女在前方引路，容瑕牽着班婳的手，繞過九曲回廊，就來到了班婳的院子。院子修得很精緻，盡管有大雪覆蓋，仍舊可以看出，房屋主人在設計這個院子的時候，廢了不少精力。婢女推開房門，屋子裡打掃得很幹淨，紅色紗帳上繡着石榴等各色寓意吉祥的圖案，班婳轉頭看着身後的丫鬟：&ldo;留幾個人伺候，其他人都退下。&rdo;&ldo;是。&rdo;婢女們點燃屋裡的燭火，對班婳于容瑕行了一個禮，躬身退了出去。&ldo;我第一次進女子的閨房，&rdo;容瑕走到床邊看了看，發現床頭做了小格子，拉開就看到裡面放着一些零嘴，他扭頭對班婳道，&ldo;挺有意思，回去我讓他們按着這個做。&rdo;&ldo;沒事，我陪嫁過去的鴛鴦床，上面做了小格子，&rdo;班婳洗去臉上的妝容，換上了寬容舒适的睡袍，&ldo;洗洗睡覺吧。&rdo;容瑕見她在泡腳，湊過去把自己的腳擠到了同一個大盆裡。&ldo;你别跟我擠，&rdo;班婳踩他的腳，&ldo;家裡不缺水。&rdo;&ldo;節約用水，&rdo;容瑕理直氣壯道，&ldo;這麼冷的天，伺候的人跑來跑去也不容易。&rdo;&ldo;姑爺，廂房裡的爐子上還溫着熱水。&rdo;一個小丫鬟誠實的開口，&ldo;不麻煩的。&rdo;&ldo;沒事，我跟你們家郡主擠着用就成。&rdo;借口被戳穿，容瑕也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反而用腳趾輕輕的撓着班婳腳掌心。惹得班婳忍不住又踩了他兩腳。泡好腳，容瑕打橫把班婳抱到床上。床上已經被湯婆子熏得暖烘烘的，班婳縮在被窩裡，打了個哈欠：&ldo;都已經過子時了，睡吧。&rdo;容瑕把她攬進懷裡，見她真的困了，在她眉間輕輕一吻：&ldo;做個好夢。&rdo;班婳在他胸口拱了拱，聽着他的心跳聲，沉沉地睡了過去。&ldo;你即便貌若天仙，颠倒衆生，但是感情不可勉強。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rdo;&ldo;你算什麼東西，值得我放過還是不放過？&rdo;紅衣的女子騎在馬背上，驕傲的下巴微微上揚，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無關的路人甲，&ldo;要滾就滾，别在我面前道衷腸，述哭情。當初我願意與你謝臨定下婚約，不過看你有幾分姿色。今日你與他人私奔，我不攔你，但願你們二人沒有後悔的一日。&rdo;&ldo;多謝郡主寬宏，謝某不會後悔。&rdo;&ldo;嗤，&rdo;馬背上的女子笑了一聲，眼中滿是嘲諷，&ldo;你這樣的男人，我在話本裡見多了。&rdo;她把一個小包袱扔給站在他身邊的女人：&ldo;這個東西，算是我給你的謝禮。若不是你，我也不能知道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貨色。&rdo;晨曦的微光中，她面色紅潤，唇角帶笑，一雙燦爛的雙眸，卻滿是寒意。&ldo;二公子，二公子，大公子又發熱了，大夫說情況不大好，您快去瞧瞧吧。&rdo;謝啟臨睜開眼，窗外的天色還未亮，他聽到小厮急切的聲音，匆匆披上一件大氅，連外袍都來不及穿，便拉開門走了出去。&ldo;大哥怎麼樣了？&rdo;&ldo;昨兒晚上用了一點粥，精神頭還好，哪知道這會兒便發起熱來。&rdo;小厮提着燈籠，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上走着，現在天還沒有亮，府裡灑掃下人也都在睡夢中，這些雪便沒有人來鏟走。&ldo;大夫呢？&rdo;&ldo;幾位太醫與外面請來的大夫都在，&rdo;小厮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說話時還帶着喘氣聲，&ldo;就是他們說情況不太好。&rdo;謝啟臨面色一變，步子邁得更快。走進大哥的院子他聽到了母親的哭聲以及父親盛怒下的罵聲。&ldo;我們花重金聘請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嗎？你們還自诩神醫，為什麼連吾兒還治不好？！&rdo;&ldo;父親！&rdo;謝啟臨擔心父親傷心過度，說話的時候沖動不計後果，把這些大夫得罪了，對大哥并沒有任何好處。現在大哥還要靠他們救治，他們得罪不起這些人。&ldo;忠平伯，&rdo;兩個大夫站了出來，一個人面色冷淡道，&ldo;我們二人雖醫術不精，但也是福樂郡主養着的大夫，不是你們忠平伯府的人。俗話說，打狗要看主人，我等二人在伯爺眼中或許連狗都不如，但也隻有福樂郡主罵我們的份，而不是伯爺。&rdo;&ldo;伯爺在郡主大婚之日求上門，郡主心軟讓我二人前來替貴公子診治，但并不代表我二人要任你責罵，&rdo;另外一個大夫補充道，&ldo;既然忠平伯瞧不上我二人的醫術，那我們現在就告辭。&rdo;&ldo;二位大夫，請留步，&rdo;謝啟臨走到兩人面前，對他們作揖道，&ldo;家父一時情急，言語上多有冒犯，請二位諒解。&rdo;&ldo;抱歉，謝二公子，我們兄弟二人都不是好性子的人，忠平伯罵我們，就等于不把我們家郡主放在心上，俗話說，君辱臣死，主辱仆羞。謝二公子不必多說，告辭！&rdo;兩個大夫說完這番話，也不管謝啟臨如何哭求，甩袖便走。謝啟臨怔怔地看着這兩人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班家的人向來這樣，好言好語還會給幾分面子，但若是有人打了他們的臉，他們會把這個人的臉往地上踩，就連下人也都十分維護主人，頗有武将家族的作風。&ldo;父親，&rdo;謝啟臨走到忠平伯面前，&ldo;大哥怎麼樣了？&rdo;忠平伯滿臉滄桑地搖頭，半晌才道：&ldo;啟臨，為父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讓你妹妹嫁給甯王，讓我們一家子綁在了甯王的船上。&rdo;謝啟臨看着床上生死未蔔的謝重錦，忽然道：&ldo;那我們家就下了他這條船。&rdo;忠平伯面色大變，他顫抖着唇，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暮色沉沉，毫無活力。一夜無夢，容瑕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見班婳還在睡，小心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穿好外袍後，輕手輕腳走到外間，才讓丫鬟們伺候着洗漱。班恒進來，見容瑕穿戴整齊坐在外間的椅子上，壓低嗓子問：&ldo;姐夫，我姐還在睡？&rdo;容瑕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門外，&ldo;恒弟，可否帶我在院子裡走一走？&rdo;班恒點了點頭，&ldo;外面還下着雪，用完早膳以後，我在帶你去四處看看。&rdo;&ldo;有勞。&rdo;班恒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手背：&ldo;那什麼，你别跟我這麼客氣。咱們家不講究這些，你以後跟我們相處久了，就明白了。規矩是做給别人看的，自家人私底下，怎麼自在怎麼來。&rdo;容瑕聞言笑出聲：&ldo;難怪婳婳會這麼可愛。&rdo;班恒抖了抖肩膀，這要什麼樣的眼神兒，才能覺得他姐可愛。誇他姐美，這是事實，可要說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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