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婳笑了笑:&ldo;你們以往不是覺得他是翩翩君子嗎,眼神又怎麼會這般可怕。&rdo;&ldo;這話奴婢可回答不了,&rdo;如意小聲笑道,&ldo;不過奴婢鬥膽猜一猜,大概是因為侯爺太在乎您了。&rdo;&ldo;又挑好聽的話說,&rdo;班婳閉上眼,臉上平靜又祥和,&ldo;我睡一會兒。&rdo;&ldo;是。&rdo;如意起身替班婳放下了紗帳,輕手輕腳退到了外間。容瑕進了宮,不過他見的不是雲慶帝,而是監國的太子。&ldo;侯爺,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二弟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rdo;太子看完宮女小雨的口供,有些不敢置信道,&ldo;這……&rdo;坐在太子身邊的石氏沒有開口,但是在她看來,甯王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能夠做出派兵鎮壓無辜災民的人,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更何況這件事就算不是甯王做的,也應該讓甯王擔下罪名。父皇膝下嫡子有二,隻要把甯王踩得死死的,那麼就再也不會有人威脅到太子的地位。但是這話她不能說,因為她嫁給太子這麼多年,知道太子是個心軟的人,對甯王這個同胞弟弟更是十分寬容。若是讓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太子一定會發怒。想到這,她看了成安侯一眼,就盼成安侯态度能夠堅決一些了。&ldo;太子殿下,微臣比你更不願意相信。微臣以為,甯王與郡主雖偶有不合,但兩人總歸是表兄妹關系,就算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至于要人的性命,&rdo;看到太子搖擺不定的态度,容瑕語氣不變,&ldo;郡主性格天真嬌憨,微臣實在不明白,甯王究竟有多大的仇怨,要安排宮女來毒殺她?&rdo;太子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句話來,一邊是自己的弟弟,一邊是自己喜愛的表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連連歎息一聲,沒臉擡頭去看容瑕。天真嬌憨?太子妃冷笑,成安侯也真好意思說,班婳身上有哪一點與天真嬌憨搭界?以她看,明明是驕縱刁蠻更合适。太子放下供狀,&ldo;婳丫頭現在可還好?&rdo;&ldo;命雖保住了,但是身體卻需要養上一段時日,禦醫說了,在兩年之内她都不能要孩子。&rdo;容瑕垂下眼睑,&ldo;微臣不在意子嗣,但是郡主身體遭了這麼大的罪,微臣心裡難受。&rdo;&ldo;孤知道,&rdo;太子歎息道,&ldo;孤……孤……&rdo;太子并不相信容瑕說不在意子嗣的話,他與太子妃成婚好幾年,膝下僅一個庶出的女兒,就因為這,無數屬官讓他多納妾室,現在有沒有嫡子已經不重要,至少還有一個兒子出生,才能讓更多的朝臣支持他。想到這,太子心中的愧疚之心更濃,&ldo;侯爺,你讓孤再想一想,孤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rdo;&ldo;太子,微臣并不需要您給微臣交代,微臣隻需要甯王給郡主一個交代,&rdo;容瑕态度仍舊沒有軟化,&ldo;若是太子殿下做不到這一點,微臣隻能去求見陛下了。&rdo;&ldo;侯爺,您這是何必……&rdo;&ldo;太子,&rdo;太子妃看到成安侯臉色越來越冷,知道太子再說下去,隻會觸怒成安侯,便開口打斷太子的話,&ldo;這件事牽連甚大,妾身以為,本該禀告給陛下。&rdo;&ldo;這是孤與二弟的事,你不必多言。&rdo;太子妃面色微微一變,但是仍舊再次開口道:&ldo;太子,您是一國儲君,甯王是一國王爺,甯王做出這種事,早已經不是私事,而是涉及朝堂的大事。&rdo;堂堂王爺毒殺郡主,爪牙被抓住以後,甯王竟然還想去地牢搶人。若是把人搶出來成功滅口便罷了,偏偏人沒搶走,還被人收拾了一頓,這種既丢面子又丢裡子的事情,正常人根本做不出來。太子若還是想護着甯王,到時候寒心的不僅僅是成安侯,還會讓滿朝大臣失望。身為儲君,分不清事情輕重,公私不夠分明,這讓朝臣怎麼放心?若她是個朝臣,而不是太子妃,也是會對這種儲君失望的。太子被太子妃這麼一說,面色雖然難看,不過确實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他把供詞還給容瑕,&ldo;侯爺,你……唉。&rdo;容瑕看了眼失魂落魄地太子,把供詞放回了懷中:&ldo;微臣告辭。&rdo;&ldo;容侯爺,&rdo;太子見容瑕走到了門口,叫住他道,&ldo;請你給甯王留三分顔面。&rdo;容瑕回頭看向太子,神情複雜難辨。&ldo;太子,甯王想要的,是在下夫人的性命。&rdo;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東宮,那決絕的态度,仿佛再也不會回頭看這裡一眼。太子妃心底微涼,苦笑起來,太子終于把這位成安侯給得罪了。她起身看着茫然地太子,靜靜地給他行了一個禮,退了出去。他是一個心軟的好男人,她是一個看重利益的女人,她理解不了太子的仁厚,就如同太子越來越不喜歡她的現實勢力。也不知道他倆誰錯了。&ldo;陛下,&rdo;王德手捧拂塵走進内殿,&ldo;成安侯求見。&rdo;仰靠在禦榻上的雲慶帝睜開眼,揮手讓給他捶腿的宮女退下,聲音有些虛弱懶散:&ldo;他是為了婳丫頭被下毒一案而來?&rdo;王德頭埋得更低:&ldo;奴婢不知。&rdo;雲慶帝看着自己有些萎縮幹癟的小腿:&ldo;讓他進來。&rdo;王德退出殿外,對候在殿外的容瑕行了一禮:&ldo;侯爺,陛下請您進去。&rdo;容瑕走了進去,王德躬身跟在他身後,走了沒幾步,他忽然回頭看了眼身後,石晉正帶着禁衛軍在大月宮外巡邏。他停下腳步,轉身對石晉拱了一下手。石晉回了一禮。&ldo;副統領,這個王德眼高于頂,對成安侯倒是挺恭敬,&rdo;跟在石晉身後的一個小隊長半調侃半認真道,&ldo;這可真是難得。&rdo;他差點想說,成安侯沒準就是陛下的兒子,不過他們在大月宮錢,他不敢開口說這句話。石晉從沒有相信過這個流言,直接道:&ldo;不要胡言亂語。&rdo;如果容瑕真的是陛下私生子,皇後又怎麼可能讓娘家人照顧他。天下間,有哪個女人會真心真意的照顧自己男人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ldo;君珀,你的心情朕能夠理解,但是皇家不能鬧出這種難堪的事情,&rdo;雲慶帝注視着容瑕,&ldo;我會補償你跟婳丫頭,老二那裡,也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這件事不可鬧大。&rdo;容瑕跪在雲慶帝面前:&ldo;陛下,郡主因為這件事,差點沒了性命。&rdo;&ldo;朕知道,&rdo;雲慶帝把供詞扔進了火盆中,&ldo;但這件事,不能明着給你們夫妻二人一個公道。&rdo;&ldo;微臣明白了,&rdo;容瑕給雲慶帝磕了一個頭,他擡頭看着雲慶帝憔悴蒼老的容顔,&ldo;微臣讓陛下操心了,請陛下保重龍體。&rdo;&ldo;朕明白,&rdo;雲慶帝輕輕點頭,&ldo;你退下吧。&rdo;容瑕站起身,不疾不徐地退了出去。雲慶帝看了眼已經被燒得幹幹淨淨地供詞,對王德道:&ldo;朝中年輕有為的才子不少,唯有容瑕最合朕意。&rdo;知道什麼可以做,知道什麼不可以做,懂得适合而止。這些行為看似簡單,然而要真正做到,卻難上加難。王德看着隻餘灰燼的火盆,笑着道:&ldo;陛下您說得是。&rdo;甯王府中,謝宛谕把玩着手中隻剩一小半的胭脂,把胭脂遞給了身後的陪嫁宮女。&ldo;這胭脂我不喜歡了,今夜把它全都用了吧。&rdo;宮女捧着胭脂盒子的手微微發抖:&ldo;奴婢瞧着這盒子也不大好看……&rdo;&ldo;那便燒了,幹幹淨淨,一了百了。&rdo;謝宛谕起身推開窗,看着碧空中的太陽,&ldo;我聽說班婳醒了?&rdo;&ldo;是,王妃。&rdo;&ldo;嗤,&rdo;謝宛谕冷笑一聲,&ldo;禍害遺千年,她就是命好,這樣也死不了。&rdo;&ldo;罷了,左右也與我沒有幹系了,&rdo;謝宛谕回頭看了眼宮女的胭脂膏,&ldo;你去吧。&rdo;宮女屈膝行禮,匆匆退了出去。大業皇宮外,容瑕騎馬走在街道上,路過一個捏糖面人的攤子時,忽然想起班婳就喜歡這些小玩意兒,她現在整日待在侯府裡養身體又不能出門,肯定很無聊。&ldo;杜九,去找一些手藝精湛的民間手藝人到侯府,讓他們給郡主解解悶。&rdo;于是當天下午,班婳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桌上多了一堆各種各樣的玩意兒。她疑惑地看着容瑕:&ldo;你這是把小鋪子上的東西都買了?&rdo;&ldo;沒有買,我把鋪子主人請來了,&rdo;容瑕笑着給她喂蔬菜肉湯,現在班婳已經可以喝一點加肉沫的湯了,隻是仍舊不能吃太多,在吃食方面,容瑕管得很嚴,不管班婳怎麼撒嬌都沒有用,&ldo;你喜歡什麼,就讓他們做什麼。&rdo;&ldo;我喜歡吃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家面館。&rdo;&ldo;過幾日就讓他來給你做。&rdo;&ldo;還要過幾日?&rdo;&ldo;兩三日就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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