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母親,你放心吧,&rdo;班恒誠實道,&ldo;看慣了我姐那張臉,天下所有女人在我眼裡,都是庸脂俗粉。&rdo;&ldo;胡言亂語,&rdo;陰氏眉梢一挑,&ldo;女子之美,不僅僅在于皮囊,你若是用這種态度來看待姑娘家,幹脆别成親,免得糟蹋好姑娘。&rdo;班恒神情一肅:&ldo;母親,我剛才隻是開玩笑,并沒有這個意思……&rdo;&ldo;老爺,夫人,娘娘來看你們了。&rdo;管家滿臉喜色的跑了進來,&ldo;咱們府門外圍滿了車馬,娘娘可是乘坐鳳駕來的。&rdo;班家三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管家口中的娘娘不是别人,而是他們家被容瑕拐帶着造反的女兒。陰氏激動地站起身:&ldo;這個時候她怎麼來了,朝上會不會有意見?&rdo;她嘴裡念叨着,腳下卻沒有停,匆匆往外跑去。班婳乘坐鳳駕從京城主道經過,禁衛軍開道,太監宮女陪侍,陣仗不可謂不大。就算是沒見過多少市面的普通百姓,看到馬車上雕刻着龍鳳祥紋,并且還用十八匹馬驅車,立刻就離得遠遠的。一路風光地到了靜亭公府,班婳扶着宮女的手走下馬車,看着大門口上熟悉的牌匾,眼眶微熱,拒絕了下人準備的轎子,直接提起裙擺走進了大門。一草一木還是熟悉的模樣,仿佛她從未離開。長長的宮裙在潔淨的青石闆上劃過,班婳的步子走得很快,她身後的宮女太監紛紛快步跟上,唯恐有半點懈怠。在臨近二門的時候,她突然了停了下來。二門處,班家三口站在那,他們伸長着脖子看來看去,直到班婳現身的那一刻,班恒便匆匆迎了上來。&ldo;姐!&rdo;班恒跑着迎上去,然後便圍着班婳問來問去,順手把宮女提着的裙擺搶到自己手裡,像個小狗腿般跟在班婳身後。看到他這樣,班婳笑得眼眶發了紅,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ldo;瞧着長高了一些。&rdo;&ldo;真的長高了?&rdo;班恒笑得一臉燦爛,&ldo;這一年裡我一直在練拳,飯量增大了不少。&rdo;&ldo;男子漢多吃一些才好。&rdo;她拍了拍班恒的肩膀,果然比以前更加結實了。姐弟倆說說笑笑來到了班淮與陰氏面前。&ldo;父親,母親,&rdo;班婳朝着二人跪了下來,&ldo;女兒不孝,讓二老擔心了。&rdo;&ldo;起來,快起來,&rdo;陰氏抹着眼淚把班婳從地上扶了起來,&ldo;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do;班婳在陰氏身上蹭了蹭,小女兒姿态十足。她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宮女太監,對王德道:&ldo;你們都等在外面,裡面不必你們伺候。&rdo;&ldo;是。&rdo;王德恭敬地往後退了一步。陰氏認出此人是原先雲慶帝身邊伺候的太監,不過面上沒有露出情緒,直到一家四口進了内院以後,她才道:&ldo;王德是容瑕的人?&rdo;班婳點了點頭:&ldo;嗯。&rdo;&ldo;難怪……&rdo;連皇帝身邊都有自己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大内太監總管,容瑕不做皇帝,誰來做?三人圍着班婳問了不少出京後的事情,班婳也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講出來,逗得三人哈哈大笑,不知不覺天色便黯淡下來。一家四口這才想起,他們從中午到現在,除了用了茶水與點心以外,連飯食都沒用。陰氏看了眼天色,内心想要留班婳下來用飯,但是理智告訴她,女兒該回宮了。她顫抖地摸着女兒的手,勉強笑道:&ldo;夜路難行,你……小心。&rdo;班婳笑看着陰氏:&ldo;母親不留我用飯嗎?&rdo;&ldo;留,留,&rdo;陰氏扭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才笑看着班婳道,&ldo;我這就讓廚房開飯。&rdo;二門的客房中,一個小太監湊到王德身邊道:&ldo;公公,天已經晚了,娘娘她……&rdo;&ldo;閉嘴,&rdo;王德沉下臉道,&ldo;皇後娘娘做事自有章法,不必爾等多言。&rdo;半個時辰後,王德聽到外面傳訊,皇後娘娘準備回宮了。他忙起身整了整衣服,還用茶水漱了漱口,才一路小跑着出了客房。夜色下,班家人一步一步送娘娘到了大門外,就連娘娘的裙擺,也是班家世子提着。王德知道班家人感情有多麼深厚,看到眼前這一幕,竟有種心生歎息的沖動。或許班家人從未想過,班郡主會成為皇後娘娘。&ldo;娘娘起駕回宮。&rdo;王德甩了甩手裡的拂塵,揚聲報了一嗓子。馬車緩緩前行,騎在馬背上的王德回頭,靜亭公府門外的紅燭高照,班家三口站在台階下,一動未動。他回頭看沒有動靜的馬車,搖頭感慨,這就是天命啊。作者有話要說:班班們:誰來告訴我,為什麼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鳳駕在大月宮前停下,班婳扶着宮女的手下車時,看到大月宮前有個人提着燈籠站在夜風中。宮女太監齊齊跪了一地,班婳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ldo;笑什麼?&rdo;容瑕提着燈籠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把燈籠順手遞給王德,&ldo;回去玩得開心嗎?&rdo;班婳點了點頭,看着王德手裡的燈籠道,&ldo;怎麼你提着燈籠,身邊伺候的人,這麼不盡心?&rdo;&ldo;他們倒是盡心,但隻有我提着燈籠,你才能第一眼就看到我,&rdo;容瑕牽着她的手往裡走,&ldo;我讓人給你做了喜歡吃的菜,你陪我一起嘗嘗。&rdo;&ldo;都這麼晚了,你還沒用飯?&rdo;容瑕在她耳邊用兩人猜呢鞥聽到的音量道,&ldo;婳婳女王不在,我寝食不安,怎麼吃得下。&rdo;班婳瞪了他一眼,到底沒有說她已經在靜亭公府用過了,陪着容瑕用了飯以後,才洗漱睡下。如今整個國家百廢待興,前朝後宮都是一團亂。容瑕雖是文人,但是行事卻又多了幾分武将的殺戮果決,該圈的圈,該流放的流放,一道道政令頒發下去,短短幾天内,京城就恢複了以往的次序,雖然仍舊有些人心惶惶,但至少街頭巷尾又勉強恢複了往日的熱鬧。長青王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蓬頭垢面地排在出城的隊伍中。他早就觀察過了,除了剛開始那三天出城徹查極嚴以外,這幾日隻會徹查進城的人,出城要求倒不太嚴格。果然,輪到他的時候,守衛根本沒有細查,他報了一個名字,家住在哪兒以後,便被放了行。出了城門,他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半,忍不住加快了腳步。隻要離開京城地界,就會有人在玉京州接他,不愁沒有東山再起的一日。&ldo;前面那個抱東西的人給我站住。&rdo;班婳騎在馬背上,手裡還把玩着一根馬鞭。這根馬鞭是容瑕讓人給她特制的,華麗又勁道,一鞭子下去,不會讓人破皮,卻又能疼得鑽心刺骨。長青王全身一僵,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班婳。這個女人不好好待在宮裡,跑到京郊來做什麼?他不敢躲,因為隻要躲開,就絕對會讓人察覺到不對勁。&ldo;貴、貴人叫的是草民?&rdo;他縮着肩膀,就像是一個膽子極小沒有見過世面的底層百姓,在見到貴人時,會忍不住露出膽怯的模樣。&ldo;就是你,&rdo;班婳用鞭子指着他,&ldo;擡起頭來。&rdo;長青王出門前,特意化過妝,他有自信班婳認不出他。這是一張極其難看的臉,臉上還有燒傷的疤痕,旁邊看熱鬧的路人,都有人忍不住驚呼起來。也有人不太忍心,覺得班婳是在仗勢欺人,故意羞辱他人。不過他們見這個小娘子衣衫華麗,身後還帶着不少護衛,沒有誰敢站出來為這個可憐人說一句話。&ldo;這張臉……&rdo;班婳輕笑一聲,&ldo;我瞧着怎麼不對勁呢。&rdo;&ldo;草民有罪,草民有罪,吓到了貴人,&rdo;長青王心中暗罵,面上卻半點都不猶豫,在班婳面前跪了下來,&ldo;求貴人饒了我。&rdo;旁邊圍觀的人群越發看不下去,這貴人也太過了些,有錢有勢玩什麼不好,偏偏要為難一個可憐人?&ldo;貴人,&rdo;一個穿着裙衫的女子從人群中擠出來,眼中還帶着幾分膽怯,不過卻沒有因此而退縮,&ldo;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人,您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不如讓他早早離去,也免得污了貴人的眼。&rdo;班婳讓親衛把跪在地上的男人攔住,轉頭對這個女子笑道:&ldo;姑娘這話真有意思,你是哪家的,我以前怎麼沒在京城見過你?&rdo;&ldo;小女子身份低微,貴人不曾見過我,并不奇怪。&rdo;女子不卑不亢給班婳行了一個禮,她雖不知道班婳的身份,但對方身上穿着的騎裝用金線繡着花紋,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敢帶這麼多親衛招搖過市,可見她的家人在新帝面前也很有臉面。班婳身後的女護衛驅馬上前,在班婳身邊耳語了幾句。班婳點了點頭。&ldo;你的父親是國子監祭酒裴東升?&rdo;女子面上露出幾分驚訝,這位貴人明顯對她毫無印象,但是她身邊的護衛,卻仿佛對整個京城的情況耳熟能詳,這是什麼樣的顯赫家族,才能養出這等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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