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一回事,日子是越發的不順了。孫氏聞言在心中冷笑,司馬躍這會兒哪有心思管司馬香這個女兒,他整日流連秦樓楚館風月之地,隻怕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知道二弟妹對三房心有芥蒂,所以鄭氏不好在孫氏面前多提三房,而是談起别的事情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司馬香被宮裡人帶走那一刻,她心裡是隐隐松了一口氣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對司馬香這個晚輩,就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馬車一路直行,半路上從來沒有停下過。聽着外面踏踏的馬蹄聲,司馬香有些好奇,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還沒有到宮門嗎?突然馬車颠簸了一下,再前行一段路後,她察覺到四周安靜了不少,她想掀簾子去看,卻又怕犯了忌諱,隻好把這股沖動壓了下來。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她聽到外滿傳來一個尖細的太監聲音。&ldo;司馬姑娘,請下馬車。&rdo;太監?她心頭一動,難道真的是皇上……手心輕顫,她掀開簾子,就看到對面站着的俊美青年以及他身後肅立的太監與護衛。她忙走下馬車,朝晉鞅盈盈一拜:&ldo;臣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rdo;晉鞅低頭看向福身站在屋檐外的女人,她身姿曼妙,膚色賽雪,因為低着頭,還露出了漂亮的脖頸,這是一個能讓很多男人動心的尤物。輕輕轉動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晉鞅略擡了擡手,原本躬身站在司馬香身後的幾個嬷嬷突然上前,捂的捂住,抓的抓胳膊,把她拖進旁邊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宮殿中。&ldo;嗚!&rdo;司馬香驚恐的睜大眼,掙紮着往晉鞅站着的方向看去,隻見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就像是毫無活氣的冰雕,冰寒刺人。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下子沖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何明當即變了臉,想要去推開司馬香,就見翩翩如玉的陛下,竟然把司馬香踹開了。他當時就呆住,眼睜睜的看着司馬香被太監嬷嬷們扣住,都還沒反應過來。司馬香掙紮得更加厲害,可是這次押着她的嬷嬷與太監格外小心,讓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掙脫不了半分。恐懼猶如漫天的潮水向她襲來,她從未像此刻般害怕,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勢榮耀,通通化作煙雲。大開的宮門就像是巨獸的血盆大口,當她被拖進去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性命似乎也被這座黑暗的宮殿吞噬了。&ldo;司馬姑娘,得罪了。&rdo;幾個嬷嬷把她推進一個牢房中,然後鎖上了牢門。&ldo;你們要幹什麼?&rdo;司馬香撲到門口,拉扯着銅鎖,銅鎖紋絲不動,反而是她的手被勒得通紅,&ldo;放我出去。&rdo;&ldo;司馬姑娘,進了這個地方,還是安靜些比較好,&rdo;何明走到她的牢房外,&ldo;陛下喜靜,您若是再吵下去,咱家就隻能割了您的舌頭了。&rdo;司馬香聞言一怔,滿臉驚惶的看着何明,半晌才顫抖着聲音道:&ldo;我乃是世家貴女,你們不能這樣對我。&rdo;這個地方又悶又熱,還帶着股黴腥臭味,四周沒有窗戶,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何明聞言面露諷笑,陰陽怪氣道:&ldo;咱家可沒見過連親生母親都敢下手的世家貴女,司馬小姐可真是讓咱家開了眼界。&rdo;&ldo;你胡說什麼?&rdo;司馬香怒道,&ldo;何公公,即使您是禦前近侍,也不能如此含血噴人。&rdo;何明見她滿臉憤怒,一臉被冤枉的模樣,搖頭感慨道:&ldo;司馬小姐這心思若放在正道上,定是個做大事的人。&rdo;心夠狠,夠果決,隻可惜這個狠她用在了親人身上。司馬香低着頭沒有說話,她不知道何明知道多少,或者說是皇上知道了多少。&ldo;司馬小姐也不用在咱家面前争辯這些,是非曲直,陛下心中早有數,就連你扔到廢井中的繡鞋,也有人替你找了回來,司馬小姐可要看一眼?&rdo;何明笑呵呵道,&ldo;隻是上面沾了血迹,瞧着沒有往日鮮亮了。&rdo;&ldo;不是我!&rdo;司馬香咬牙道,&ldo;我去的時候,我母親已經自殺了。&rdo;&ldo;咱家早就說過了,司馬小姐不必跟咱家解釋這些,咱家對您這些行為不敢興趣,&rdo;何明笑容漸漸散開,變得嚴肅起來,&ldo;隻是你欲勾結外敵,陷害皇後娘娘一事,咱家就不得不管了。&rdo;&ldo;何公公的話,我聽不明白。&rdo;司馬香突然擡頭看着何明身後,雙眼也染上了點點光彩。何明回頭一看,見陛下過來,忙躬身退到一邊,然後與其他太監替晉鞅搭好桌子闆凳,連熱茶也奉了上來。司馬香炙熱的眼神突然變得黯淡起來,她靠着門,緩緩滑跪在地上:&ldo;臣女司馬香,見過陛下。&rdo;晉鞅拿着香包放在鼻尖,香包上繡着一個福字,繡工不太好,不過荷包中淡淡的薄荷香卻很提神。何明一眼便認出,這是皇後娘娘前些日子興緻來了,給陛下繡的。這麼小一個香包,繡了整整一個月,偏偏陛下還當個稀罕物似的,整日挂在身上,有事沒事還拿出來聞一聞,鬧得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陛下對香包審美怪異了。晉鞅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司馬香,也沒有叫起,他把香包塞進懷裡,轉頭對何明道,&ldo;司馬家那邊怎麼說?&rdo;&ldo;回皇上,司馬家說了,司馬家三姑娘病重,不可見外客。&rdo;何明小聲道,&ldo;司馬大人還想進宮請罪,不過被奴婢攔下了。&rdo;&ldo;嗯。&rdo;晉鞅點了點頭,&ldo;他們還知道好歹。&rdo;司馬鴻雖然野心勃勃,但是絕對不會幹出通敵賣國之事,所以在知道司馬香竟然與祁連暗中勾結時,若不是何明手快扶住了他,隻怕他會當着何明的面跪了下來。司馬一族傳承幾百年,雖然每一代都有纨绔無能之輩,但是絕對沒有賣國賊,也做不出賣國之事。國内再争再搶,那是自家人的事,若是勾結外敵,那就超過司馬一族的行事底線了。也正因為這樣,司馬鴻才同意讓皇室帶走司馬香,甚至還對晉鞅心生感激,若此事鬧大,不管最後他們大房會不會受連累,但是他們司馬一族必會斯文掃地,再不能維持一等世家的榮耀。何明笑着附和應是,轉頭看司馬香的眼神,與看一個死人無異。司馬香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已經被家族放棄,她被皇帝關押在這暗不見天日的牢中,而在外人眼裡卻是她重病休養在家。想清楚這點,她啞聲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淚,然後對陛下道:&ldo;陛下好手段,拿捏住司馬家一個把柄不說,還讓司馬家承了你的大恩,不愧是天子,心思就比别人多一竅。&rdo;就算她的事情鬧出來,皇帝也不能把司馬家全部扳倒,還有可能引起司馬家的反彈。反倒不如現在這樣,拿捏住司馬家的軟肋,一點點蠶食司馬家的勢力,讓司馬家成為沒牙的老虎,最終成為隻能對皇家搖尾巴的狗。可即使是這樣,至少司馬家幾百年的清名保住了,而司馬子孫若是争氣,一樣能得皇室重用,青史留名。唯有她成了唯一的犧牲品,隻怕到死,也會不明不白。晉鞅皺了皺眉,不打算跟司馬香争辯,于是不耐的起身,準備離開這裡。&ldo;我真後悔當年因為一時心軟,沒有讓顧如玖也死在馬場上!&rdo;司馬香冷笑道,&ldo;若不是她,我也不會一步錯,步步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rdo;晉鞅腳步一頓,回頭看着牢中的女人,冷聲道:&ldo;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選的,與别人何幹?&rdo;&ldo;呵,&rdo;得知自己獲救無望,司馬香憤怒早已經超過恐懼,她看着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因為自己提起了顧如玖便停下了腳步,心裡的嫉恨猶如野火燎原般越燒越旺盛,&ldo;當年若不是李家那位公子拖住她說了一會兒話,耽擱了我的計劃,哪還有她今日。&rdo;&ldo;你這心思歹毒的賤人,皇後娘娘當年與你又有何怨,你要如此算計她?!&rdo;何明罵道,&ldo;你自己心如蛇蠍,反倒怨起别人比你好,這是何等道理?&rdo;&ldo;道理?&rdo;司馬香瞪大眼睛看向何明,就像是看一個傻子,&ldo;這世間本沒有道理可講,我出身世家,都說我才貌雙絕,可是這有什麼用,在我父母看來,我就是一個随時可以為了家犧牲的聯姻物品。我哥跟我同父同母,他是家中掌心寶,而我是犧牲品,你說公平嗎?&rdo;&ldo;若是連我自己都不狠心對自己好一些,還有誰對我好,還有誰為我打算?&rdo;司馬香臉上露出一絲笑,&ldo;司馬麗與李楚柔命好,不也是死在了我的手裡麼?所以與其講道理,不如靠自己手段。&rdo;何明心底一寒,一個能對自己家人下手的女人,這心狠的程度,連他都不及。他心思再多,手段再狠,但對父母,對兄弟,還是留有一片溫情的。&ldo;都是世家姑娘,憑什麼顧如玖就能比我過得舒心?&rdo;司馬香面上嫉恨之色更濃,&ldo;看到她笑得天真無邪,萬事不愁的樣子,我的心裡有多難受,你知道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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