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着先過來找慕沉,鞋襪什麼的确實沒留意。慕沉拍了拍他的背,心裡感到幾分滿足。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小師兄對他的依賴了,那種完全相信,毫不設防,坦坦蕩蕩把心防打開,給他看裡頭一片柔軟脆弱的心尖,幹淨澄澈的像一汪清泉,帶着不可思議的溫度。慕沉唇角輕輕上揚,輕揉了揉他的發頂,近乎貪戀的扶着潑墨般傾洩鋪散開的長發,聲音低沉柔和:“濕着頭發不說,連鞋襪也不穿,小師兄突然這麼主動,師弟受寵若驚。””嘁。”喬雲溪沒搭理他的話,簡單的表示了不屑一顧後,在被子裡的手抓着他的衣服輕輕拽了拽,同他道:“慕沉,我先前沐浴的時候睡着了,又想起來一點記憶。”慕沉胸前衣服被扯動,心頭也跟着晃了晃,一愣,抿了抿唇,手貼上他的後背:“想起來什麼了?關于我嗎?”喬雲溪對他的自以為是嗤笑一聲:“你還真是臭不要臉,這段記憶裡根本沒有你哎。”慕沉:“……好吧,小師兄說不要臉就不要臉,那你想起什麼來了?”喬雲溪眯了眯眼,道:“你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張淵和他義子的麼?我說司諾溪留手了,避開要害,但是張淵還是死了。”喬雲溪将這段不長的記憶從頭到尾說給慕沉,就像說一個道聽途說的故事,平平淡淡,沒什麼起伏。雖然故事裡的主人公是曾經的自己,雖然心中難免有些異樣,但慕沉身上的溫度一直包裹着他,在他開口說到張淵這個名字的第一個字時,他突然便平靜了。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他已經有了新的生命,新的自我。司諾溪已死,而他——是喬雲溪。慕沉沉默良久,一直伸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捋着,像是安撫,神情稍有恍惚。他在想,他在仔仔細細的想,過去的那個總是冷冷清清的司家公子,在遇見他之前,在遇見他之後,在他所有不曾留意的角落裡一個人停留了多久。張淵,義子,原來那件事的緣由在此。明明他可以再靠近一步的,明明他有機會阻住這些的,明明,他隻要再往前那麼一點點,就都還有機會挽回的。天湖初逢,籠在霧裡的遠山是白色的,蒼穹下的萬裡晴雲是白色的,空淨的湖面倒映的天光雲影是白色的,到處都是霧蒙蒙的。那個朦胧在白霧裡的白衣人,一身料峭的寒意,本來向往着早春的溫柔與倔強,兜兜轉轉,卻隻在凜冽寒冬中,在刺骨的皚皚白雪中,凝成了一朵染血的梅。冷傲,且孤獨。脆弱,而頑固。說到底,還是他那時太沒用了。慕沉恍惚間失了神,仍是不斷的給他捋着背,守着他失而複得的珍寶。喬雲溪雖然覺得挺舒坦的,但還是打斷道:“隻是記憶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這樣。”慕沉慢慢停了動作,竟覺得緊張幾分,蜷了蜷手指,難得正經的說句話:“小師兄,我問你,你對這份記憶,怎麼看待?”喬雲溪睜開眼,往後退了退舒展開身體,将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你這麼關心這個啊?”直視慕沉雙眼,喬雲溪也不由認真幾分,毫不猶豫道:“司諾溪的經曆我感同身受,但僅此而已,我看的開。所以……你和師尊可以放寬心。”隻不過,就算是不相幹的人聽了個故事還要感慨一番呢,何況自己這個曾經的當事人。所以情緒受到感染也是難免。慕沉眉頭一挑,看開自然是最好。“所以你和師尊藏着的那些秘密,我一個都不感興趣,左右和現在的我沒有半分關系。”喬雲溪慢慢悠悠道。“等一下,”慕沉心頭一跳,急忙道:“也不能說半分關系這麼絕對的吧,事情過去了,人還在啊小師兄。”喬雲溪不說話,慕沉有點着急。小師兄要是全看開了不在乎了,他可怎麼辦呐?不!不行!他慕沉不是一個隻存在于記憶中的空殼!過去的記憶可以看開,可以不在乎,可身邊實實在在的人卻無法忽略!司諾溪!喬雲溪!雲溪是他的,他一定會牢牢抓在手心裡!☆、沒人就好慕沉的懷抱很暖,喬雲溪記憶恢複,輪回之力也有反應,有些疲憊,窩在慕沉懷裡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天大亮之時才醒。朦朦胧胧的睜開眼,光線并不刺目,喬雲溪恍惚了一會兒。“小師兄可真能睡,已經快到晌午了,有沒有夢到我?”慕沉低低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帶着濃濃的笑意。他喜歡看着雲溪在自己懷裡慢吞吞睜開眼,沒什麼煩心事,帶着困倦,眼中氤氲着潮氣,眼神都是軟的,那一瞬間的感覺總是讓他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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