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得這蟲,他卻認得,他還曾經拿這蟲制過藥,隻不過制的卻是以毒攻毒的解藥。這蟲名喚鎖息蟲,劇毒,被咬則鎖息,開始隻是酸痛,若毒液滲入,至多兩炷香的時間,便會窒息而亡。“怎麼了,甯瀾?”甯瀾手速極快将她身上蟲子拿走,從身上掏出一個荷包裝了進去。擡眸正對她,他目中隻剩下一抹安和之色,他向她淡淡一笑,“小小,别怕。我要讓你先睡一會兒。”“啊?”察陵湄隻看到甯瀾再次伸手,然後感到脖頸後一陣沉擊,便暈暈乎乎倒在了眼前人懷裡。他抱住了她,還好,察陵家夠闊綽,連馬車都是如此的寬敞,這車裡足夠讓她躺下了。“小小,對不住了。隻是若不盡快将毒血排出來,恐怕你就回不了家了。”甯瀾心中默念,将她安放在馬車上,手指靈活而利落地解開她的蜀錦鬥篷,她織花外衣上的盤結扣,然後,她棉絨裡衣,以及她那挽在脖後雲白色小衣的……蝴蝶結。她那一大片白皙的肩就那麼放在他眼下,他隻略略掃了一眼,找到了那紫紅色的傷口。他輕觸那傷口,感覺到她溫熱的細膩皮膚,還有她還算均勻的心跳,甚至能想象那毒液現今正随着哪幾股血液流向她身體何處。細細一算,還留給他一炷香的時間。來不及了,隻能這樣了。甯瀾從竹扇中取出十枚銀針,頃刻間那些銀針便從他的手指間落到了女子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還剩最後一根銀針,他略略猶疑,隻因這一針要紮在,譚中穴——胸部正中位。而他方才隻将那雲白色小衣退到肩下,看來還不夠。她的膚色實在偏白,在他眼下那一片,他竟覺得白的有些刺眼。已經将小衣退到了那樣下面,那她胸前那個印記,他是不得不看到了——蓼花,她胸前有蓼花的胎記。下一個瞬間,她的譚中穴被紮上了針。他心中竟有些亂而悶,這是不可思議的。中了鎖息蟲之毒,若是不能馬上服藥,旁人是不可能解的,可他卻能解的,即使是再毒的蛇蟲,他也曾經解過。雖然現在馬車上唯有銀針這一樣工具,憑他的醫術,也是不該亂的。甯瀾壓下心中漸漸紛雜的思緒。毒液滲入血液極快,此刻血液逆流,時間卻所剩無幾。“郡主——”車外是宗牧的聲音,甯瀾動作停了停,“宗牧,她有點事,你先守在外面。”“郡主呢?”宗牧的聲音明顯變得冷峻而緊張,甯瀾知他對自己并不十分友善,他看到門口車簾動了動,便立刻拿起座上自己的披風,覆在了察陵湄身上。“甯瀾,你在做什麼?”宗牧向内看,看到的是躺在在車上的察陵湄,身上蓋着甯瀾紫色的大氅,以及剛剛把手從察陵湄身上收回的甯瀾。“宗牧,她被鎖息蟲咬了,現在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你若靜靜守在外面,一盞茶後,她會醒來。你若擾我治她,她便要喪命在這車上。”甯瀾的聲音清,且穩,卻不容置喙。“你!郡主必須無恙!”宗牧眸色淩厲起來,他咬了咬牙,可卻不能不信甯瀾,松手放下了車簾。“又耽誤了一些時間,小小,害你受冷了。”甯瀾似乎在自言自語,他将大氅掀去,紮在她膚上的銀針随着她愈加急促的呼吸起伏的更加劇烈。甯瀾深吸一口氣。一口毒血,兩口毒血,三口毒血……就那麼從她的肩下到了他的嘴裡,再到窗外。他一手搭着她的脈,一手扶住她的肩。終于感到脈息就要恢複,他停下動作,她白皙膚色上紫黑色的傷口已經漸漸轉紅,毒血,幾乎已經排盡,剩餘的那一點點量,隻會讓她這幾天綿軟無力而已了。收針時,他的手不經意又觸到了她的綿軟的身體,好似比剛剛冷了許多。甯瀾加快了收針的速度,甚至來不及将針重新放回竹扇,便先将察陵湄身上那些剛剛自己解開的一件件衣服給穿好。他的手指在繞過那鬥篷的細帶時,察陵湄的睫毛顫了顫。他剛剛怕她痛,沒下重手,卻讓她早醒了。“甯瀾,”察陵湄睜眼,隻見到模糊的男子的輪廓,鼻下,似有藥香味,她一把抓住了那隻在擺弄她鬥篷帶子的手,勉力說道:“甯瀾,你剛剛為什麼要打暈我?”甯瀾知她渾身無力,隻不過那抓着自己的手倒是用了幾分力氣的,她似是有幾分愠意。“你被那毒蟲咬了,我要替你紮針,怕你痛,所以才這般。”“可我又不是沒紮過,怎麼會痛呢?”察陵湄有怨氣,她覺得他給自己那一擊的痛肯定比紮針更痛,“你紮在哪裡,紮了很多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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