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頃木看着察陵湄一副噘嘴委屈模樣,他心裡陡然多了幾分妒意。原來傳言不假,今天見此情形,他不信也得信了——察陵郡主癡纏甯瀾,從十四歲到二十歲,整整六年,不是玩,是真的。他默默走到客棧夥計處,拿來了一盆甜杏幹,推給了對面的察陵湄,“湄兒,藥苦,吃點杏幹,會好一些。”“頃木,多謝你。”察陵湄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品嚼得仔細,将嘴裡的藥味兒連着這杏幹悉數咽下後,才向對面之人眨眼一笑,“頃木,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我用浸了酒的杏幹捉弄你的事情?”墨夷頃木愣了愣,一旁的方鈞捂着嘴忍笑,見到自己主子瞪了他一眼,他才又故作鎮定起來。“湄兒,你從小就鬼心思最多。你明知我哥哥滴酒不能沾,還讓我将那杏幹給我哥哥吃。那回我哥哥罰我抄了整整一百遍的斂尊教訓,我愣是被關在房裡兩個月沒能出來。”墨夷頃木撓撓脖子,腆笑道,“湄兒,這事過了這樣久,你倒還記得。”察陵湄聳聳肩,吐了吐舌頭,“甘泉嶺是一個極好看的地方,從前我也愛來你家玩。隻不過你哥哥實在是座冰山,隻要靠近他,就是炎炎烈日下,我都覺得冷。”方鈞倒吸一口冷氣,東琴國境内這樣子在背後叨叨墨夷公子,恐怕除了這察陵湄,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敢了。雖說她并非言過其實,甚至還恰如其分,隻是墨夷公子身為東琴國教的掌教使,就是察陵湄的祖父還在,也是要禮讓三分的。墨夷頃木神色忽地有些不自然,盯着察陵湄問道:“湄兒,你不會是讨厭我哥哥才不想同意這門親事的吧?”察陵湄撲哧一笑,搖頭,“頃木,你錯了兩個地方。其一,我并不讨厭墨夷公子,隻是不願與他多有交集而已;其二,我方才說的明白了,我并非是……”墨夷頃木向一邊的店小二招了招手,自然地截斷了察陵湄的話,“小二,将這些吃食先撤去吧。”他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那人,“這盆芸豆卷做的不合這姑娘的意,等會兒你去跑一趟,要買這裡最好的師傅做的芸豆卷送過來。”“頃木,你太破費了。一盆芸豆卷哪用得着這許多錢?再說我過幾日就要回家,定會纏着我阿母給我做的。”墨夷頃木看着察陵湄一副嗔怪自己的認真樣子,詫然打趣道:“湄兒何時是會精打細算的人了?沒想到這從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今日竟心疼起我的錢來了?”察陵湄聳聳肩,揚了揚下巴,“頃木,我早已不是當時那個任性的小姑娘了。那芸豆卷你吃吧,我上樓去睡一會兒。養精蓄銳之後我們今晚就趕回家!”樓下二人看着察陵湄慢慢踩着步子上了樓。方鈞見自家的主子神色不悅,便上前探詢,“少主,您看察陵郡主這般态度,我怕是不願同意……同意與您的婚事的。”墨夷頃木重拳緊握,剛想拍桌,又看到方鈞手指了指樓上,不得已松了拳頭。“少主,你知道我這張嘴笨,向來有什麼說什麼。郡主方才見着那甯瀾的樣子,你也是看在眼裡,我看強扭的瓜……”“方鈞,我看你是不想要你這張嘴了。”方鈞聽着墨夷頃木可以壓低的憤聲,連連擺擺手,作勢打了抽了自己一耳刮子:“是是,那甯瀾就是個閑散浪客,少主您可是名門之後,他比不過您……比不過。”墨夷頃木習慣了方鈞這樣子,隻是甩了他一個白眼,兀自沉聲道:“這樁親事是我哥哥和察陵家主一起定下的,怎麼可能不作數。”“可少主您也是知道郡主的,軟硬不吃,她不想做的事兒,誰也沒法子呀?”“察陵家隻有兩個人與湄兒最親,她哥哥和她阿母。察陵宣雖然是定遠侯可是在家并無實權,而她阿母盛夫人,一個女子,更是沒有說話的權利。隻怕湄兒就算不肯,也是無人能替她說話的。”方鈞點頭,卻輕歎了一口氣,“說起女子,郡主的生母夏夫人到底是皇親,在察陵家地位也重,卻偏偏冷淡郡主。郡主自小可沒少受夫人的責罰,有時真是懷疑郡主并非她親生。”“胡說!夏夫人是你可以議論的嗎?”墨夷頃木雖斥責了方鈞,心裡卻也疼惜察陵湄。他比察陵湄長了兩歲,少時二人常常瞞着家長偷溜出去玩鬧,可被發現時,夏夫人通常隻是客氣地請自己回去,卻要罰察陵湄跪好幾天小黑屋。不過察陵湄生母夏惜藍是皇室之人,把規矩看的重也理所當然,而察陵湄自小便不服管教,因此夏惜藍恨鐵不成鋼也是有的。“方鈞,那芸豆卷你吃吧,我去湄兒門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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