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陵湄哪裡聽得他的勸,提溜着小裙擺一路穿過偌大的庭院。一排排下人們見自家郡主回來,行了禮還未禮畢便不見了察陵湄的影子。她一路往大堂方向奔着,好像蓄了幾天的氣力全部用到了這一刻上,就連後邊的墨夷頃木追她也覺得吃力。察陵湄莽莽撞撞,氣喘籲籲沖進大堂時,是沒有想到衆人幾乎全部聚在了此地。母親,哥哥,阿母,韫姐姐,阿拓……還有兩側主位,一邊坐了察陵沐因,也是察陵家現在的掌事者。而另一邊……坐了墨夷頃竹!這個人,好冷。她看了一眼墨夷公子的臉,心中凜然。雖然他與墨夷頃木是親兄弟,長得卻不像。墨夷頃竹,他生得是這世間極其少有的好看,尋遍腦中辭藻也挑不出一個詞能描述出那種程度的好看,約莫就是過了目,絕對忘不了。墨眉長眸,那目色乍看淡似霧,再看又深于夜。一襲純色冰藍長袍,加重了他身上的清冷孤傲意味。墨夷頃木趕到時候,見察陵湄怔怔站在殿中央,他便先行向主位之人行了禮,“伯父,哥哥。湄兒在外受了一些傷,因此我們到的晚了一些。未能趕上歲除之夜的聚會,頃木在此賠禮了。”察陵沐因伸手示意他先落座,“頃木真是越發懂事了,湄兒任性你多擔待些。”他看向一旁的墨夷頃竹,笑了一笑,“到底還是墨夷公子這個長兄做的好,頃木與少時變了許多,現在如此世家風範,當真令人刮目相看。”墨夷頃竹點頭,算是應答,面色未有半分波動。“湄兒,你怎麼回事?進門到現在傻站着,也不給公子行禮?”夏惜藍莊嚴責備的話語從察陵湄右側傳來,察陵湄才反映過來。墨夷頃竹是斂尊教的掌教人,雖然二人年紀差的不多,可按規矩,察陵湄是要行跪拜之禮的。“公子安好。”厚黑色的大理石地磚很涼,察陵湄覺得此刻有兩股寒意。一股從地上經由自己的膝蓋傳來,另一股來自于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墨夷頃竹的目光。“起來吧。”分明是極其清淡的聲音,察陵湄卻有些頭皮發麻。算是得了命令,她即刻便起了身,正要回頭找一個位置坐下時,卻被夏惜藍又叫住了,“湄兒,你可知錯?”察陵湄看着旁邊自己的母親,盤了高貴端莊的發髻,神色肅穆,眼裡苛責之意很重。大理石地闆這樣涼,她明白自己又要下跪了。“母親,湄兒知錯了。湄兒不該私自出府,害母親擔心。”“記不記得上回我說過什麼?”察陵湄咬咬唇,點了頭,“記得。母親說我若再私自出府,便要家法處置,再被禁閉房中一個月。”夏惜藍不動聲色示意旁邊丫鬟,那丫鬟走開後,她看向察陵湄淡淡道:“記得就好。湄兒你是知道母親的,說出的話不會收回。你這般實在有失體統,今日就在這裡受罰,也好讓你長長教訓。”另一邊的盛妍坐不住了,察陵湄喚她一聲“阿母”,她也确确實實把察陵湄當親生女兒疼愛,“弟妹,湄兒還小。再說湄兒這不是才受過傷,如何能受家法十棍之痛?”夏惜藍笑笑,“嫂子,你一直寵着她可不行。我身為她的生母,到底還是我疏于管教了,此次就不要再為她說情了。”察陵湄身子有些顫顫,朝後邊的盛妍笑了笑,“阿母,我沒事。是我自己犯了錯。”剛剛走開那丫鬟拿着短棍回來,交給了夏惜藍。夏惜藍接過起了身。察陵宣看着不忍,正要上前說情時,卻被夏惜藍一個眼神逼退了。他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說一不二,求情是沒用的。“伯母!這次就先饒了湄兒吧!”墨夷頃木忍不住出了聲,迎面卻碰上自己哥哥清嚴的目色,不敢再多說。他明白,這畢竟是夏惜藍教訓自己的女兒,墨夷家的人身份再貴重,也是不該插嘴的。一旁的察陵韫和察陵拓着了急,亦起身開口,“嬸嬸……”這兩人還沒說完話,夏惜藍便做了一個不必多言的手勢。他們是盛妍和察陵沐因的孩子,即便與察陵湄關系再好,可到底夏惜藍是從前皇室之人,實在也不能再越界了。察陵湄看到地上夏惜藍揮棍的影子,卻未等來預期的疼痛。地上有另一個影子,他的手生生截住了那根棍子。她擡頭見到來人,心頭一跳,幾乎要哭出來。“夫人,看來我來的不巧,一進門便撞見夫人要教導郡主。”夏惜藍的棍子落在了錯的人身上,她一怔,收回了手,看着來人露了笑意,“甯公子,你實在不必替湄兒擋這一棍,你的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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