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中痛處,恒月姬扭曲了臉。『死到臨頭還嘴硬!』侍女腳上用力。如被千斤巨石壓住,田真疼得亂掙紮,肺裡空氣幾乎全被擠出去了。『很好,』恒月姬攔住侍女,冷笑,『慢着點,讓我看她能嘴硬到幾時。』侍女獰笑,揚起尖刀。就在田真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驟然,一片殺氣卷塵沙,來不及看清,頭頂血雨灑落,侍女身體飛出兩丈,滾落于地,不知死活。『傷吾部屬,可惡!』濃郁的血腥味飄散,帶來熟悉的死亡氣息,聽到這個聲音,田真狂喜,簡直想流淚,知道自己一定死不了了。『你……』恒月姬認出他,花容失色。長發飛舞,神顔震怒,殺氣凜冽勝狂風。袖内手微擡。恒月姬驚恐後退。『吾,不殺女人,』低沉的聲音分外清晰,他直指恒月姬,『月族,将付出代價。』短短一句話,已宣告了月族的命運,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實性,恒月姬渾身僵硬,連逃跑都忘記了。驟然,巨響聲起。『陛下小心!』伴随着田真沙啞的呼聲。魔神仍站在原地未動,姿勢不改,身後土石迸裂,飛揚的塵煙中,有一條奇異的彩帶被氣浪掀退。田真早已看清,那并不是什麼彩帶,而是一條長得極為駭人的五彩巨蟒,蟒身長數丈,粗如水桶,遍布彩色花紋,紅紅信子如火焰,她隻見此蟒相貌兇惡,哪裡知道它其實是條先天神蟒,非尋常魔物能比,魔神正與它鬥,忽聽見鳳鳴聲,這才匆匆趕下山,正好救了她一命。彩蟒攻擊失敗,并不死心,将頭搖了搖,再次撲上來。眨眼間,魔神身形消失,再現時已至彩蟒身後,左掌往下一按。蟒蛇在掉轉方向上通常不太靈活,被雄渾掌力擊中尾巴,痛得一哆嗦,暴怒之下将尾巴一掃,卷過去。魔神沒有閃避,廣袖揮,單手抓起蟒尾,往半空一送,竟将整條彩蟒都帶離了地面。彩蟒離地,終于驚慌起來,死命掙紮。這麼驚險的情況下,他都遲遲不出招,必是有心收服此蟒,田真也知道這條蟒蛇不簡單,能與他周旋,這等威力就絕對不輸神界最好的戰将,她連忙吃力地翻身起來坐着19、神界仙友,一邊觀戰,一邊留意防備不遠處的恒月姬。恒月姬漸漸回神,奔過去扶起侍女。侍女仍昏迷不醒。害田真不着,無意中反給月族招來一場大災難,恒月姬又恨又怕。正巧,那邊彩蟒知道鬥不過,瞅個空檔張嘴吐出團毒霧,霧中夾雜無數小小黑箭,乃是毒液所化。先天神蟒,其毒非凡蛇能比,且帶數千萬年修為之功,魔神亦不敢疏忽,待要接招,也是那恒月姬合當要死,她看出那彩蟒非同尋常,所噴毒霧又防不勝防,隻道是個好機會,當下玉指輕彈,兩道細細的銀光無聲飛出,一道奔向魔神,一道卻直指田真。『陛下小心!』田真驚叫,同時掙紮着避開要害。弱者偷襲,魔神見狀,神功初運,雙掌驟分!雄渾掌力凝聚,于右側結成赤色屏障,毒霧小箭接觸屏障,竟被震得逆風飛散,紛紛墜地消失,彩蟒倒飛出數丈,重重摔落,砸得足底大地一陣搖晃。與此同時,他左掌的掌力卻擊向另一邊地面,巨響聲裡,田真被這股氣浪掀開兩丈,躲過了恒月姬的暗算,也是魔神知道她不能直接承受神力的原因。應變之快,隻在眨眼之間。然而神也有應接不暇之時,雖無懼弱者偷襲,擊敗了彩蟒,救了部屬,自己亦避開了暗算,可是在這關頭,空中竟無故多出一道流動的白光。白光速度之快,幾乎超越自然之力,田真渾身冰冷,哪裡來得及提醒!眼見閃避不及,魔神輕哼,揮袖硬拍出一掌,同時迅速側身。能令他避讓,說明其威力不小,田真心頭急跳。不出所料,白光沒有被掌力震散,隻稍稍偏離了些許方向,緊貼着他的臉飛過。神顔頓現血痕。顧不得遁走的恒月姬,田真轉臉仰望優婆山。恒月姬這點能力根本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方才她看得清楚,那傷他的白光并非來自恒月姬,而是來自優婆山上,先天殺神,五成力量就足以逼退兩界聯軍,能趁機偷襲傷到他,此人已是了不得。魔神并無意外之色,顯然知道白光來曆,身經百戰,本不懼它,隻是恒月姬的偷襲令他分神,才導緻這樣的結果。擡手觸及臉上傷痕,魔神震怒,狹長雙眸一眯,眼底流露冰冷殺機。『卑劣的月族,想走?』掌一翻,送出耀眼火光,空中那銀弧還未行遠,就被這道火光追上,擊中,如斷線的風筝落下,至熄滅,再也沒了動靜。田真歎氣。神女做事從不留後患,現在神女你死了,咱也沒後患了。魔神收手,下一刻人已站在她面前。『鳳凰,無恙否?』『陛下。』『粗魯的鳳凰。』田真看看恒月姬的方向,又看看無動靜的彩蛇,沉默。誰粗魯,誰暴力呢。魔神俯身抱起她:『不聽吾之言,自取其禍。』田真已無力氣蕩漾,聽到這句話,忽然發現又被路大天王陰了。20、神之故居身為神界叛逆,一旦離開魔宮,會招至什麼樣的後果,路大天王可能比田真自己還要清楚,所以才故意讓弟弟通風報信吧,因為料到她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說不定連路小殘也是被他蒙在鼓裡。令田真氣悶的是,路大天王到頭來居然毫無責任。你跑出去了?誰讓你跑出去的?不是我吧?什麼,我要送你走?你聽誰說的?你有何證據?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跑出去的,竟敢誣陷本天王?田真咬牙,弱弱道:『吾思念陛下,所以跟來。』魔神毫不客氣道:『謊言。』田真老實道:『有一半是真的,陛下。』魔神沒有表示。不知何時,先前那條彩蟒已蘇醒,緩緩遊至他腳下,作溫順狀,表示臣服。對于蛇這類東西,女人天生神經敏感,田真哆嗦,在他懷裡蜷成一團:『陛下,讓它先走吧。』『膽小的鳳凰,』魔神評價過,命令彩蟒,『神蛇,替吾鎮守山頂神宮。』受傷不輕,田真本已昏昏欲睡,聽到這話立即重新睜開眼,精神抖擻。忙了半天,還以為你收服它有什麼重大意義和目的,誰知是用來守山的,守山本來也沒什麼,問題是,目前除了你,六界根本沒有别人能登上山頂,鎮守和不鎮守不是一個效果麼?發現替人幹活也沒吃虧,彩蟒歡欣,搖頭擺尾遊上山去了。田真忍不住提醒:『陛下,這樣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魔神示意她繼續講。『你抓它來,就隻是為了守山?』『它令吾感到眼熟。』……因為眼熟,所以抓來看看,然後放走,很符合此神的作風,田真決定不再繼續這話題:『優婆山出現五彩聖光,難道就是因為它?』『應是如此,先天神蛇,非凡獸。』魔神抱着她離開地面,直直上升入雲中。疲倦,伴随着安全的感覺,田真強忍睡意,啞着喉嚨問:『陛下要帶我去哪裡?』『上山。』『剛才傷陛下的人……』『是太上鏡殺陣,被吾觸動。』田真心驚:『太上鏡在優婆山?』『太上鏡位于六界之外,優婆山乃封印所在。』『我們别去了吧。』魔神看她:『你怕了,鳳凰。』『我擔心陛下。』『小小空間,吾有何懼!』『陛下被它困了幾千萬年。』魔神低眉:『鳳凰,當今六界,誰能封印吾!』這句話從道理上講是沒錯的,田真找不到理由反駁,隻得忽略不安,看他左臉那道血痕:『陛下的傷不要緊吧?』『無妨。』魔神微微側過臉。受這番折磨,田真實在沒有精神留意太多,頭一歪,在他懷裡沉沉睡去。似夢似醒中,有清香撲鼻。睜眼,景物逐漸清晰,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淨的天空,還有一道如蒼鷹展翅般高高挑起的檐角。那是座極其巍峨的殿宇,朱紅巨柱高近十丈,帶來從未有過的視覺震撼,臉朝上望,隻覺得人如蝼蟻般渺小,雕飾之華美,氣勢之宏偉,遠非天庭能比。這麼華美的宮殿,周圍空氣中卻充斥着冷清的味道。身旁地上有條不知名藤蔓,片片小圓葉紅似花,美麗幽雅,香味正是由它散發出來的。醒來之後,發現身處一個記憶裡找不到的陌生地方,田真驚得坐起來:『陛下?陛下!』『吾在,鳳凰。』殿門處一人負手而立,正朝這邊側過身來。『你……』田真費力地睜大眼睛,總算認出那帶傷的水嫩的臉,還有那雙熟悉的此刻正滿含不悅的狹長鳳眸。可她還是被震住了。朱紅色長袍拖垂于地,上有奇異的金色紋路,長長的紅發略帶起伏,如瀑布滾滾流瀉而下,披散全身,他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一團火在靜靜燃燒。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重紫+番外 奔月 觸手,十八厘米,是笨蛋 還珠之太後金安 三國:我在蜀漢朝九晚五 這麼玩居然也可以 明日如我 古穿今之女俠駕到 我死後,仙尊為我入魔了 圍觀别人談戀愛 修仙紀元,我卷哭了所有人 何為賢妻+番外 從洪荒開始逍遙天地間 雙生錦+番外 論以貌取人的下場 在戀綜遇到豪門前夫了 盛世權寵 老婆你好+番外 公子變敗家子+番外 我見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