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征程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在這寂靜午夜看着眼前人杏眼圓睜黑漆漆雙瞳就仿佛那黑絲絨般夜空仿佛要把他溺斃在裡面恍惚中他聽到自己聲音幹巴巴地在說:“這麼晚了外面很不安全應該早點回家……”他蓦地想到了什麼回過神來:“是不是不想回家才從體育場走了過來?”陶然走了一個多小時早已經又累又餓腳底隐隐作痛原本就咳嗽喉嚨因為剛才叫得太厲害早就雪上加霜她疲憊地往旁邊走了一步想從馮征程身邊繞過去“說了不關事要回家了借過。”馮征程也往旁邊走了一步繼續擋在她面前。陶然頓時憤怒起來多日來疲憊、委屈、心酸夾雜着這絲憤怒直沖腦海她用力推了馮征程一把大聲說:“想幹什麼!要追讓追要分手就和分手還想怎樣!”馮征程跄踉了幾步醫院裡人很多照例彌漫着消毒水味道。陶然一進醫院就緊緊地拉着方立夏袖子原來咳得有點潮紅臉漸漸地發白起來。給陶然看病醫生是個不到三十年輕人用壓舌闆看了看喉嚨皺着眉頭說:“怎麼搞成這樣?咽喉重度充血咳嗽多久了?”陶然張了張嘴伸出了一個手指頭。“一個星期?”醫生看了看她又打量了一下方立夏。陶然搖搖頭。“一個月?是不是以後準備不打算說話了?那位是男朋友嗎?怎麼也不會管管?真是亂來。”陶然尴尬地笑笑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一樣。“搖什麼頭。”醫生繼續教訓她拿着聽筒聽胸腔“做好準備要住院估計肺部有炎症。”說完飛快地開了驗血單、ct單。陶然手捏着這兩張單子跟在方立夏後面穿梭在醫院裡。等抽了血拍了ct連方立夏也看出她不對勁了臉色慘白腳步也有點虛浮。“怎麼了?”陶然走到旁邊靠在牆上幹嘔了幾聲沖他擺擺手。方立夏把水遞給她憂心忡忡地問:“怎麼辦要麼在這裡坐一會兒幫去拿單子。”陶然湊到他耳邊用氣音說:“沒事上醫院就這樣。”她呼出氣吹在方立夏耳朵後面隔了幾厘米距離方立夏仿佛能感受到她柔軟唇在一閉一合忽然一種從來沒有過戰栗從耳後襲來刹那間傳遍全身。陶然卻渾然不覺繼續說:“拜托千萬别讓住院!”方立夏狼狽地後退了幾步突如其來電話鈴聲解救了他。電話是馮征程打來:“立夏這兩天有沒有聯系家小師妹?”方立夏莫名感到一陣心虛可仔細想想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心虛個什麼。“聯系啊怎麼了?”“昨天看她有點不太好幫多看着她點。”方立夏有點納悶了:“幫看着她點?自己幹嘛去?”“這兩天在忙一個很大投資項目正在關鍵時候走不開整個雙休日都在加班分析數據明天還要去北京出差一個星期到銀監會去報備。”“不是和她分手了還提她做什麼?”馮征程短促地笑了一聲:“等忙完了再和細聊。總之幫關心下她她好像對現在住地方有心理障礙有點擔心。”“擔心個鬼!”方立夏莫名有點火了“現在陪她在看病她對醫院也有心理障礙看她都快暈過去了!告訴等項目做好人就被别人搶走了!别人不搶第一個搶!”惡狠狠地挂了電話方立夏大步向陶然走去可能是他臉上表情略帶猙獰陶然看起來有點擔心。方立夏勉強揚了揚嘴角說:“沒事坐着去拿報告。”陶然搖搖頭又拽着他衣袖表示要和他一起去。方立夏恍然大悟:“是不是害怕一個人呆着?”陶然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又準備湊到他耳朵後面說話方立夏僵了一下認命地把頭湊了過去。“一個人會逃走所以還是帶着吧。”總算等到所有報告都出來了兩個人又回到了醫生那裡醫生把兩個報告掃了兩眼大筆一揮:“肺部有大片陰影白細胞嚴重超标住院一星期。”方立夏收到陶然哀求眼神隻好硬着頭皮說:“醫生們不住院行嗎們住得很近保證每天準時來接受治療。”醫生目光有點鄙視起來:“小夥子是不是不舍得花這個住院錢啊。告訴有些錢不能省尤其在女朋友這裡。”方立夏頓時臉都黑了想他方公子雖說沒有花錢如流水但是什麼時候吝啬過這個阿堵物他正想拍出自己名牌錢包拍出自己錢包中n張金卡陶然拉了拉自己袖子沖他使使眼色對醫生說:“是醫生沒錢。”醫生看了看陶然着急樣子頓時把鄙視眼光換成了同情歎了口氣:“唉們這些人哪弄不明白啊。”可能是陶然從來不打吊針關系兩瓶消炎藥下去效果十分明顯喉嚨疼痛感明顯減輕了發聲也不用氣音了隻要放低聲音就可以了。出了醫院陶然頓時放松了不少一定要請方立夏吃牛肉面。“知道有家面館牛肉面超級棒保準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陪這麼久好意思就請吃牛肉面?”陶然有點臉紅沒一會兒就又理直氣壯起來:“錢都花光了今天就隻能請吃牛肉面。想吃大餐等發年終獎了請。”牛肉面館就在陶然家附近牛肉面确不錯牛肉幼嫩可口湯料鮮美料足大冷天兩個人吃出了一頭大汗。吃完後兩個人在西城河邊散了會步。天氣雖然寒冷但空氣分外清新西城河水在路燈照射下也别有一番風味。臨分手時方立夏叮囑說:“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陪去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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