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正在神遊天外,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田汝令頗有點意外,以為自己的奏折讓蕭可不快,不由得低頭解釋說:“子民仰慕陛下天威,得見天顔,乃是畢生幸事;且陛下親臨,來年必然更能五谷豐登。”蕭可忽然笑了:“汝令,這個想法甚妙,朕允了。”田汝令一顆吊起的心頓時放下,笑着說:“陛下聖明,心系萬民,乃我大衍之福。”“少拍馬屁,朕隻是覺得最近有些沉悶,是要熱鬧熱鬧,當然,能為子民和大衍祈福,那是最好不過的。”蕭可邊說邊心裡盤算:文淵向來喜歡熱鬧,帶她去看賽龍舟,她一定開心。緊接着,兵部的人回禀了這半年來的軍備情況,乾王兼骠騎大将軍蕭子裴将巡視中的軍隊的弊病和兵部彙總後拿出了幾個整治的法子,禮部侍郎吳潛上奏說鎮守南疆的定王蕭禮成送來了特産……蕭可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吳愛卿,是不是那叫做荔枝的東西?”吳潛見蕭可詢問,十分高興,急忙點頭說:“是,昨日深夜送到禮部,臣正準備禀告陛下後送到宮裡。”“且都送到朕的那裡,李公公,别忘記冰鎮一些,給皇後送去。”蕭可同一旁的李公公說。吳潛的臉有些發綠,應了一聲,悻悻地退到一旁。不一會兒,早朝便結束了,蕭可急匆匆地回寝宮換下了朝服,迫不及待地帶着幾個心腹往長樂殿走去。方文淵正斜靠在軟榻上看書,方屏則在一旁一邊替她搖着扇子,一邊低聲說着話,一看蕭可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憂心忡忡地左看右看。蕭可擺擺手,從方屏手裡接過扇子,示意她先出去,然後他坐在了軟榻旁的椅子上,清咳了一聲,問道:“看什麼書呢,這麼出神?”方文淵坐了起來,想要行禮,被蕭可一把按在了軟榻上,仔細端詳着她的臉色,“行了行了,你我之間,就不要有這些虛禮了。”方文淵沉默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說:“臣在看搜神記,這些山海雜談,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是以前我和你一起看的那本嗎?你居然還留着?”蕭可興緻勃勃地湊了過來,隻見那書頁略略有些泛黃,已經有些年月了。方文淵默默地點了點頭,低聲說:“好多東西臣都留着。”“讓朕瞧一瞧。”蕭可心裡高興,笑着說。方文淵猶豫了片刻,走到了櫃子邊,打開櫃子,吃力地從裡面抱出了一個大木箱,放在了地上。蕭可打開來一看,隻見箱子裡分了很多個夾層,幾本從京城市集的小攤上淘來的稗官野史集,一個手紮的手絹老鼠……最上面的是一本紙張紮訂起來的本子,蕭可拿了起來,隻見上面都是自己的筆迹,有些是讀書時做的文章和詩作,有些是閑暇時随手亂寫的随筆,有些則是老師出的試卷,都用裁刀仔細裁成一樣的大小,裝訂成了一冊。蕭可頓時覺得滿腹的怨氣變成了一個氣泡,方文淵拿針輕輕戳了一下,那氣泡變破了,漏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抿着嘴,勉強抑住即将洩出來的笑容:“文淵你留着這個幹什麼,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寫一百張給你。”方文淵定定地看着他,搖頭說:“不一樣的。”“什麼地方不一樣?”蕭可奇道。“那時候你是我一個人的小可。”方文淵喃喃地說。蕭可頗有些動容,低聲說:“文淵,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我怎麼會知道你默默地在宮裡等了我這麼多年?”方文淵掩飾地笑笑:“陛下,你不必知道,都是我癡心妄想,你不必在意。”蕭可有些急了,抓住她的肩膀,恨恨地說:“難道我以前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我喜歡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你叫我不必在意,你到底是想幹什麼!”方文淵愕然看着他:“陛下,你不恨我騙你了嗎?你不是懷疑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嗎?”蕭可語塞,半晌才說:“恨,我都恨死你了,所以我要留你在我身邊,懲罰你一輩子,你休想再逃離我的身邊。”方文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一陣頭暈目眩,不由得晃了晃身子,差點摔倒。蕭可眼疾手快,扶着了她,憂慮地說:“文淵,你的身子太弱了,叫太醫給你好好補一補。”“小可,你不是故意在說什麼反話吧?你不是故意在騙我報複我,讓我空歡喜一場吧?”方文淵顫聲說。蕭可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我才不會像你一樣,君無戲言,我要是言不由衷,讓我天打——。”方文淵頓時掩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蕭可趁機将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偷偷地深吸了幾口,隻覺得懷裡的人淺香陣陣,令人身心舒爽。“陛下,你不會弄錯了吧,你是不是還念着你的伴讀,你是不是把以前的情誼弄混了……”方文淵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這是她期盼已久的場景,這麼多年來,她幾乎已經完全絕望了,卻在如今峰回路轉出現在她眼前。蕭可既已決定和方文淵坦誠以待,便不再拖泥帶水,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低聲說:“文淵,我沒弄混,你是我的伴讀,也是我的好友,更是我想長伴左右的人,我隻恨我現在才明白,讓你一個人等了這麼久。”,方文淵屏住呼吸,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蕭可的眼神溫柔,雙眸裡清晰地印着她的影子,她忍不住輕歎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陛下,我真怕這是我的一場夢,夢醒了,你就不在了。”“文淵,你看着我。”蕭可又親了一下她的眼睛,柔聲說,“睜開眼睛看着我。”方文淵聽話地睜開了眼睛。“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騙我;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這樣寝食難安,憂思難解;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就算生氣也持續不過一天。文淵,你自己想想,我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你?”方文淵怔忪地盯着他,忽然嘴角微微上翹。“你呢,文淵?你現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不想再和你錯失經年,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蕭可凝視着她,緩緩地問。方文淵終于微微笑了,她踮起腳尖,在蕭可的唇上印下一吻:“小可,我喜歡你,一直以來都喜歡你,從前、現在、将來,永遠都不會改變。”作者有話要說:哎呦我的娘嘞,終于互表心意了有木有,這個叫做折騰啊,,,親媽表示很欣慰~~蕭可再也按捺不住,噙住了方文淵的唇,輕柔地吸吮着,緩緩地撬開了她的唇齒,在她溫暖的口腔中梭巡,追逐着她的柔軟。方文淵的屏住了呼吸,被動地跟随着蕭可的節奏,臉頰绯紅,雙眸氤氲。良久,蕭可終于松開了她的唇,她這才急促的呼吸了起來,綿軟地倚在蕭可的懷裡,渾身無力。蕭可隻覺得一股熱意從小腹直沖上來,恨不得立刻抱着方文淵倒在那張大床上。可是,扣着她的脈搏,聽着她的呼吸,蕭可深知這幾天折騰下來,原本就手無縛雞之力的方文淵身子虛弱得很,隻怕經不起這歡愛。于是,他隻好攝住心神,抱着她坐在了軟榻上,低聲說:“我去央芷姐姐幫你調理調理身子。”方文淵搖了搖頭說:“我才不要吃那些苦得要命的補藥呢,以前有人教過我吐息調理的法子,我總是嫌麻煩,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也沒什麼成效。要是你喜歡我身體強健,明兒開始我就認真點。”蕭可迅速地看了她一眼,沉聲說:“誰教你的?田景文?”方文淵怔了一下,默然點了點頭。蕭可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半晌,他扶着方文淵坐好,自己則坐在了一旁的小圓凳上,鄭重地說:“文淵,既然今天我們倆坦誠以待,你就和我實話實說,你和田景文,到底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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