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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晴擡腿就用膝蓋頂中了甯韻然的後腰：&ldo;你再這樣，我外賣叫一百個生蚝送給你們畫廊的高富帥！&rdo;&ldo;為什麼是生蚝？南浦巷的烤扇貝比較好吃吧？&rdo;甯韻然的後腰又挨了一記膝蓋。&ldo;生蚝壯陽！&rdo;&ldo;哦！&rdo;兩人來到燒烤攤子前，不到半個小時，小矮桌上堆滿了烤生蚝、烤扇貝、烤帶子、烤茄子、烤雞爪。燒烤攤子的老闆都忍不住過來提醒說：&ldo;你們兩個女孩子，點這麼多，吃不了吧？&rdo;&ldo;吃的完！别擔心！再來五串烤饅頭片兒！&rdo;甯韻然大手一揮，豪氣幹雲。老闆搖了搖頭走開了。&ldo;诶，說說看，最近你們畫廊的高富帥有沒有什麼新動向？&rdo;&ldo;哪個高富帥啊？&rdo;甯韻然沒心沒肺地啃着雞爪問。&ldo;還能有誰？就是那位在咖啡屋裡被你一把抓住的那個啊！&rdo;甄晴做了一個黑虎掏心的手勢。甯韻然立刻被雞爪的辣椒粉嗆到滿臉都是眼淚。&ldo;怎麼了？你别光咳嗽啊！說點兒有意思的事情啊！&rdo;甄晴在桌子下面用腳尖踢了踢甯韻然。甯韻然摸了一把眼淚，好不容易才将呼吸調整了過來。她看着甄晴眼巴巴期待的小眼神，忽然很認真地問：&ldo;如果有個男人問你，&lso;你覺得闖進我的心裡，需要幾個人，幾匹馬&rso;，你覺得是什麼意思？&rdo;甄晴白了她一眼：&ldo;你從哪部狗血言情小說裡看來的台詞兒啊？&rdo;&ldo;這台詞狗血嗎？我沒看過言情小說。&rdo;&ldo;那你都看什麼？&rdo;&ldo;比如《黑金》、《賊巢》之類的！&rdo;&ldo;那都是什麼啊？&rdo;甄晴咬着烤肉串問。&ldo;就是根據美國有名的經濟大案改編的小說啊！就是……&rdo;&ldo;我不想聽，我沒興趣！&rdo;甄晴揮了揮手。&ldo;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那句話如果放在狗血言情小說裡面是什麼意思啊？&rdo;&ldo;你知道，對方說&lso;你覺得闖進我的心裡，需要幾個人，幾匹馬&rso;的正确答案是什麼嗎？&rdo;甄晴放下肉串，非常認真地問。&ldo;這還有正确答案？千軍萬馬？&rdo;&ldo;錯！&rdo;甄晴将揉成一團的紙巾狠狠砸在甯韻然的腦袋上。&ldo;千軍萬馬都不夠？那還得下來天兵天将啊！&rdo;&ldo;正确答案是‐‐我一人單槍匹馬足以。&rdo;甄晴的話音落下，甯韻然的心就像忽然被狠狠抓緊了，又驟然松開，血液奔騰着去到了四肢百骸。我一人單槍匹馬足以。這真的是标準答案嗎？&ldo;喂，你還沒說，這是誰跟你講的狗血台詞兒？&rdo;&ldo;莫雲舟。&rdo;甯韻然想起了莫雲舟問這個問題之前，自己說的話就是江淮畫作的情感就像&ldo;一個孤獨的騎士，單槍匹馬想要沖破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rdo;。難道答案真的就是甄晴所說的？&ldo;莫雲舟！不會吧！&rdo;甄晴笑開了花，&ldo;那他一定是暗示更加深刻的東西！&rdo;&ldo;比如呢？&rdo;&ldo;比如……我也不知道。&rdo;甄晴低下頭來繼續吃生蚝。&ldo;我覺得想這些事情，就跟中學語文非要我們去寫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一樣無聊。某某作家寫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非得被上升到全人類的高度。也許莫雲舟那個抖就是随口說了一句，我們在這裡東猜西猜的，純屬浪費腦子！&rdo;甯韻然在心中抓住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想法，統統扔了出去。她進入畫廊是為了摸清楚高峻是怎樣利用畫廊洗錢的。而遇見莫雲舟隻是個意外。現在不是點燃粉紅少女心的時候。&ldo;你有腦子可以浪費嗎？&rdo;甄晴再度會心一劍。&ldo;我怎麼沒腦子？我高考還高了你二十多分呢！&rdo;&ldo;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做了我的室友？腦子抵不過命運。&rdo;甄晴将饅頭片塞進甯韻然的嘴裡，&ldo;吃你的饅頭片吧！&rdo;酒足飯飽之後，甯韻然已經把莫雲舟說了什麼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沒日沒夜的媒體溝通，來賓确認，軟文發布等等。終于，熬到了畫展開幕的那一天。她看見她們的小組組長的手都在顫抖。這個畫展對于畫廊來說是大項目，甯韻然知道組長擔心如果效果不好，高峻會拿他開刀。其實他真的想多了，這些畫家的作品統統都會賣掉的，而且價格絕對不會低。甯韻然知道，自己需要關注到底是誰賣了這些畫家的作品，為淩睿的調查節約時間還有提供方向。畫展的受邀賓客都是重量級的，比如從上一次通過甯韻然的推薦購買了江淮作品《褪色》的高布倫先生，還有布朗夫人都來了。商界名流更是絡繹不絕。&ldo;今天來的人好多。&rdo;站在甯韻然身邊的江婕小聲說。&ldo;嗯，不過這是為什麼啊？都不是什麼有名畫家的畫展。&rdo;甯韻然也不解了。&ldo;大概是因為這些商人都提前得到消息說顧長銘會來吧。&rdo;顧長銘……這個名字讓甯韻然的心緒微微一顫。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對方将她抱上車送去醫院的情景。也想起了趙婳栩在病房裡對自己的&ldo;邀請&rdo;。這一次再見到趙婳栩，她不會逼問她有沒有考慮清楚吧？甯韻然知道縱合萬象集團是淩睿的調查目标，但是以自己目前的段數，是無法與顧長銘還有趙婳栩這種老江湖周旋的，所以淩睿才會要求她離他們遠一點。隻是那天的顧長銘，讓甯韻然覺得他并不是壞人。但是，甯韻然也很清楚一個道理，讓一個好人去做壞事的理由，也有千萬種。&ldo;還有啊，聽說馬來西亞的雲晟集團也放出了消息，說我們的莫總……&rdo;江婕滿心要和甯韻然八卦。一提起莫雲舟，甯韻然也來勁兒了，湊過腦袋正要聚精會神地聽八卦的内容，男人清潤的聲音在甯韻然的身後響起。&ldo;甯韻然，你過來一下。&rdo;我的哥，為什麼每次她們一說起抖的時候，抖就會出現？江婕立刻住口了，輕輕推了甯韻然一把。莫雲舟還是和前幾次畫展一樣，身着挺拔有型的西裝，頭發沒有像高峻那樣打了滿頭發蠟，他隻是露出了額頭，整個人清爽中有着成熟男人的風度。&ldo;莫總。&rdo;甯韻然看着他，就她的直線審美來說，打心眼裡覺得比起畫展，莫雲舟更值得欣賞。&ldo;今天高布倫先生會來，是因為他很喜歡和你聊藝術，把你當作忘年交。你不可以在他的面前丢了畫廊的面子。&rdo;莫雲舟說。&ldo;哦。&rdo;甯韻然點頭。&ldo;所以，你都檢查好了嗎？&rdo;莫雲舟的臉向前傾來。眼見着他眼睛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甯韻然下意識向後仰去。&ldo;檢查……檢查什麼？&rdo;&ldo;你的内衣，不會忽然又散開吧？&rdo;莫雲舟的聲音很輕，那種在心頭上撓癢癢的感覺又來了。&ldo;不會！我買了更緊的！&rdo;甯韻然在心裡拍着胸脯保證。但是又覺得不大對勁，這種和上司談論内衣話題，莫名地沒節操，她的耳根子就要紅起來了。&ldo;其他的地方也不會有問題吧？比如你今天早上沒有吃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又需要人送你進醫院吧？&rdo;莫雲舟又問。甯韻然忽然覺得莫雲舟不是來确認她是否一切妥當的，就是來拿她找樂子的。&ldo;絕對不會！我這一周都吃的很健康！&rdo;甯韻然十分認真地回答。&ldo;那麻煩你出了問題，跟我打電話。&rdo;莫雲舟說。&ldo;為什麼？&rdo;&ldo;家醜不可外揚。&rdo;說完，莫雲舟就離開了。甯韻然朝天翻了個白眼，你才家醜呢！這時候，高峻快步走到了畫廊門口，是顧長銘來了。甯韻然遠遠地看着。她發現顧長銘這個人不怎麼和其他人套近乎，沒有她見過的很多商人那種見到什麼牛鬼蛇神都說是兄弟的習慣，話很少。可是他話越少，其他人就越是喜歡貼上去，好像他肯開口說一句話，都是無上榮幸似的。而和他一起來的，自然就有趙婳栩。她還是那樣巧笑嫣然，八面玲珑，就像顧長銘的社交代言人。甯韻然見到趙婳栩就有點發怵，正想要躲到哪裡去，誰知道顧長銘的目光越過那些商界人士，一眼就看到了她。他的唇線微微彎了起來，點了點頭。雖然隻是禮貌性的微笑，卻讓其他人愣住了，高峻也是回過頭來看向甯韻然的方向，趙婳栩也要看過來，甯韻然立刻側身躲到了角落的花瓶後面。大家什麼都沒看到，自然很疑惑顧長銘剛才在對誰點頭，對誰微笑？趙婳栩的目光卻沉了下來。别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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