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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的舌頭都打結了。&ldo;高總已經醉了。你們幾個把他送回去吧。&rdo;那邊的幾個經理人早就扛不住高峻了，莫雲舟這麼一發話，他們就把高峻給架了起來。&ldo;高總，太晚了！我們送你回家！&rdo;&ldo;高總，小心腳下！&rdo;高峻還在嚷嚷着自己沒醉，但還是被幾個男同事給架出去了。當高峻離開，其他人都呼出一口氣來。&ldo;好了，很晚了。沒有喝酒的同事今晚也不要開車了，身上有酒氣，到了交警那裡數不清楚。會所有代駕，我給大家叫。費用算我的，大家安全回家最重要。&rdo;莫雲舟一開口，所有人紛紛點頭。女同事們崇拜的目光更明顯。這才是當老闆的氣場，讓人覺得特别靠得住。莫雲舟一回頭，就看見甯韻然已經趴在剛才的桌子上，歪着腦袋睡着了。江婕來到她的身邊，晃了晃她：&ldo;小甯，小甯你醒醒？你家住哪裡啊？我送你回去？&rdo;&ldo;嗯……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每天我都喝着西北風……&rdo;&ldo;她也就打牌的時候喝了快兩杯吧……&rdo;江婕歎了口氣。莫雲舟拎起那瓶紅酒看了眼：&ldo;這個牌子的酒後勁很大。她之前沒喝過酒吧？兩大杯已經不少了，後面又被高總灌了半杯。&rdo;&ldo;應該沒怎麼喝過。怎麼辦？不然我帶她回我家睡？可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哪裡。&rdo;&ldo;我送她回去吧。我知道她住哪裡。&rdo;莫雲舟低下身來，将外套穿上身。&ldo;這不好吧，哪裡能麻煩莫總，我送她吧。&rdo;莫雲舟笑了笑，來到甯韻然的身側，示意江婕把她扶到自己背上來。&ldo;你還真怕我是衣冠禽獸，會對她出手？&rdo;&ldo;不！不！不！這怎麼可能！&rdo;江婕趕緊把甯韻然扶起來，将她的胳膊放到莫雲舟的肩膀上。這時候江婕的手機響了，是幾個女同事請她過去幫忙擡人。還有幾個經理人也喝多了。&ldo;你去忙吧。我保證明天你見到甯韻然的時候，她一根頭發絲都不會少。&rdo;莫雲舟将背上的甯韻然向上颠了一下。江婕露出快要哭的表情。她不擔心莫雲舟是衣冠禽獸啊，她隻是後悔，為什麼喝醉的不是她自己呢？&ldo;對了，小江。&rdo;&ldo;莫總什麼事兒？&rdo;&ldo;以後你們這些女孩子，還是互相照應。遇到要喝酒的情況，能互相幫忙攔住就攔住。&rdo;江婕愣了愣，立刻點頭：&ldo;我懂得。&rdo;&ldo;嗯。&rdo;莫雲舟點了點頭，就背着甯韻然走了。兩秒的繼續羨慕之後，江婕又不明白了。&ldo;诶，莫總是怎麼知道小甯住哪裡的？&rdo;莫雲舟背着甯韻然來到了會所門口。代駕已經将他的車開了過來。莫雲舟将甯韻然放進後座，然後對代駕說：&ldo;先到南山公寓。開平緩一點，盡量不要急刹車。&rdo;&ldo;好的，先生。&rdo;莫雲舟将車窗搖下來一半，甯韻然歪着腦袋靠着車窗。莫雲舟看着她，無奈地搖了搖頭：&ldo;不能喝，就守住底線不要喝。&rdo;&ldo;高峻要扣我績效……&rdo;甯韻然小聲哼哼。&ldo;哦，錢是萬能的嗎？&rdo;莫雲舟的聲音涼涼的。甯韻然昏昏沉沉的腦子好像清醒了起來。&ldo;錢是不是萬能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的錢也不夠用……買不到愛情，買一碗牛肉面應該夠了。&rdo;莫雲舟的手指伸了過去，在甯韻然的臉上戳了一下。&ldo;有的人嘴甜，有的人會演。你什麼都不會……&rdo;甯韻然伸手将戳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指揮開。&ldo;所以我隻能被耍。&rdo;&ldo;你蠢到自己也能精彩。&rdo;莫雲舟說完，就将手墊在她的腦袋下面，将她拖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午夜的街道上人很少，掠過車窗的路燈有些刺眼。莫雲舟的手指擋在甯韻然的眼邊，一道一道亮光從他的手指上劃過。&ldo;先生，南山公寓到了。&rdo;&ldo;好的，謝謝。你等我一會兒，我大概二十分鐘下來。&rdo;莫雲舟将甯韻然從後車座上扶了出來，她的背包歪歪扭扭地挂着，就快從肩膀上掉下來。來到公寓門口，莫雲舟面對面讓甯韻然靠在自己的懷裡，他伸手拉開她的背包，找出了她的鑰匙，然後戳了戳她的後腦勺：&ldo;你的公寓在幾樓？&rdo;&ldo;嗯……九樓……&rdo;莫雲舟打開了樓下的門，扶着甯韻然走了兩步，她閉着眼睛，感覺一邊走路都能睡着。好不容易進入了電梯，莫雲舟單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摁下電梯按鈕。&ldo;莫雲舟！你上次問的問題我知道答案啦！&rdo;&ldo;我問你什麼問題了？&rdo;&ldo;闖進你心裡，要幾個人，幾匹馬？&rdo;甯韻然揮了揮手，那豪情萬丈的樣子，好像真的成了攻城掠池的将軍。&ldo;哦，幾個人，幾匹馬？&rdo;莫雲舟側過臉，看着甯韻然的鼻尖，露出好笑的表情。不忘初心甯韻然忽然揮開了莫雲舟的手，靠着電梯，看着莫雲舟。那雙眼睛很亮，很大，很清醒。莫雲舟僵在那裡，看着她的眼睛。&ldo;我甯韻然……&rdo;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ldo;一人單槍匹馬足以！&rdo;她的聲音堅定得不得了，就好像上考場前早就知道答案了一樣。說完，甯韻然直起身，狠狠砸向莫雲舟的胸口，但是距離估計的不準，揮空了。&ldo;我闖進去！&rdo;莫雲舟看着她，向前移動了小半步。甯韻然再一揮拳，終于打在了他的胸口上。&ldo;闖進去了！&rdo;莫雲舟站在那裡，低着頭，感覺着甯韻然又一拳砸在了他的胸膛上。一切安靜得如同靜止，除了甯韻然搖晃着卻滿臉認真地又用手指在莫雲舟的襯衫扣子上戳了一下。這時候電梯門&ldo;叮‐‐&rdo;的一聲開了，莫雲舟驟然醒過神來，向前拽過甯韻然，剛将她拉進懷裡，電梯門就關上了。明明停在九樓，莫雲舟卻沒有按開門，而是這樣抱着她。甯韻然的呼吸很平穩，腦袋歪在一邊，她睡着了。莫雲舟用肩膀颠了颠她，甯韻然隻是&ldo;嗯&rdo;了一小聲，眼皮子很沉，沒有睜開的意思。莫雲舟側過臉，鼻尖蹭過甯韻然的發。&ldo;對啊，闖進來了。&rdo;手機響了起來，是代駕打來的。&ldo;先生，您沒事吧？&rdo;&ldo;沒事，你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rdo;莫雲舟将手機放進口袋裡，将甯韻然抱了起來，來到了她的公寓門口，打開了房門，将她抱了進去。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裡面有點亂。比如客廳的茶幾上放着吃完的酸奶盒子，還有薯片的袋子。被子也沒有疊。明明有點亂，卻又讓人覺得房子的主人必然心無城府，性格直率。莫雲舟墊高了甯韻然的枕頭，替她脫掉了鞋子，拉上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床頭桌上。然後，他看到了幾本書。莫雲舟順手将書拿了過來，随意地翻閱了一下，然後沒來由得笑了。都是些什麼《黑金》、《賊巢》、《華爾街陰影》之類經濟案件的破案小說。再一擡頭，書架上的竟然是什麼《可疑金融交易分析》、《非法集資案例調查》、《金融詐騙案例實錄》。莫雲舟看了一眼睡的天昏地暗的甯韻然，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輕聲問：&ldo;你的腦袋瓜裡都是什麼啊？怎麼喜歡看這些？&rdo;時間太晚了，他在她的房間裡留太久是不合适的。莫雲舟關掉了床頭燈，給她留了小夜燈。離開時，手指輕輕揉了揉她的額頭。這個世界忽然很安靜。安靜到仿佛一切都隻為了甯韻然而存在。她呼吸的聲音，她抿嘴巴的聲音，她指尖摸了摸被子的聲音，仿佛都近在耳邊，侵略着某個人的世界。莫雲舟低下頭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唇已經碰在了甯韻然的額頭上。&ldo;沒心沒肺的人，果然過得好。&rdo;他的雙手撐在她的身邊，無奈地一笑。重新回到車裡，代駕的司機笑着說：&ldo;我還以為先生您不打算下來了呢。&rdo;&ldo;怎麼可能。&rdo;&ldo;那個不是你女朋友？&rdo;&ldo;現在還不是。&rdo;&ldo;那就以後應該是？&rdo;&ldo;承你吉言。&rdo;第二天，甯韻然被瘋狂的手機鬧鈴鬧醒過來的時候，腦仁疼得特别厲害。&ldo;啊……&rdo;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裡是自己的公寓。诶？她記得自己本來是在ktv裡和江婕還有莫雲舟他們打牌的，怎麼就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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