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沉重,仿佛浸透了怨苦。金蘭愣住。剪春呆若木雞。缇騎們面面相觑,無語凝噎:統領,您老人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居然還有臉問人家拿簪子做什麼?雖然咱們做的是欺男霸女的惡事,但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啊!金蘭從羅雲瑾微微發抖的語調中聽出幾分質問,一臉莫名其妙。這位羅統領怎麼這麼厚顔無恥?!許他們這樣的達官貴人随心所欲強搶良家女,還不許她反抗了?雖然她的反抗約等于無……憤怒之下,恐懼倒是減輕了幾分,金蘭奮力掙紮。然而她到底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哪裡比得過身懷武藝的羅雲瑾?她銀牙緊咬,使盡全身力氣掙了半天。羅雲瑾紋絲不動,穩如磐石。他沒出全力,一隻手就能穩穩扣住金蘭。金蘭心如死灰,迎上羅雲瑾的視線,狠狠地瞪視對方。羅雲瑾看着她明明全身發抖還要虛張聲勢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眸中怒意如潮水般散去。“我不逼你。”他輕聲說,“先送你出城。”這一瞬,金蘭覺得羅雲瑾好像對自己并無一點惡意。不對,如果沒有惡意,為什麼動手搶人?好端端的,送她出城做什麼?他想把她藏起來?讓她一輩子見不到家人?金蘭瞪着羅雲瑾。聽說宦官會因為身體缺陷而心理扭曲,這人不會是腦子出毛病了吧?沉默中,遠處蓦地傳來一陣突兀的嘹亮嘯聲,一行人馬從東面行來,馬蹄聲如轟雷滾動。缇騎警覺,連忙道:“統領,有人追過來了!聽聲音有上百人!”羅雲瑾眉頭緊皺,攥着金蘭的手,淡淡道:“去打發了。”兩名缇騎領命而去。金蘭心裡頓時浮起無限希望:誰追過來了?宮宴還沒散,祝氏不可能知道她被抓走,會不會是銮衛裡的好心人替她告狀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羅雲瑾倏地松開手,一個俯身抱起她,躍下馬車,走到一匹高壯駿馬前,将她送上馬背。“得罪了。”他面無表情地道。金蘭不由驚叫。她不會騎馬,隻覺眼前天旋地轉,羅雲瑾放開她,跟着上了馬背,她手腳發軟,能感覺到身後溫熱的胸膛,耳邊一聲輕斥,駿馬慢跑起來。羅雲瑾抱着金蘭,急促的呼吸灑在她耳後:“别輕舉妄動,不然我殺了你的丫鬟。”威脅的語氣輕描淡寫,卻無端讓人心裡發寒。金蘭從未和外男如此親近,雖然羅雲瑾是個長相标緻的宦官,但也是男人,她根本坐不穩,隻能倚在他懷裡,又急又氣又羞又怒又怕,“你到底想要什麼?”羅雲瑾身形高大,攬着金蘭就跟拎隻小雞似的,随她怎麼撲騰,眉頭都沒皺一下。他低頭看她。“我要你。”說完,嘩啦一聲抖開缇騎遞上的氅衣,将金蘭從頭到腳裹入其中,按進懷裡。眼前徹底陷入黑暗,金蘭困在氅衣裡,動彈不得,毛骨悚然。剪春居然猜對了?這人當真看上她了?他什麼眼光啊?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金蘭從驚愕中回過神。那陣突兀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缇騎似乎沒有打發走他們,有人高聲叫着羅雲瑾追了上來,一遍遍重複:“羅統領,請留步!”一開始語調平緩,後來語氣越來越鄭重嚴肅,到最後,幾乎是怒吼了。“羅統領,千歲爺在此,你再往前一步,殺無赦!”這一句尖利嘶吼傳出,攔在人馬跟前的一衆缇騎身形一僵,大驚失色。羅雲瑾卻置若罔聞,長鞭飛揚,繼續馳騁。“統領!”心腹缇騎追上他,“是順天府的人,還有四衛營的……”他回頭張望,啐了一口,“他娘的!還有金吾前衛,燕山右衛,羽林衛,怎麼這麼多京營的人?都督府的人都有,這些人吃了豹子膽了?”他們錦衣衛搶人,誰敢多事?朝堂站班,左班文臣,右班武臣中,錦衣衛列于首位,在五軍都督府之前,什麼時候都督府的人也上趕着和錦衣衛叫闆?還有那幫親衛,胳膊肘往哪兒拐呢?太歲頭上動土,都不想活了?另一名缇騎為人謹慎,小聲道:“他們說千歲爺……”有人沒好氣地反駁:“聖上和諸皇子在西苑吃酒呢,不然今天怎麼會派我們去檢查命婦車駕!”周太後安排宮宴的真正目的是讓諸位皇子見一見入選的秀女,屆時好當衆宣布皇子妃人選,順便封賞秀女的家人。嘉平帝和諸位皇子早就到西苑了,宴席未散,誰敢中途離席?衆人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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