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長悠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還覺得有些怪。很少有人這麼叫她,大家慣常叫她公主,就連祁夫人也不怎麼叫她這個名字,隻有非常生氣時,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步長悠。步長悠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罷休。他其實是個很容易成事的人,因為很有韌性,怎麼樣都要把目的達成。他從林子走出來,走到她身後。這麼長的距離,他本來打算,倘若她一看到他,就撲到懷裡,他就會緊緊的摟住她,原諒她,可她卻連頭都不回。他每走近她一步,恨就會越多。在他内心的最深處,是沒有道德和律法的。無論他愛的人是殺人放火也好,奸|淫擄掠也罷,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與她在一起,哪怕為此辜負所有人。倘若她死了,他也會跟着死。生不能同寝,死則同穴。皇天在上,後土在下,他願意許下這樣的諾言。他原本以為她是唯一配得上他的諾言的人,他原本以為自己終有一天會得到同樣份量的回報,可他現在越來越不能确信了。“我一直在等,從桐葉宮開始。等再次碰見你,等跟你說上話,等你記住我,等你打開心扉,等你喜歡我,等你願意和我成為夫妻,我等了這麼久,你卻連十天半個月都不願等,我是要你做什麼為難的事情了,我隻是要你等我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你為什麼連這麼短的時間都不肯等?你之前還怪我瞞了你,果然叫我猜中,其實我瞞與不瞞,都是同一個結果,因為你從來都不信我。”他最開始控訴她時還有些怒不可遏,可越說越寒心,人漸漸冷靜下來。已沒什麼可失去的,反正他從未覺得自己哪一刻徹底擁有過。他站在這裡,還是看不到盡頭,他有點累了。他決定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倘若她不抓,那就算了。他什麼都不要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過回以前的日子罷了。不用提心吊膽,不用牽腸挂肚,不用把自己搞得像個瘋子一樣。世上好女子多得是,或是好不好都無所謂,他可以和任何人過一生。可在這麼想的同時,他還在期盼,期盼她回頭,期盼她怒斥他在胡說八道,她是相信他的,隻是事出突然,她被激昏了頭,所以才沒有相信他。她事後冷靜下來,其實也很後悔,她一直在等他給她台階下。他願意給她台階下,畢竟他也沒有對到什麼地方去。男人在女人面前低頭不是什麼丢人的事,隻要她給他一個眼神,他會匍匐下去,親吻她的腳跟。清晨霧重,群山在前方若隐若現,步長悠久久的看着它們,半晌,道:“你看,我不信你,你也沒信過我,所以,我們倆這是何必呢?”她牽着騾子,舉步要走。他的心涼了,這個人永遠是這樣,一言不合就走,從來沒想過找辦法解決。他道:“你從沒有愛過我,對不對?”步長悠又停了下來。他笑了,笑得很苦澀:“其實我知道,你一直以來愛的都是裴炎,可他有别的女人,你就不允許自己愛他。就算他又沒有了,你也不允許自己回頭愛他。因為你跟我一樣,對真正想要的人,想要的是全部,半點缺失都不允許有。裴炎愛過别人,你覺得自己永遠得不到他的全部,所以索性不要。而我呢,能把全部都給你,你就湊合着接納了。對不對?”說完自己又笑了,笑自己真可憐,早就知道的事情,卻一直到現在才敢承認。步長悠本來不想與他理論,可這話實在聽得一肚子火,她忍了又忍,沒忍住,回身抽了他一個巴掌。啪地一聲,巴掌響亮的打在了他臉上,臉上慢慢浮出掌印,熱辣辣的疼,她的手也隐隐作疼。不過他還是那樣,每次成功激怒她,甭管因為什麼,他都高興。一個人太平靜了,總會叫人生出這樣的惡意,他總想看她失控。這一巴掌甩出來,步長悠心中的一窩火算是發了出去,人冷靜了不少,她道:“我什麼時候心心念念裴炎了,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說過他一句好話。倒是你,抓着一把破扇子和幾幅畫,沒完沒了,而且還動了殺心。是我被魇住了,還是你被魇住了?是我過不去,還是你過不去?你根本就是嫉妒他。嫉妒他有那樣一雙父母,嫉妒他有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嫉妒他家世清白,嫉妒他光明磊落,嫉妒他是個君子。當然了,這樣的人在琮安裡雖不會很多,但也不會少,你未必稀罕。可他有一樣所有人都沒有的敢于冒犯權威的勇氣。加上這份勇氣,他就成了琮安城裡的頭一份。他有你身上沒有的一切,剛好我與他又有點關系,你的妒病就再也壓不住了。若是把裴炎換成恒淵,你未必會這樣。今天我倒想問問,你是自己不知道,還是知道卻不想承認,所以把問題都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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